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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地點還是那家位于頂層的旋轉(zhuǎn)餐廳,顧躍cao作不變,把整個餐廳包了下來。 張活柔覺得太破費,顧躍笑了笑:“我們經(jīng)歷的事這么詭異,聊起來被聽見了,嚇到人就不好?!?/br> 他的臉色不比張活柔好,但強作精神。 他問:“昨晚的事情,最后是怎么解決的?” 張活柔反問:“不記得了?” 顧躍遺憾地?fù)u搖頭。 他的記憶,到了看見商業(yè)街街頭來了一大群送葬鬼之后,就斷片了。 他醒來時,人在家中,安然無恙。商業(yè)街的際遇,仿佛是場夢。 張活柔說:“不記得是好事,別再想了?!?/br> 顧躍也沒強求,她不愿意說,逼問也問不出真相。 “這是你昨晚的酬勞。”他拿出一張支票,放桌面上輕輕推去對面。 張活柔接過去看,5千萬整。 沒有太多激動,反而有點內(nèi)疚,她收下了:“多謝?!?/br> 顧躍溫聲說:“應(yīng)該是我道謝,昨晚辛苦你了。” 張活柔心里酸澀,干巴巴笑:“收錢干活,不辛苦?!?/br> 服務(wù)員上菜,顧躍招呼:“快吃吧,你臉色不太好,吃完我送你回家,早些休息?!?/br> 張活柔沒什么胃口,顧躍不時給她布菜,她不好意思,勉強都吃了下去。 用餐時倆人話不多,經(jīng)常一整段時間安靜無聲,氣氛卻難得不尷尬。 上甜品時,服務(wù)員不小心灑落了半碗西米露,淋濕了張活柔的書包。 服務(wù)員緊張地不停道歉,張活柔說沒事,把書包里的東西掏出來檢查,幸好都沒弄濕。 顧躍見有幾本專業(yè)課課本,一本概率論,和幾份傳單之類。 傳單上的字惹起他的注意,不覺多看了幾眼。等服務(wù)員收拾干凈離開后,他問:“你要找兼職?” 張活柔點點頭。 這些傳單是針對在校生的招聘信息,大部份是家教、服務(wù)員和促銷員的兼職工作。她特意去學(xué)校的就業(yè)指導(dǎo)中心拿的,打算帶回家慢慢研究。 顧躍不解:“你倒賣兇宅收入這么豐厚,怎么還找兼職?” 實話說,這些兼職對將來畢業(yè)就業(yè)并沒有太大的幫助。 張活柔默了默,坦道:“我以后不倒賣兇宅了?!?/br> 顧躍愣然。 他記得張活柔家里欠債,而且不是一般數(shù)目的債,倒賣兇宅這么暴利的買賣她突然不干了,是因為:“債還清了?” 如果是,他一定替她好好慶祝。 張活柔苦笑:“沒,只是……反正不干那一行了。” 她明顯不想解釋,神情沮喪。 顧躍不再追問,暗里分析,估計是昨晚在商業(yè)街的遭遇太可怕,她產(chǎn)生陰影,不敢再碰了。 這不怪她,昨晚的事,換他一個大男人也被嚇得膽戰(zhàn)心驚。他記不全過程,但那種從腳底冒起的驚悚與恐懼,以及一片茫茫的送葬鬼的場面,想忘記很難。 顧躍對張活柔對自己都心生憐惜,鼓勵她:“沒事,你已經(jīng)很勇敢很努力了?!?/br> 又想到她之所以放棄收入豐厚的兇宅買賣生意,全因接了他商業(yè)街這個工作所致,他慚愧不安,建議:“不如你來極臣集團(tuán)工作,高薪的職位有得是?!?/br> 張活柔:“不太適合,我還要上課,能力水平也達(dá)不到高薪職位的要求。謝謝你,顧躍?!?/br> 極臣集團(tuán)精英云集,一個普通實習(xí)生的位置,都可以令競爭者爭得頭破血流,那試問高薪職位,又幾時輪得到她一個大二學(xué)生去搶任? 就算顧躍做霸道總裁,非要將她塞進(jìn)去,她也呆不下去,呆不久啊。 沒有金剛鉆不攬瓷器活,張活柔不想不切實際的。 顧躍說:“但那些兼職的薪水,幫不了你多少忙?!?/br> 倒賣兇宅,幾百萬幾百萬地賺,做兼職家教,幾百塊幾百塊地攢,能是一回事嗎? 張活柔自是明白這個差距,她嘆氣:“回去跟剛子商量?!?/br> 張活剛那邊,沒有反對張活柔放棄倒賣兇宅的決定。 堂妹這個突如其來的決定,絕逼跟三太子有關(guān)。 昨晚在狐貍眼的別墅里,堂妹跟三太子絕逼吵了一頓狠的。 張活剛心里想法很多,嘴上卻一個字都不敢提不敢問。 今早堂妹回來比他和從心都要晚,她那時的臉色,鐵灰一樣,說話語氣又沉又僵:“以后不倒賣兇宅了,武器工具全沒了?!?/br> 又叫張活剛幫她請假,之后進(jìn)了房間,不打算再出來。 中午她換了身衣服臨時說要去上學(xué),張活剛擔(dān)心她,不讓,勸她在家好好休息。 張活柔說:“睡不著,與其躺床上無所事事,不如去學(xué)習(xí)?!?/br> 她心情確實很糟糕很難受,比當(dāng)初分手還要心塞心累心寒的滋味,有口難言。 她一度打算臥床不起,至少要躺七天,才能緩過勁來。 可躺著沒有好事發(fā)生,相反閻冽的嘲諷在腦海里一句接一句重復(fù),她握拳猛捶床墊,絲毫不起作用。 后來她“啊”了一聲嚎叫,硬把自己撐了起床。 她還有課要上,還有債要還,還有生活要過,大好年華,何必為了閻冽頹廢自己? 他可以狠心鄙視她,她為什么不能瀟灑忘記他? 沒有了桃木劍,頸上的紅線多余了,扯掉! 沒有了符紙,口袋多的背帶褲也沒意義了,換掉! 她既然夠硬氣舍得將武器還給他,那就要有骨氣一直硬下去。 不然,等著她的,會是他更犀利的嘲諷。 張活剛在家花了一個下午鉆研,有什么途徑可以幫堂妹在失去倒賣兇宅這個肥美生意之后,仍能賺到足夠的錢還冥界的債。 答案是:以財生財。 堂妹欠冥界5億,還了一半,銀行存款加上顧躍剛給的5千萬,共有7千萬多一點。如何利用手頭上的7千萬賺個2.5億出來?投資這條路,跑不掉。 至于投資什么,張活剛未有定斷。 股票,房產(chǎn),黃金還是某個新興行業(yè)? 張活柔舉手贊成。她存款里的那些錢,絕不能傻乎乎地先拿去冥界還債,否則一次清袋,連點資金都沒有,她就真的只能去當(dāng)家教和促銷員了。 不過投資有風(fēng)險,這個領(lǐng)域她不太懂,也沒經(jīng)驗,不敢亂來。 她與堂哥興致勃勃討論,從心在一旁獨自黯然。 張活柔喚了她一聲:“你蹲角落畫圈圈干什么?” 從心回過頭,傷感地說:“你們以后不倒賣兇宅,我就沒有用武之地了,我是不是要被趕走?” 可憐她向九軍學(xué)的本領(lǐng),才用過一次,就要金盤洗手。 “誰說的,你不用喂又不占地方,養(yǎng)你比養(yǎng)小狗還容易,只要你不嫌棄,隨便留著?!睆埢钊崴钡卣f。 從心立即變了個大笑臉,飛過去抱住她,歡呼:“太好了!我就知道活柔不會趕我走!” 張活柔說:“答應(yīng)過收留你,自是不趕。不過……我符沒了,幫不了你聚魂,這個你可能要找九軍。” 從心點點頭,不多問。她與張活剛有共識,不能惹活柔想起傷心事。 至于九軍會不會幫她,賭一根辣條,他會。要是不會,死纏爛打,纏到他會。 隔了幾天,顧躍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