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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感到頭疼。 倒賣兇宅這個cao作, 并非有多標(biāo)新立異, 難就難在“兇”字。如何逢兇化吉, 需要的不僅是能耐,還有膽量與勇氣。 面對惡鬼, 一般女孩只會尖叫,那時候年紀(jì)輕輕的張活柔,卻敢親自挑戰(zhàn), 立志驅(qū)除, 確實令閻冽刮目相看。 那種就像替她憂心晚飯有沒有著落, 她卻連明天的午飯都自行解決了的驚喜感覺, 教人喜出望外。 不過,無論再驚喜再欣賞, 閻冽都不樂意在她面前有所表現(xiàn),大多數(shù)時候還要懟一懟她,存心作對,看她皺眉瞪眼的不爽,他有種以牙還牙的小痛快。 因為張活柔這混蛋,實在令他太生氣,太生氣了。 在閻冽漫長的生涯之中,張活柔是他遇過最隨心所欲的女孩子。 她說喜歡就喜歡,說要一起就要一起,不分場合不顧身份,直接就撲上去將他滿懷擁抱,令他措手不及,又好奇又新鮮。她像一個突然從天而降的天使,任性無畏地拉弓放箭,不偏不倚地?fù)糁兴o如止水的心。 可她也是個惡霸,說分手就分手,完全不留余地。他難以忘記分手那日,她無情無義地披上衣服,頭也不回地離開三太子府,將他獨自扔在冷冰冰的床上。 她順著自己的心意做決定,沒有替他考慮過,沒有問及他的感受,也沒有商量更別指望退讓。 閻冽文武雙全,相貌獨得冥后真?zhèn)?,受盡父母兄長的疼愛,作風(fēng)端正行事公平,深受鬼民的追捧恭敬,他存在至今,地位顯赫,順風(fēng)順?biāo)?,從未吃過癟。 偏偏橫空出世的張活柔對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他很努力地安慰自己,卻依然做不到不生氣。 何況,閻冽根本不想分手。他想過挽回,可是張活柔一個轉(zhuǎn)身就把長發(fā)給剪短了,斷發(fā)如斷情,這不是恩斷義絕的意思么,他何必自取其辱。 直到張活柔打算倒賣兇宅,她又重新需要他了。 她口口聲聲說看他不順眼,每次都不給好臉色,也不客氣溫柔,但她需要他。 他給她的工具越多,嘗到甜頭的她就越需要他,越離不開他。 原本已經(jīng)分開的他們,這一來一去有了交集,又慢慢地像沒有分開。 這三年來,張活柔不是沒耍過脾氣,嫌他收費貴,嫌他效率低,各種各樣的嫌棄,總之他閻冽什么都不好。還好幾次把桃木劍扔了,兇巴巴地說要退貨。 結(jié)果呢,她哪一次不是照單付款,哪一次不是乖乖地把桃木劍要回去,當(dāng)寶貝般掛在胸前? 閻冽自問被張活柔的脾氣煉出金剛心了。 可這一回跟以前不一樣,她扔了就扔了,不再討回去。即使他主動送上門,她仍拒絕“回頭是岸”。 而他的金剛心好像變成冒牌貨,不經(jīng)用了。 張活柔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調(diào),她不需要他的武器,她不需要他了。 她那些話,每一個字都是火鞭,一下一下狠狠地拷打他的心,guntang地灼痛,無法宣泄,用盡力氣也止不住痛楚。 張家欠債的卷宗,當(dāng)時是冥王即興親筆撰寫的,閻冽翻過無數(shù)次。所謂欠債必還,不還的后果很嚴(yán)重,可是卷宗內(nèi)容從頭到尾都沒有規(guī)定還清的時限。 張家可以一年還一億,五年還清,也可以一年還一萬,五萬年再清賬。 張活柔之前奔著第一種選擇去拼勁,閻冽的支援簡直不可或缺。 可一旦她心灰意冷,退而求次第二種方案,那她不需要拼勁了,不需要支援了,也真的可以不需要他了。 仿佛是第二次,她對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閻冽靜靜地坐在府上的花園亭角,望著外面的鳳凰花樹出神,下了命令誰都不準(zhǔn)靠近。 大太子來到花園時,遠(yuǎn)遠(yuǎn)看見他在玩手機。大太子微驚,這三弟很少碰手機的。 他輕手輕腳湊過去,快要看清三弟手機屏幕的內(nèi)容時,三弟反手將手機蓋住。 大太子感覺被逮個正,不好意思地打哈哈,半玩笑半認(rèn)真地問:“三弟你在看什么呢?” 他其實想直問,是不是在看美女,他剛才千鈞一發(fā)之際,掃到屏幕里是一個人像的模樣。 閻冽不出聲,被打擾了,臉色也不好。 大太子自動避嫌,坐到他對面,揚開折扇緩緩地扇著問:“三弟,這幾天不見你去財政司坐班?” 財政司在閻冽的管治下井井有條,他幾日不去坐班,財政工作仍能運作如常,不會出大岔子。 可他是有名的工作狂,責(zé)任心強,也是三兄弟里最勤奮的領(lǐng)導(dǎo)。 然而這樣的他,最近竟然連續(xù)三天沒有去上班,這種情況太罕見異常。 加上三太子府的徐嬤嬤特意托人去大太子府,報稱三太子留在府上的這幾天,不吃不喝不眠不休,那當(dāng)大哥的自是馬上過來看看。 大太子試著問:“是不是跟二哥鬧不愉快,有情緒了?” 冥界二太子和三太子打架的事,無鬼不知。 閻冽平靜地反問:“二哥怎樣了?” 大太子嘆氣:“還是那個鳥樣。你說他是對的,但有時候要顧及他的面子,他失戀最大,你別跟他計較?!?/br> 閻冽:“我沒跟他計較?!?/br> 大太子:“那你這是鬧哪般情緒呢?跟大哥講講?!?/br> 閻冽從喉嚨深處吐出一口郁氣,卻感覺有苦說不出。 大太子不逼他,側(cè)頭望亭外的鳳凰花樹,喃喃自語:“你這株樹怎么比我府上的要燦爛茂盛?是不是我那園丁偷懶了?” 過了一會,閻冽才再次開聲,“大哥,大嫂一般什么時候會換衣服的款式?” 談起老婆,大太子呵呵樂:“春夏秋冬白晝黑夜晴天雨天,換季換天換時就換,心情不好也換,沒規(guī)律?!?/br> 說完,他后知后覺地愣然,誒,三弟這個問題跟他向來肅然的風(fēng)格很不搭。 大太子收起折扇,小心翼翼問了句:“怎了?” 閻冽沒接話,陷入沉思。 那天在芙蓉軒,張活柔沒有穿一成不變的背帶褲,而是換上襯衫短褲,清爽青春,俏麗動人,他很愿意多看幾眼。 不過事后意識到她換裝的原因,他心里澀得發(fā)抖。 大太子等了半天,閻冽終于又再說話:“大哥,你和大嫂吵架嗎?” 大太子連連搖頭:“不吵不吵,哪敢啊。” 閻冽:“為何?” 大太子哈哈笑了出聲:“吵起來,萬一她把大太子府拆了怎么辦哈哈哈……” 閻冽笑不出,這不是他想要的回答。 大太子察覺到畫風(fēng)不對,微微尷尬地收住笑聲,清了清喉嚨,認(rèn)真答道:“夫妻同心其利斷金,沒有什么值得我非要和你大嫂爭個長短。我們的口號是,讓一讓,更恩愛?!?/br> 閻冽想了想,“這么說,成為夫妻之前你們也吵架?” 大太子一臉不可思議:“我要是與你大嫂在成親之前就吵架,那她還會樂意成為你的大嫂嗎?想什么呢,你大嫂不是笨蛋?!?/br> 閻冽:“……” 說到這個份上,大太子猜到三弟失常的原因了。不出他所料,果然又與張活柔有關(guān)。 他“唉”了聲,揚開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