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圍在警局的一眾粉絲，看了直播各自散去。

    ＊

    陸知行下了直播以后，陸悠然用小rou手摸著他的胡子，“粑粑。我餓了?！?/br>
    聽著陸悠然幼稚的話，陸知行原本沉重的心情，倒是讓他輕松了不少。

    “爸爸去給你買些包子來?！?/br>
    陸知行抱著陸悠然，比起昨日的疼痛，今天的他好了許多。

    吃過飯以后，陸知行帶著陸悠然去了老胡同口。

    “粑粑?！?/br>
    在車上，陸悠然問著陸知行，“我想麻麻了?！?/br>
    “爸爸也想mama了?！?/br>
    陸知行揉著陸悠然的小腦袋，“很快，我們就可以見到mama了?！?/br>
    老胡同口里在陰天時，便顯得格外黑暗。

    林清堯就這樣望著那團烏黑的血液，一動也不動。

    陸知行走進來，也全無反應。

    直到陸悠然的小腳踩到了那團血上，她才吼道，“讓開！”

    記憶里的mama都是最疼愛自己的那一個。

    陸悠然只被爸爸吼過，她委屈巴巴蜷縮在陸知行的懷里，哭了起來。

    陸知行安慰她說：“mama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沒能夠釋懷?！?/br>
    喜歡自己的人，為什么都會死？

    周海是，程修遠是，現(xiàn)在L也是。

    林清堯的能力被L復制，她無法推測出未來。

    她正陷入極致的悲哀之中。

    “小悠?！?/br>
    陸知行單手抱著陸悠然，另一個手輕輕地攬著她：“你還有我跟小然。”

    她瞧著他的樣子，低低淺淺地笑著，忽然想到了自己曾經(jīng)做過的一個預知的夢。

    第270章 她總能在睡夢里，看見的別人的故事（1）

    許是之前商綰姐的事情對自己的沖擊太大，所以才會每每夢到她的時候，總會如刀割一樣。

    夢里是五月的雁南城，而林清堯始終在夢境里，只是一個過客。

    楊絮紛飛的節(jié)氣里，對于過敏的人群來說，算不上是什么好兆頭。

    午后的陽光很足，一群年輕的女孩子們結伴搭乘公交車，應是趕去上學，坐上車就開始嘰嘰喳喳，討論著時下最熱的八卦。

    “你們聽說了么——”

    其中一個穿著粉色雪紡衫女生小聲道，“葉家大少為了個白眼狼，連著葉氏都要沒啦。”

    *

    與室外炎熱不同的是，法院內(nèi)部的陰涼。

    沈商綰指認完畢以后，落座，身上早已經(jīng)冒著虛汗。

    顧聿軒溫熱的手，覆蓋著她的冰涼，“沈醫(yī)生。放心。很快就要結束了?！?/br>
    他語落，法官莊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本庭依法對被告葉氏集團、被告人葉安年集資詐騙案進行了一審公開宣判，以集資詐騙罪分別判處葉氏集團處罰金一百億美金，并判處葉安年無期徒刑………”

    無期。

    明明是自己期許的結果，可又為什么在成功的時候，全身突然疼得喘不過氣。

    “被告人，你還有什么要申辯的嗎？”

    法官落下小錘，問道。

    即便身穿囚服，也難掩男人的高貴氣質(zhì)。

    “綰綰?！彼仡^，俊眸里鎖定著目標，“你愛我嗎？或者說，在你的心里，哪怕，有一絲愛我嗎？”

    年少曾多么喜歡他，現(xiàn)在就多么痛恨他。

    “也是。你怎么會愛我呢。”

    葉安年自嘲地笑著，即便沈商綰不去看他，也知他現(xiàn)在是什么樣的神情。

    這是多年在一起的契合。

    這份契合，早已刻在內(nèi)心深處，根深蒂固。

    “若是再給我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我還是會愛你?！?/br>
    淚。

    無聲無息地從眼角滑落。

    她何嘗不知道，自小起，那個男人就是這樣的自以為是。

    沈商綰閉上眼，顫抖著小奶音：“珍重?！?/br>
    是她親手把他送進了暗無天日的高墻，原本只要她緘默，這場官司便會是另一種局面。

    沈商綰想，自己應該是恨著他的時候，比愛著他多一些。

    所以，才會作為人證的的時候，這般冷血無情。

    葉商舟從后面抓著她的胳膊，星瞳閃光，歇斯底里地問：“二姐。大哥對你這樣好，你難道就沒有心嗎？”

    是啊。

    她本就是無心的人。

    方才那話，應該是聽進了葉安年的耳中。

    是綰綰的話，哪怕她只是無聲對著的口型，他也能知曉她在說什么。

    珍重么？

    “阿舟?！北粌擅窬囱旱娜~安年，停下腳步，留下一句：“我進去以后，好好照顧你二姐?！?/br>
    即便是她是如此嫌棄自己加冕的姓氏。

    時間不多，葉安年只能癡癡地望著那個曾陪在身邊二十年的姑娘，是他親手毀屬掉他們的幸福，她應該恨他，應該的。

    “綰綰。我不后悔。”

    這是他說給她的最后一句話。

    法院外，微風過，楊絮紛漫天飛。

    不知是陽光太濃烈，撐不住兩重差別。沈商綰癱軟在階梯上，眼淚再也繃不住。

    阿年。

    指尖嵌進掌心，遠不及心中底半分傷情。

    多少年歲逝去，忘不掉初遇的那場雪。

    他說：“哭。是最無能的體現(xiàn)。最好的報復，是你要比傷害你的人，要強百倍。從此以后，你隨我姓，我能給你這世上無上的榮光，也可親手毀掉你所有的希望?！?/br>
    *

    鬧鐘響了。

    又是那場夢。

    沈商綰抬起手臂，床頭柜上的日歷提醒著她，葉安年已經(jīng)進去第三個年頭。

    日子還需要繼續(xù)過。

    二十四歲，體面的工作，精致的面容，沈商綰身邊追求者不少。

    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停在她住的公寓前，看樣子，已經(jīng)等了許久。

    沈商綰從屋子里出來，手里提著黑色的垃圾袋，里面裝著的團團紙巾，那是昨晚因夢境感染落淚留下的。

    “二小姐。”

    男人從保時捷下來，朝著她點了點頭。金發(fā)，碧眼，與這個普通的小區(qū)格格不入。

    鄰居劉大媽從附近的森林公園，做完健身cao瞧到這一幕，對著老伴說：“我就說咱們對面住的那位沈小姐，一看就很是金貴的人?！?/br>
    三年。

    沒再聽什么人，這樣稱呼著自己。

    沈商綰下意識地握緊了手里的垃圾袋，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剛早已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