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5
長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著朝這邊襲來。塞琉古一臉絕望地看著我。我眼看著那劍越來越近。可是,來不及了。第32章身體來不及做出任何動作,只有大腦在飛速運轉(zhuǎn)著。我想,這短暫的彈指一瞬,大概還不夠我的目光從塞琉古身上轉(zhuǎn)移到亞歷山大。我正想著,眼前忽然一花,緊接著咚的一聲重響,一樣堅硬的銀色事物猝不及防撞上我胸膛。那是一只銀制的圓形盾。在重重倒地的前一刻,我將身后的泰綺絲狠狠推開。然而沒有像預想之中那樣與地面來個親密接觸,不知從哪里伸出一雙結(jié)實的手臂將我穩(wěn)穩(wěn)接住。抱住我的人順著我的勢頭朝后倒退兩步,迅速換成單手攬我的腰,而左手一下將劍牢牢插入沙地。胸口氣血翻滾,肺里像是被刀割了一般凜冽地鈍痛,我終于抑制不住,一口血吐到那人的白色衣衫上。接下來的好一陣,這樣如洪水猛獸般襲來的疼痛壓得我頭腦發(fā)懵,蜷起身子動彈不得。可我清楚,我還活著。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龐映在我面前。那人低頭看著我,深金色直發(fā)掠過我額頭,鼻梁挺拔,眉毛斜斜,卻面無表情。周圍早就亂成了一鍋粥。“巴高斯!巴高斯!”我聽見亞歷山大有些失去控制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別碰我,去看巴高斯!快去看巴高斯!”托勒密率先出現(xiàn)在我的視野里,他緊張地輕拍我臉頰:“哈迪斯保佑!巴高斯,你有沒有怎么樣?”我痛得正厲害,說不出話來。“還沒死?!币恢北е业娜送蝗话l(fā)話了。急促紊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個人影忽然從他懷中將我拉起,用力抱住。我聞到他身上好聞的味道,和淡淡的血腥氣。“男孩,我的男孩?!彼活櫼磺械匕盐业念^按入自己的胸膛,生怕我再次飛走似的輕聲呢喃,“宙斯見證,你還活著?!?/br>是我的感覺出了問題嗎,他的肩膀竟然在微微發(fā)抖。修長的手指扣住我的后腦勺,他細微的情緒傳遞過來,很奇異地,卻讓我突然覺得不是那么痛了。我慢慢順過氣來,抬起頭,對上他澈藍的瞳孔。亞歷山大。說實話,那一刻我竟感到一絲激動浮上心頭。不是因為劫后余生,而是因為在這樣危險的時候,這一次,這個讓我糾結(jié)的希臘男孩在我身邊,不再只是如陌生人那般看著,而是給了我一個溫暖的擁抱。這種突如其來的欣喜甚至讓我突然有種沖動,問問他到底是不是那晚吻我額頭的人,問問他我究竟算是什么。可我什么也沒說。心情復雜得有些不能自已,喜悅、困惑、激動、難以置信,仿佛飄在云端一般不真實。我動了動胳膊,想慢慢抬起來,直起身子,試圖回他一個擁抱。還沒等我有所動作,透過亞歷山大胳膊的縫隙,我無意中看到站在遠處的那個人。盔甲威嚴,身材修長,赫費斯提翁慢慢摘下頭盔,棕色長發(fā)隨風起舞。他表情模糊,可一直維持著這個凝望的姿勢。我突然間清醒過來,不知從哪來的力氣,猛然一把推開亞歷山大。“巴高斯?你怎么了?我弄疼你了嗎?”亞歷山大被我推得有點回不過神來,好半天,才不解道。我低頭,緩了好一陣,才道:“陛下,你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br>亞歷山大深深看我一眼,隨即揉揉我的頭發(fā)。“男孩,你生氣了?”“不是的,陛下。我怎么會生氣?”我垂頭道,“你身上也有傷,應該去看一下。”他的聲音很溫柔:“巴高斯,你還真是貼心?!?/br>他的手指終于離開我的頭頂。“替我照顧他,托勒密。還有,呂辛馬庫斯,謝謝你救了他?!?/br>亞歷山大站起來,卻沒有走向赫費斯提翁,而是回身朝醫(yī)療帳篷走去。我盯著他,直到高大的背影再也看不見。我無力地把頭埋在雙膝之間。他媽的,怎么回事。我心里暗罵一聲。像是著了魔似的,亞歷山大一到我身邊,我就無法理智地思考任何問題。滿腦子里充斥著他的聲音,只剩下他,只有他。心像是開足了馬力一般怦怦巨響。“你喜歡他?”泰綺絲的聲音在我身側(cè)響起。我心煩意亂,不想回答他。“如果你真的喜歡陛下,我可以幫你把他弄到手。”他悠悠道,“雖然可能會花些功夫,但是……”“不用了,謝謝?!蔽颐髦蛩闫鹕怼?/br>晚風吹來,涼意更重。原野間樹影斑駁,一輪圓月掛上蒼穹。泰綺絲突然扶住我的胳膊,稍一用力,將我拉起。“你真的很奇怪,”他的笑聲如同夜鶯一般悅耳,“不要害羞,我是說真的,我不介意與你共侍一夫。你剛才救了我,雖然我不知道為什么,但是作為回報,我可以教你如何把他弄上床。啊,對了,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們可愛的亞歷山大陛下很可能還是個處……”“真的不用?!蔽覍嵲诼牪幌氯?,又打斷他。得到他的身體有什么用?就算我喜歡他,用一層rou體關(guān)系去維持與喜歡的人之間的感情,對一個現(xiàn)代人來說,才是最可悲的。“看在宙斯的份上,泰綺絲,該干嘛干嘛去吧,有你在的地方就有災難。讓你過來是陪這些波斯官員找樂子的,你倒好,揪著亞歷山大不放?!币恢痹诓贿h處和呂辛馬庫斯聊天的托勒密走過來,抱怨道。“我走我走,你們一個個還真是裝模作樣?!碧┚_絲拋個媚眼,聳肩一笑,將我塞到托勒密手上,扯了扯薄得引人遐想的希臘白袍,轉(zhuǎn)身離開。“塞琉古那家伙今天簡直就是邪了門?!蓖欣彰芊鲋疫呑哌呧洁斓?,“你還受不受得???今晚宮殿里有不少燒傷燙傷的人,醫(yī)官不太夠用,你要是忍得住,我們就明天再給你看病?!?/br>我點頭,猶豫一下,裝作不經(jīng)意問道:“陛下和塞琉古大人,還有赫費斯提翁大人是怎么回事?怎么今天他們鬧得這么僵?”托勒密愣了愣道:“塞琉古在酒宴開始之初就不太對勁,亞歷山大也是,兩個人一直劍拔弩張的,但如果真說有什么矛盾,我也不太清楚。不過赫費斯提翁這事挺早了,大概在你還沒進獅籠的那幾日他們就常有爭吵——其實,也不算爭吵,至少我沒看到他們倆吵起來,赫費斯提翁也從不會與人爭吵,只是關(guān)系上,好像,嗯,不像原來那樣融洽了?!?/br>我皺起眉。亞歷山大到底在思量些什么?我還在沉思這段話,卻聽托勒密又道:“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