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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好了,可等他打開包間的門,看見沙發(fā)上蜷縮成一團的人,他所有的情緒都沒了,只剩下揪心。屋子里酒氣極重,客人都已經(jīng)走了,只剩下幾個陪客的橫七豎八地歪在一邊,黎邃搖了搖小唐,姑娘倒是還醒著,但也是醉得路都走不穩(wěn),眼睛迷糊了半天才找準他的位置。“能走嗎?你家住哪里?”小唐拍了拍腦門,好在意識還算是清醒,擺手道:“不用,你幫忙在樓上開幾間房就好,你快接陸總回去,他喝太多了……”黎邃轉(zhuǎn)頭去看陸商,見他眉毛皺成一團,手心緊緊捂著胸口,一顆心懸到了嗓子尖,“”他喝了多少?“光白的,至少四杯吧?!?/br>黎邃目光落到桌上的玻璃杯上,拳頭緊了緊。好在樓上就是客房,黎邃開了三個單間,把喝醉的幾個一一送進去,又叫了客房服務(wù)照顧他們,而后架著陸商從酒店里出去。陸商酒量不算太差,但因為身體緣故幾乎和酒精是絕緣的,在東彥也沒人敢灌他,醉到這種意識全無的程度,黎邃也是第一次見。出了酒店,把人抱上車后座,黎邃爬上去撩開陸商的眼瞼仔細檢查了一番,始終不放心,打算帶他去醫(yī)院看看,不料剛松開手要去拉車門,突然被人拽住了。黎邃回頭,就見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睛正幽幽望向他,喝醉酒的關(guān)系,眼底蒙上了一層水汽。停車場燈光昏暗,風從出口灌進來,四周安靜得似有回聲。“別走。”陸商動了動嘴唇,聲音沙啞。簡單的兩個字,一下子就把黎邃心中翻涌的情緒調(diào)上來了,黎邃喉嚨哽得發(fā)疼,努力咽了咽,低頭與他對視:“你是不是覺得你做什么我都不會生氣?”陸商盯著他,聞言漸漸露出了不安的神色,在他手背上蹭了蹭,討好道:“別生氣……”黎邃只覺眼眶發(fā)酸,緩緩抽出手,不與他對視。摸不到手,陸商顯得有點兒委屈,一雙濕漉漉的眼睛追著他不放,“你的邊境計劃,我?guī)湍阏劤闪?,你不高興嗎?”“誰讓你去了?”黎邃眼眶紅了,眼淚在眼里打著轉(zhuǎn)。“你想,”陸商朝他伸了伸手,無奈實在沒力氣,又神色黯然地垂了下去,“……我知道你想?!?/br>黎邃狠狠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看見陸商用懇求的眼神望著他,終于還是放棄了,認命一般,俯身將他擁進懷里,“我只想你健健康康的,你怎么不明白……”他不得不承認,陸商又一次賭對了,他的確沒辦法真的對他生氣。這個人,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早就牢牢牽動著他的心,哪怕知道陸商是故意的,他也無法對他狠下心來。半是懲罰,半是擔心,黎邃不顧陸商的反對,還是把他送進了醫(yī)院。醉成這幅模樣,自然免不了受梁醫(yī)生一頓痛罵,黎邃自知沒有盡好監(jiān)護人的職責,一聲不吭地受了。檢查結(jié)果果然不盡如人意,酒精對心臟多少還是有傷害,黎邃聽梁子瑞說完,心都揪了起來。開了藥,黎邃喂他服過,倒個水的功夫,陸商已經(jīng)抵不住藥物帶來的困意,一個人趴在枕頭上睡著了。黎邃給他蓋好被子,盯著人看了片刻,轉(zhuǎn)身去了梁子瑞的辦公室。“梁醫(yī)生。”黎邃敲了敲門。梁子瑞正在電腦前寫報告,聞言轉(zhuǎn)頭看他。“你老實告訴我,陸商是不是又有事在瞞著我?”梁子瑞詫異:“怎么這么問?”“不知道,我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崩桢淦v地嘆了氣。梁子瑞頓了頓,“從檢查結(jié)果上看倒真沒有,這個我可以給你打包票,只是……”黎邃抬頭,就聽梁子瑞皺眉道:“他對自己的身體狀況是非常了解的,有時候甚至超過了我這個醫(yī)生,什么時候可以不治療,什么時候該治療,他心里是有數(shù)的,所以有時候我給他開藥他不吃我也不會勉強他,也是這個原因,到了該治療的時候,我不說,他也會主動來找我?!?/br>“換句話說,如果他開始注重起自己的病情,那么你的確該格外上心了?!绷鹤尤饐?,“怎么,你是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了?”黎邃搖搖頭,“沒有,我只是覺得有點不安?!?/br>“別想多了。”梁子瑞安慰道。黎邃點點頭,沒再說話。邊境計劃的確是個站穩(wěn)腳跟的好項目,一旦拿到手,就相當于有了政府背景,這對黎邃來說將會是一個強有力的后盾,哪怕將來劉興田把東彥的股東全部收歸旗下,他也依然擁有足以抗衡的資本。可目前他們并沒有走到那一步,這件事也并不是只有這一個解決辦法,陸商這么急著給他鋪后路,他反而感到有些不安。☆、第四十四章點滴打到凌晨,陸商悠悠轉(zhuǎn)醒,發(fā)現(xiàn)自己正被人抱在懷里,后背緊緊貼著一片溫熱的胸膛,陣陣強勁的心跳聲如同生命力一般注入他的身體,令人安心。黎邃察覺到了他將要清醒的跡象,輕輕松開了胳膊,身體也退開來。溫度離身,陸商皺了皺眉,反射性在黎邃起身時伸手挽留,這下意識的舉措讓兩個人都怔了一下。天才蒙蒙亮,屋子里還黑著,兩個人對視許久,均是沉默無言。黎邃也不知道陸商關(guān)于昨晚還記得多少,順從地回到被子里,從背后抱緊他,柔聲安撫:“睡吧,我不走?!?/br>宿醉加藥物作用,陸商頭疼得不堪忍受,腦袋靠在黎邃胳膊上,痛苦得直喘息。黎邃心疼得不行,恨不得能替他分擔,一邊低頭親他,一邊給他小心地按摩緩解。天大亮的時候,陸商終于才又睡過去,臉色慘白得不像話。他極少有這么缺乏安全感的時候,黎邃說什么也不會在這時候離開,打電話交代了袁叔一些公事后,直接把手機關(guān)了機,留在病房里安心陪他。病房外的走廊上已經(jīng)開始了一天的忙碌,所幸一直沒有人來打擾他們,陸商睡到中午才逐漸清醒過來,眼睛睜了睜,又閉上,反復了幾次才像是徹底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頭去看頭頂?shù)娜恕?/br>黎邃覺得有點好玩,以前從沒發(fā)現(xiàn)喝醉酒醒來的陸商是這樣的,像只警惕的小動物,半點不見平日里的沉穩(wěn)嚴肅。“醒了?頭還疼嗎?”黎邃在他太陽xue上按了按。陸商在病房里掃視一圈,“……我怎么在這?”“你喝多了,心律失常。”黎邃提醒道,“忘記了?”陸商含糊地“嗯”了一聲,“口渴?!?/br>黎邃下床給他倒水,抽空偷偷瞥了陸商一眼,見他一直揉著眉心,不禁問:“很難受嗎?”“還好。”房間里還殘留了一絲未散的酒氣,黎邃等陸商喝完水,叫來醫(yī)生過來檢查了一番,期間陸商倒是空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