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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舞成為巴高斯的絕唱吧。汗水打濕后背,我重新起身,抬頭看他。亞歷山大的注意力終于全部集中到了我這里。他一瞬不瞬地看著我,好看的藍(lán)眼睛里此時此刻,只有我。這支舞跳得我精疲力盡,但我寧愿它永遠(yuǎn)不會結(jié)束。當(dāng)然這是不可能的。一曲跳畢,我站在原地朝他微微鞠躬,打算退場?;靵y之中突然有人高聲嚷道:“為什么不吻他?”口氣居然相當(dāng)認(rèn)真。“是啊!陛下應(yīng)當(dāng)吻他!他實在太美了!”“吻他!吻他!吻他!……”就像做夢一樣,就像我曾在劇本里看到的那個橋段,亞歷山大一言不發(fā)地起身,被人群簇?fù)碇呓摇?/br>“吻他!吻他……”鼓掌和呼哨也跟著越響越烈。他終于又停在我面前,金燦燦的頭發(fā)帶著麥田的色澤。我感到自己的眼睛快要盛不下那些因為太過喜悅而涌出的淚水。其實直到現(xiàn)在,我還是覺得遇見他是件很幸運的事情。無論是巴高斯還是弗朗西斯科,我只是遺憾自己沒告訴過他我愛他。我不會寫,也不能說。可亞歷山大,你能讀懂我的眼神么。亞歷山大不喜不怒,慢慢伸出右手。我以為他要做剛才對羅克珊娜做的動作,然而修長的指尖抬高,撥了撥我的頭發(fā),然后抬起我的下巴,扳住我的臉,他輕輕吻上來。一個溫柔又綿長的吻印在唇上,混雜著葡萄酒和熏香的暖暖氣息。我會記住他的。而且再也不會忘記。接下來的慶?;顒游以僖矝]看進(jìn)去。我趁亂搜尋到赫費斯提翁的身影。他已經(jīng)醉得睜不開眼,皺著眉遮住臉,右手隨意搭在扶手上。我坐到他身邊,彎下腰,裝作收拾酒杯迅速將他右手上的戒指拔下來,又偷偷摸摸鉆入人群。寶石的棱角一不小心劃了一下手心,我才意識到自己真的成功了。我停下腳步,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站在大殿門口?;仡^眺望,年輕的皇帝還被人擁在中央,金冠,花瓣,葡萄酒,美人,音樂與歡笑,焚香和焰火,一切的一切在此刻都顯得如此不真實。他笑起來的樣子,就好像整個世界都在陽光的沐浴下。一個人穿過黑暗寂靜的長廊,然后把這一切封存在記憶里,回到原來的世界。我什么都可以承受,但就怕承受不了一點:那個世界上沒有我愛的人。我轉(zhuǎn)身走入黑暗。新年的夜晚整個城里熱鬧非凡,我取了包裹,漫無目的地在城里轉(zhuǎn)了兩圈,途中看見一個小孩眼巴巴盯著小攤上的烤雞流口水,衣衫襤褸,孤零零的,像是孤兒。我把身上的銀幣全塞給他。小男孩傻了半天,仰臉看我:“大哥哥,你要到哪里去?”“我也不知道啊。”我想了想摸摸他的腦袋,“哥哥給你買烤雞,你陪哥哥去個地方好么?!?/br>說完我也愣了,這句話還真像誘拐兒童。小男孩恍然大悟:“哥哥年紀(jì)那么大了還怕黑?!?/br>我苦笑:“就算是吧。”等他吃完烤雞,我?guī)チ笋R廄。看馬的士兵也喝了不少酒,正抱著柱子呼呼大睡。通體黑色油光的馬兒覺察到我們的靠近,不耐煩地磨了磨后踢。小男孩嚇得一把抱住我的腰。“別緊張,它叫牛頭。”我輕聲跟他解釋,“是匹很威武的馬,上過很多次戰(zhàn)場,所向披靡?!?/br>他聽到這里居然不害怕了,還圍著牛頭連轉(zhuǎn)兩圈,忽然轉(zhuǎn)頭大聲道:“我想騎它,可以嗎?”“這馬兒有靈性的,它只聽一個人的話。”“那你命令它讓我騎好不好?”“可它不聽我的?!?/br>“??!”他失望地拖長音,咕噥道,“哥哥真無聊,大晚上帶我來看別人的馬……”我也懶得跟他廢話,自顧自躺在一邊的草垛上看星光。小男孩見我不答理他,也跑過來躺在我身邊。“咦,這是什么?”“沒什么?!蔽乙话褜⒔渲高厥中?,翻個身,“一個小玩意兒而已?!?/br>第56章很久之后,小男孩抵擋不住困意,靠著我腰際沉沉睡去。我趁著月光看手里的戒指,命運被掌握在自己手心的感覺是如此清晰。寶石的顏色如同玫瑰一般神秘美麗,稍微轉(zhuǎn)一下就會反射出微弱的光澤。毀掉它,要么回到現(xiàn)代,要么什么都沒發(fā)生,我只能一邊逃亡一邊尋找別的辦法回去。也許碰巧可以再找到,但也許永遠(yuǎn)也找不到。我捏著戒指的手微不可見地抖了一下,立即把它收入懷中。我又慌忙坐起,連帶著小男孩也被驚醒。他睡眼惺忪地望著我。“我得走了。”我拿著包裹飛快起身,“現(xiàn)在外面不安全,你還是回城呆著比較好。”“那哥哥去哪里?”我回頭,沖他勉強一笑:“回家?!?/br>東方顯露出淡淡的魚肚白。馬廄離軍隊駐扎的營地不遠(yuǎn),清晨的冷氣讓人雙腳有些麻木。我故意朝反方向走了一陣,看小男孩終于不再看我,也不再試圖跟蹤我,才回身再朝營地走去。原本來馬廄是想順手牽匹馬就走的,沒想到這里只剩下牛頭。我又不可能把這頭神駒牽走跟我浪跡天涯。幸好之前我有所準(zhǔn)備,昨天下午已在營地邊上的樹下偷偷拴了匹馬……我停下腳步。因為原本應(yīng)該有一匹馬的地方?jīng)]有馬,只有一個人。遠(yuǎn)遠(yuǎn)看過去,一個白色的輪廓,靠在樹下一動不動,像是睡了。我暗覺不妙,不由后退了兩步,結(jié)果忙中出錯,反而一下被草葉絆住,摔倒在地。“誰?”那人的聲音突然傳進(jìn)耳朵。該死!暴露了!我慌不擇路地爬起來就跑,跑了兩步又聽見他不大不小的聲音繼續(xù)道:“不想被箭射死就不要動?!?/br>我立馬停下腳步。晨光將我的影子斜斜打在枯黃的荒草上,我看到自己腳邊多了個影子。“為什么不抬起頭來看看我,”不一會,輕輕的說話聲出現(xiàn)在我背后,“我特意來這里等你?!?/br>我動不了,背有些發(fā)僵,因為我已分辨出這個聲音。見我遲遲不回答,他固執(zhí)地轉(zhuǎn)過來與我面對面站著,雪白得一塵不染的希臘長袍還散發(fā)著濃郁香氣,然后我非常氣餒地發(fā)現(xiàn)這個混蛋根本沒拿弓箭,于是灰心喪氣地別過頭去。“我向宙斯發(fā)誓我不是有意發(fā)現(xiàn)你的行蹤的,”面前這人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口吻,“你讓我有些高興也有些傷心,巴高斯?!?/br>我咬牙切齒地瞪著他的長靴。“所以你要把我捉回去?”“我的靴子是不會說話的,巴高斯?!?/br>我抬起頭,冷冷看著他的藍(lán)眼睛。平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