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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對這個年紀的孩子而言,黎邃都應該擁有同等受教育的權利。吃過午飯,兩個人又小睡了一會兒,陸商換衣服出門,黎邃在旁第二次確認道:“真的不用我去嗎?”“不用,”陸商穿好外套,“明天一早走,中午就能到家,你給露姨打個電話,讓她準備午飯,想吃什么跟她說?!?/br>“哦……”黎邃靠在門邊,遲遲不愿離開。這段時間到哪兒都帶著這根尾巴,陸商也隱隱有些不適應,鞋子在地毯上踩了踩,道:“走了?!?/br>小趙的車已經(jīng)停在了門口,黎邃盯著他消失在視野里,才漸漸收回目光上樓。“小黎沒跟來嗎?”一上車小趙就問。陸商:“走吧?!?/br>感覺到有目光粘在他身上,陸商卻一直沒有回頭,他現(xiàn)在的確不想和黎邃靠得太近,自從看見平板上那些東西,好像心中擔上了莫名的負罪感,他需要一點空間來保持理性。黎邃按照陸商的吩咐,在他的小寶庫里找了幾樣菜,打電話里報給露姨。“都是養(yǎng)心的菜啊,”露姨一聽就笑了,“陸老板身體好些了嗎?”“好多了,這邊的氣候好像挺適合他的?!?/br>“那就好,那就好……”兩個人又閑聊了幾句,黎邃掛了電話,才終于有了即將回家的踏實感。收拾完行李,在屋子里轉了一圈,左右沒事可做,干脆把書翻出來繼續(xù)看。這些專業(yè)書籍對他來說還是有些吃力,每遇到生詞都得上網(wǎng)查看一番才能明白是什么意思,進度緩慢。然而讀書這種事情向來急不來,想要快,只能集中精力,提高效率。一本書看了大半,黎邃口干舌燥地從屏幕中抬起頭來,發(fā)現(xiàn)屋外“嗚嗚”起了大風。他忙走到陽臺邊,見天邊黑沉沉的,烏云卷動,一場暴風雨來臨的前兆。黎邃心中隱隱有些不安,正左右踱步,手機上來了一條短信,是氣象局發(fā)的風暴預警,提醒附近的船只盡快歸港。明明才是日落時分,天已經(jīng)黑得快看不清街上的人影了,恐怖的大風吹得行道樹紛紛折腰,像有一雙魔手正欲將它們連根拔出一般,想到陸商還在海上,黎邃不由一陣心焦,立刻給陸商打電話。手機那頭提示關機,黎邃懵了,忙又打了兩個,仍是提示關機。巨大的陰影像幕布一樣頃刻間籠罩了他,黎邃忽然想起那天去施工基地,女接待說這片海每隔四年都要死一個人的預言,心中焦灼更甚。他撥通了小趙的電話,小趙也是一陣茫然,道:“我沒和他們?nèi)?,隨行隊伍里有個人年紀大了身體不舒服,陸老板讓我先送他回來了,后來他們什么時候出的海,我也不知道?!?/br>☆、第二十章第二十章小趙的話像一盆冷水,瞬間將黎邃澆了個透。“你現(xiàn)在在哪里?我過來找你,你帶我去港口看看,我聯(lián)系不上他?!?/br>小趙聽出了他的慌亂,忙道:“陸老板是有分寸的人,不會有事的,你先冷靜一下?!?/br>黎邃也知道自己反應過激了,可他就是冷靜不下來,出門前陸商的一舉一動突然纖毫畢現(xiàn)地在他腦中一遍遍慢鏡頭循環(huán),他想起以前聽人說過,凡是臨別之面,細節(jié)都會格外清晰,越是這么想越是覺得焦灼不安,他恨不得能立刻長出一雙翅膀,飛到海面上去看看。窗外雨如瓢潑,整座城市徹底陷入了黑暗。黎邃再也坐不住,在柜子里翻出一套雨衣,穿戴整齊后出了門。街上已經(jīng)沒有行人了,幾只流浪狗耷拉著一身濕毛從狂飛亂卷的綠化帶里快速穿過,耳邊除了嗚嗚的風聲什么都聽不見,雨水里帶著海水的咸澀,被狂風粗暴地拍在臉上,出來不到五分鐘,黎邃已經(jīng)全身濕了個透,他從來不知道原來沿海地區(qū)的暴雨可以下得這么恐怖。黎邃在路上艱難地行走著,好不容易才攔下一輛空車,聽到他要去的地方,司機立即露出了為難的神情。“小兄弟,不是我不載你,這暴雨實在太大了,你說的這個位置離海邊太近,很容易出事的?!?/br>黎邃拿出一疊錢遞給他,“夠嗎?”這種天氣還出來跑車的,如果不是活雷鋒,那多半是生活較為困難的了,那司機果然猶豫了一陣,最終還是讓他上了車。不敢開得太快,風里不時有細小的砂石打在車窗上,發(fā)出可怖的響聲,兩個人都是精神緊繃,司機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開了音樂,開始和他閑聊,以放松神經(jīng)。“這種天氣,人人都往屋里躲,你去碼頭做什么?”“找人?!?/br>“哎喲,是家人吧?”黎邃微微一頓,低頭“嗯”了一聲。“放心吧,肯定沒事兒?!彼緳C安慰道。大雨一直沒有減小的趨勢,他們的車開到碼頭附近,被交警攔下來了。“前面不能過去?!苯痪舐暤?。“我就進去找個人?!崩桢浼钡?。“里面沒人了,都疏散了,回去吧。”“那海上呢?”“今天下午三點后就沒有船只出港了,三點前的都已經(jīng)歸港,你要找誰,這里沒有你要找的人,快回去!”黎邃愣了愣,司機也是一臉茫然,這時候黎邃的電話響了,是小趙。“小黎……你那邊怎么這么吵?”黎邃忙關上車窗,“什么事?”“剛剛劉總給我打電話讓我去國際酒店接人,陸老板也在那里,你放心吧。”黎邃一瞬間感覺四肢都軟了,“他……”“他們下午根本沒出海,看天氣不好,只去了金沙海岸做了勘察就回來了,你在哪里啊,我怎么聽到有雨聲,你該不會真出去找他了吧?”黎邃哽道:“我知道了,謝謝。”“怎么樣了?人找到了?”司機問。黎邃點點頭,來的時候以為陸商會在這里,一門心思只顧著往這里跑,一旦得知他根本就不在這個方向,黎邃瞬間覺得自己像個傻子,明明生氣,又忍不住高興。司機看著他一副又像哭又像笑的表情,試探地問:“那我現(xiàn)在是往回開?”“去國際酒店?!?/br>像是與他們作對似的,等黎邃到國際酒店的時候,雨已經(jīng)小了很多,風倒是還在刮,但明顯沒有他出門那會兒的強勁,降溫了,一下車,風吹過來還有點冷。黎邃的頭發(fā)被風吹干了一半,衣服全是濕的,褲子上也都是泥水,一身狼狽地下了車,正好瞥見陸商站在酒店正門口,拿著酒杯和人說話,像是在送客。黎邃這才想起,這是項目組給陸商辦的歡送宴,好像這時候他才把理智找回來,黎邃頹然地站在原地,沒再過去。門口的人顯然注意到了他,陸商回過頭,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