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偶爾也去，是我讓他以后不要來了。”

“為什么？”張余不理解，拿過電話翻了翻：“他叫什么，我給他打電話?！?/br>
張絢哭笑不得，他哥怎么腦子依然秀逗，看他拿著電話翻來翻去的，又不忍心告訴他真相，張余卻等不及，搶過他的電話自己翻找：“他叫什么名字，我給他解釋清楚，告訴他你喜歡他，是因?yàn)槲夷銈z才沒在一起的?！?/br>
“他結(jié)婚了?！?/br>
張余翻手機(jī)的手僵在半空。

“我認(rèn)識他那會他剛大學(xué)畢業(yè)，說起來，他還比你大一歲，只是他不敢跟家里出柜，我逼過他兩次，他就結(jié)婚了。”

張絢說的波瀾不驚，張余卻氣憤難耐：“他怎么能這么不靠譜！”

“哥，這個圈子里，沒你想的那么簡單，他也不是不靠譜，只是回到正常的生活里去罷了?！?/br>
那我家小絢當(dāng)時得有多傷心，張余還是不忿，卻又不知道怎么安慰。

“你放心吧，我當(dāng)時也沒那么傷心，他走了我才發(fā)現(xiàn)，我也沒多么喜歡他，只是不習(xí)慣一個人住罷了。你看，現(xiàn)在不是習(xí)慣了么。你餓不餓，我去叫外賣。”張絢寬慰他，拿過手機(jī)去打電話。張余心里又暗暗抽自己兩個嘴巴，怎么這么多嘴，提起小絢的傷心事。

張絢的公寓里只有一張床，晚上睡覺又愁煞了張余，想起那天在醫(yī)院洗漱間的糗事……張余決定還是睡沙發(fā)，無奈張絢不同意，兩個人爭執(zhí)半天，最后決定兩人輪換睡沙發(fā)，今天晚上張絢第一個睡。

張余面朝沙發(fā)蜷縮在被子里，借著月光偷偷打量著弟弟，這幾年張絢變得成熟了，個子更是抽高了不少，以前那個白白凈靜又陽光的大男孩如今仿佛變成了另一個人。張余不能想像他不在張絢身邊的這兩年他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但以他對他這個弟弟的了解，大高個結(jié)婚這事兒一定對他打擊不小，他雖然說的云淡風(fēng)輕，心里一定是很難過的。

張余擰著眉頭盯著張絢兀自想著心事，卻沒注意張絢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張余一副難過的表情，以為他的腿又疼的睡不著覺，于是起身走過去坐在床邊輕輕的拍打他的背。

張余詫異：“你在干啥？”

張絢笑瞇瞇：“腿痛就給我說，不要忍著。”

張余腦子不夠用沒反應(yīng)過來說：“我腿沒痛，你快去睡吧，別著涼?！?/br>
張絢繼續(xù)輕輕拍：“乖，睡吧，你睡著了我再過去?！?/br>
張余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弟這是怎么了，夢游了？不對呀，他不是剛躺下？病了？發(fā)燒糊涂了？于是伸出手摸摸他的額頭，是溫的，不燒。

張絢噗嗤一下笑出聲：“哥你別鬧，我沒發(fā)燒，就以為你腿疼了安慰安慰你?！?/br>
張余臉頰紅撲撲：“我又不是小孩兒，你別拍了，回去睡吧。”

張絢收回手，低頭望著張余嘆了口氣：“哥，我們……非得這樣么……”

這樣？怎樣？張余沒聽明白，也想不明白，干脆閉上眼睛睡覺。過了一會兒，他聽到張絢悉悉索索走回沙發(fā)的聲音，輕輕松了口氣，黑暗里，他仿佛能看到張絢落寞的背影。

晚上張余做了個夢，夢里張絢躺在在地上輕輕抽泣，身上滿是泥土和鮮血，張余走過去摟住他輕勁拍打，他聽到自己對張絢說：“小絢乖不哭，拍拍痛痛就飛走了?！?/br>
拍拍痛痛就飛走了……

怎么能飛走，那一夜的痛苦，他這輩子都記得。

第5章身體力行

張余的腿剛好一點(diǎn)就柱著拐在屋里蹦來蹦去，太長時間不下床活動了，在張余眼里仿佛地上的東西都那么新鮮，像個孩子。張絢在一邊勸不了他，只好老老實(shí)跟在他屁股后邊，就怕他一個不小心再把腿給摔斷了?？粗艿苄⌒囊硪淼母谒砗蟮那榫?，張余一臉樂呵呵的傻笑。

張絢忍不住吐槽：“哥，你笑的真蠢！”

一根腿架了板凳上正在做飯的張余忍不住揮舞著鍋鏟抗議：“我是你哥！你怎么能說你哥蠢！小心我在鍋里下□□，毒死你個小王八！”

張絢哈哈大笑起：“說你傻你還真傻，我是小王八你是什么，你是大王八?！?/br>
張余轉(zhuǎn)頭，伸手指著張絢道：“你，小王八乘以二！”

張絢忍不住附和：“你乘以三！”

“你乘以十！小狗再比我多，哈哈哈?！?/br>
“哥，你還笑，飯都胡了?！睆埥k淡定的指著張余身后，成功岔開了對自己不利的話題，然后看著他急忙轉(zhuǎn)身手忙腳亂的收拾。

張絢突然有一點(diǎn)錯覺，也許張余是愛他的，只是他們是兄弟……而已。

“張絢你個小混蛋，你再不過來幫忙廚房就要著火了！”張余的大吼大叫拉回了他飄完的思緒，于是急忙走過去幫忙。

張余的腳已經(jīng)恢復(fù)的差不多，去醫(yī)院復(fù)查醫(yī)生也說無大大礙了，可以拆掉石膏下地活動活動。張余像是得了特赦令，一晚上都沒睡好，一直叨念周末要去哪個公園逛逛，還要去朝北街吃麻辣燙，據(jù)說在B市朝北街的小吃是出了名的，尤其是麻辣燙，他在這里做了好幾個月的民工，還沒舍得去吃過一次呢。

張絢困的要命，卻又不好駁了自家哥哥的面子，只好隨口附和著，其實(shí)大腦早跟周公幽會去了。

聽著沙發(fā)上傳來輕微的鼾聲，張余識趣的乖乖閉嘴，月光下張絢的睡顏很香甜，嘴角微微翹起，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好夢，順著嘴角往上看是像極了mama的挺翹鼻尖和長長睫毛，往下看是略帶胡渣的下巴和白皙的脖頸若隱若現(xiàn)的喉結(jié)，還有敞開衣領(lǐng)下的——鎖骨。張余猛的驚醒，混蛋他在想什么，這得有多饑渴，對著自己弟弟浮想聯(lián)翩。不過這兩年小絢不知道經(jīng)歷了什么，怎么看都覺得他眼神變的滄桑了，以前那個跟在屁股后面一口一哥哥的可愛小子怎么看都像變了個人。長大了，跟自己不親近了啊……張余辛酸的想，忍不住眼神又飄了過去——不過變得有男人味了——張余又忍不住默默抽了自己一大嘴巴，讓你胡思亂想。

第二天，頂著一雙熊貓眼的張余起來作早餐，卻看到起了個大早的張絢在收拾衣服，一個大旅行箱，衣服和襪子正整整齊齊的碼在里面。

“你這是干嘛？房子到期了？”張余穿著圍裙，舉著勺子跑過來問。

張絢好笑的看著他：“沒有，是公司通知我最近可能要外派，我先收拾下，怕通知真下來了來不及。”

“外派？”張余皺著眉頭想了想，小絢要是外派了，他是不是也要搬出去？哪么得趕緊找房子……

張絢猜到他的心思，不無遺憾的問：“你就沒想過說不讓我去？挽留一下什么的?！?/br>
張余噎住，小絢這話聽起來好像有哪里不對，不過也聽不出哪里不對呀……也挺有道理的。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