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0
直搖頭,又問:“車廠的事情你怎么解決的?”“停業(yè)整頓?!?/br>“啥?!”黎邃回過頭來,“怎么?”“你把他的廠子給解散了?”徐蔚藍一臉不可置信。黎邃微微皺了皺眉:“本來就不合法,繼續(xù)開著它,豈不是等于把把柄露出來給人抓?而且他車廠里那些人我去看了,都不是什么善茬,左大哥剛進去,那些人就想著渾水摸魚私自撈一把,再說領頭的人不在,誰知道這段時間他們會不會又受到挑撥出去和人打架,到時候我們撈人更難?!?/br>徐蔚藍漸漸回過味來,黎邃和陸商的做事方式看起來是一個路子,但實際上還是有很大的不同,陸商偏柔和,總是先禮后兵,而黎邃因為年輕,鋒芒更露,比起過程,他更偏重結果,而且他不怕得罪人。“那行吧,你決定就好?!毙煳邓{也不便多話。聽證會進展很順利,當天就下發(fā)了無社會危害性可以放人的結果,黎邃很高興,剛回家就跟陸商報告了這個消息,“檢察院出了結果,公安那邊十天內必須執(zhí)行,可以給左大哥準備接風了。”陸商聽完他的話,卻沒有如往常一樣淡然,反倒露出了一點擔憂的神色,檢察院是公安的監(jiān)察部門,避開公安直接找檢察院舉行聽證會,得到結果后返回給公安,要求公安執(zhí)行,這個流程相當于打了公安一個耳光,強行讓他們放人,以劉興田的個性,恐怕事情不會這么容易。曲線救國雖好,但還有一個成語,叫過剛易折。不過這畢竟只是他的一個猜測,陸商抬頭笑了笑:“那就好?!?/br>事實證明,陸商的想法是對的。一直拖到第十天,黎邃都安排好車準備去接人了,突然接到徐蔚藍打來的電話,那邊簡直要氣瘋了:“這都什么事兒,公安直接說自己管不了,把人連案子一起踢回給檢察院了,早不說晚不說,偏偏這最后一天來這么一招?!?/br>“那現在要怎么辦?”黎邃聲音冷下來。“重新提交材料,在檢察院走取保候審流程,這……”徐蔚藍嘆了口氣,“等于我們前面的努力全部白費,現在要把人撈出來,真不知是哪年哪月的事了?!?/br>黎邃心涼了半截。黎邃其實挺想去見見左超,可現在除了律師誰也不能見,他聽徐蔚藍說過里面的日子,這么冷的天,只能用冷水洗澡,還不準不洗,吃飯也都是清湯寡水,想想就不是人過的,左超這么多年當老大橫慣了,哪里吃得了這種苦。更何況,這件事的起因也和他脫不了關系,若不是因為他,陸商也不會冒然把貿易區(qū)讓給劉興田,他也就不會中劉興田的圈套了。左超雖是黑道出身,但為人非常仗義,而且忠心不二,這么多年一直幫襯陸家,對他也是照顧有加。想到這里,黎邃就更加覺得心焦。連著幾天在外面跑關系,連晚飯也沒時間回家吃,黎邃下車時看見月亮又到圓時,才恍然距離左超進去已經過了兩個月了。這件事如果是陸商來處理,恐怕他們三個現在已經能坐在一起喝茶了吧。“賞月嗎?”好聽的聲音傳來。黎邃轉頭,見陸商站在門口望著他笑。“怎么站在門口,不冷嗎?”黎邃走過去,捏了捏他的手,果然是涼的。“好奇你在看什么,”陸商道,伸手在他眼角揉了揉,“黑眼圈都出來了?!?/br>黎邃順勢圈住他,腦袋靠上去,嘆了口氣,“陸商,我覺得自己好沒用,連你的一個手下都護不住?!?/br>“是他命中有劫,不關你的事,不要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陸商寬慰道,“而且他這些年做事,的確是過于橫行霸道了,進入挫挫銳氣也有好處,免得將來鑄成大錯?!?/br>被說到了要點,黎邃陰霾了一個月的心情忽然像這月光一樣豁然清朗起來,笑道:“你怎么這么會說話。”“不是會說話,”陸商反握住他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是知道你在想什么?!?/br>黎邃幽幽盯著他,“那你猜我現在在想什么?”陸商會心一笑:“不可描述。”事情的轉機發(fā)生在周一,一早徐蔚藍帶著一個消息來了,左超在看守所內急性肺炎,申請保外就醫(yī),因為病情嚴重,看守所怕承擔責任,立刻就批了,現在人已經轉移到了市醫(yī)院進行救治。“嚴重嗎?”黎邃問。徐蔚藍一臉高深莫測,小聲道:“人嚴不嚴重不重要,醫(yī)院說嚴重就行了。”黎邃立即就懂了,“是有人……”“噓——”徐蔚藍道,“這是個機會,只要人出來了,剩下的一切好說?!?/br>左超入院后,形式立即逆轉,醫(yī)院以病情嚴重且具有傳染性為由,堅持不肯放人,看守所天天帶人來要人,鬧得非常厲害,兩邊僵持不下,有愈演愈烈的趨勢,終于上面的人先扛不住了,大手一揮道,按正常流程辦,任何一方都不準再插手。十天后,左超終于如愿被釋放,黎邃帶著人去接他的時候,心情因為這兩個多月反復起伏,反而分外平靜。“先回竹苑吧,大嫂肯定著急了?!毙煳邓{辦完手續(xù),上車道。短短兩個月,左超至少瘦了二十斤,臉頰都凹陷下來,所幸人的精神倒是不錯,揮了揮手道:“她就會哭,我才懶得去招那個晦氣,帶我去車廠先和兄弟們見個面?!?/br>話一出,黎邃和徐蔚藍都愣了一下。黎邃頓時感覺自己可能做錯了件事,“……車廠,我給解散了。”左超聞言,回頭看他,那目光看得黎邃無處躲藏,半晌只悶悶地“哦”了一聲,便再未說過任何話。黎邃把人送到家,始終覺得不安,想去找左超說清楚關廠子的緣由,在竹苑門口徘徊了一陣,見他們夫妻二人好不容易團聚互訴衷腸的模樣,又不好去打擾,只好郁郁地回了陸家。終于解決了心頭的一件大事,黎邃卻沒有一點高興的神色,這些天他反復給左超打了幾個電話,均是無人接聽。黎邃起初以為左超是才出來事情太多沒空接,后來無意聽到徐蔚藍打電話的內容,才發(fā)現左超并不是沒有空接電話,而是專門不接他的電話,這種刻意的回避反而讓黎邃更加難過。這件事他的確處理得不妥,雖說出發(fā)點是為了順利把人撈出來,但人進去的時候廠子還好好的,出來人員已經散了大半,甚至中間有仇家來尋事,把大門都砸爛了,看到這個場景,多少都會讓人心里不舒服。說白了,他就是對人與人間那點微妙的關系變化不夠敏感,以為都像他和陸商之間那樣簡單純粹,再怎么也不會產生隔閡。左超連日的避而不見終于讓黎邃崩潰了,晚上回家,遠遠看見客廳壁爐里發(fā)出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