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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忍不住,縱然是劍靈之體……又怎么樣呢。沈晉之總是思慮很多,平時他一定察覺得到這宋均笛不懷好意的微妙目光,往后也自然會對這人加大防備。可是如今他滿心滿腦都是白肴和公子肴的猜測,沈晉之是那種哪怕腿斷了,也要不顧一切站起來的人,不僅要站起來,還要笑得風輕云淡,怎么風流浪蕩不在意便怎么來,可是他現(xiàn)下什么都不想裝。蕭雪薇的死是疼惜與痛惜,沈晉之對所有姑娘如此遭遇都會如此。可是白肴不是姑娘,哪怕他長得比所有的姑娘都好看,他也絕對不是姑娘。他只是他,所以沈晉之什么都管不了了。不過是幾十日的相處,沈晉之如今才恍然察覺那少年在自己心里竟然如此重要,不,不是重要,是……仿佛如同自己的一部分一般。是那少年對他毫無保留的信任,還是純白如雪的性子。沈晉之不知道,也不想去細想,他只知道……他從未那么渴望地去見到一個人。午時將至未至,日頭有些曬,那女修們有撐傘,也有御起靈氣的,撐傘的自然不會是因為害怕這光,而是那些個傘都貌美得很,凡是姑娘,總要借個正兒八經(jīng)的借口如此這般一番。沈晉之覺得自己再不能這樣胡亂想下去,索性盤腿打坐修煉了起來。若是顧倚在此定然十分吃驚,那凡是有三分懶可偷就絕對不會虧待自己的沈晉之現(xiàn)下如此自覺。沈晉之也覺得難得難得,可是他實在是怕了。沈晉之總是難得怕的,尤其還是在這夢一樣的世界里,他都要天不怕地不怕了,面對那侏儒老怪,三千惡鬼,也不妥協(xié),也不懼怕,一劍而去。可是他現(xiàn)在,確確實實地怕了。怕那少年變成真正的公子肴,更怕他不是真正的公子肴。宋均笛用余光看了一會兒,覺得還是有些心癢,于是決定向遠處的流蕖仙子走去。這破靈塔比試也是有監(jiān)考者的,不是東臨人,似乎來自南戟,實力不俗,一個金丹后期,一個金丹大圓滿,這種凡是關于東臨各大宗利益的,都要與之不相干的人來才好,南戟的比試也自然是有東臨的人前去監(jiān)察的,并且人選向來不定,東臨雖然離南戟十萬八千里遠和不盡海,可是東臨與南戟卻有法陣互通,只是這唯一的法陣都是由六大宗門共同看守,極為嚴格。那二人顯然并不認識這里的修士,服裝也與這里頗為不同,若說東臨是傳統(tǒng)的東方修士含蓄的模樣,那么南戟就要粗獷得多,這二人形容高大,不剃須發(fā),五官粗獷。那二人看似有些不耐煩,隨隨便便說了一番,沈晉之見六大宗門許多修士都皺了皺眉頭,甚至有性子急躁者冷笑道:“竟是這么個樣子,難怪今年還讓人鉆了空子。”看來萬瑞宗這事做得不體面不說,還沒能保守住。“我們兄弟二人遠道而來,在南戟也算是聲名赫赫,這便是東臨的待客之道么!”那二人中的金丹大圓滿者約莫有四十來歲了,赤了半邊的肩膀,那肌rou十分飽滿,一看便知這是修了體修的人,聽到這話顯然動怒了,另一人也沉著臉,卻都沒有說什么,東臨與南戟向來更加親近友好,自然不能因為這事大動干戈。宋均笛春分拂面,桃花一笑,三言兩語便拉回氣氛。這倒是和他當時在大殿上的肆意做法大為不同,沈晉之心中對宋均笛這人倒是有了不同的思量。該交代的都交代完了,在場弟子都是宗門中的佼佼者,哪怕知道這一去兇險得緊,如今也是壯志滿籌,要為宗門爭榮,從此修仙之路一片光明璀璨。那兄弟二人聲波傳開,沈晉之腦袋一嗡。“開塔——他過的還好不好,他那樣的性子會不會吃了虧去。他的傷那么重,會不會好。沈晉之原本沉浸在破靈塔的心全然被打破了,一下子便緊了下來。他想起那少年對他說過的一起修煉,那少年知道自己是五靈根,而不知道自己分明是仙靈根,也不會有什么不滿,只會笑,好像溫柔到極致。又想起少年毀了一半的容貌,還來尋他,要帶他一起走。他還耽誤那少年,硬是要去找蕭雪薇……沈晉之都快不記得自己當時為什么那么執(zhí)著了,明明自己還未煉氣,還妄想著救那個有些嬌蠻的少女,可惜他什么都救不了,還害那少年九死一生。沈晉之又沒來由的害怕,如果他不是公子肴怎么辦,如果他不是公子肴,雖然種種都符合公子肴的設定,可是萬一他不是呢,那性格分明一點都不像,萬一……萬一其實他根本沒去萬瑞宗,他根本沒活下來,若是李言楓騙他,又或是他為了讓他好好修行下去……沈晉之臉色一點點白下來,雖然一切都沒有證實,但是也正因為沒有證實才更加惶恐。白肴待他如此,他只是憑借著那本書里的設定一點都沒有詢問過他的近況,只自以為是的覺得他定然好的不得了,定然榮耀無雙,定然艷壓萬瑞宗所有天才,若不這樣想,他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安慰自己,于是只能那樣想,只能那樣告訴自己,他定然好的不得了,可是如今他離那他那么近,所有曾經(jīng)有過的想法都竄入了腦海中……那公子肴在書中出場的時候分明已經(jīng)弱冠,更是那種性情,他這些年都會發(fā)生什么,如果他真的是公子肴,他更加不應該不去管他。從一個云間明月般的少年,要變成那樣一個心狠手辣,機關算盡的人物,沈晉之的心臟縮起來,如果是那樣,他都經(jīng)歷了什么?”☆、第49章塔內(nèi)大得出奇,一支支隊伍涇渭分明,穿著道袍的年輕修士們皆是年少輕狂,英姿煥發(fā)的模樣。那兩名南戟的修士并沒有護送他們,金丹期的力量自然讓這些不過是練氣期的弟子頗為忌憚,他們不似外面同是金丹期的前輩們,各大宗門的頂尖弟子聚在一起,哪里會有什么不自量力的蠢貨。那體修者道:“你們沿此階梯上去可到十一層,十一層后如何向上可是需要你們自行探索了?!?/br>眾宗門弟子多是沉默,一是不敢輕易應聲,二來也不知該如何應聲。那南戟的兄弟倆顯然不在意這些弟子的沉默,剛說完便打算出塔了,畢竟這些弟子定然已經(jīng)被那些外面的金丹期叮囑得無比詳細了,這可是天資最優(yōu)越者才能來參加的。哪怕是不過區(qū)區(qū)練氣期,可是這里也照樣多的是法器丹藥,天材地寶,況且這塔已經(jīng)如此多年了,如此氣勢恢宏的手筆,一眼便能看出這破敗巨塔當年的雄偉景象,誰敢斷定這里沒有什么大機緣呢。南戟兩名修士一走,門也便關上了,塔內(nèi)昏暗了許多,但是這一到十層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