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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去。仿佛再也不回來似的。終於有一天,他到達極限。一個人的房間,比墳?zāi)惯€要可怕,永遠都是寂靜,寒冷,就是把自己抱得緊緊地幻想著陽光也無濟於事。這一天下著大雨。嘩啦啦的大雨,像是某種莫名的憤怒,砸在地上,享受著那一剎那的分崩離析。他穿著厚厚的衣服,打著傭人留下的一把破傘出了門。雨太大,以至於眼前模糊不清。地上積滿了水,浸濕了他的拖鞋,他用手掩著隆起的腹部,沿著墻角,小心地邁著步子。街上沒什麼行人,他可以放心大膽地,但仍是害怕被看見,他已有七個月的身孕。若是尋常人家的孕婦,這個時候不該只身犯險,應(yīng)該躺在床上,享受家人的關(guān)心和丈夫的愛護,每發(fā)出一聲抱怨就有愛人的甜言蜜語蜂擁而至,每一個起身都有伴侶無微不至的攙扶和馬不停蹄的叮囑,而不是這樣孤苦伶仃,冒著傾盆大雨尋找孩子父親的蹤跡。他知道肖騰在哪里,這個城市每個不夜的角落都可能是他的去處。知名酒吧,高級會所,只要有錢皆是無往不利。他給了他離開自己的資本,他給了他殘酷對待他的權(quán)力。如今他無依無靠,只能緊緊抱住屬於自己的慘淡結(jié)局。來到一家夜店的門口,里面的人聲鼎沸隱約能夠窺見,他心里突然無比恐慌,不能想象自己走進去,朝自己壓過來的人山人海會是怎樣一副窮兇極惡的模樣。原來他還是總裁需要應(yīng)酬的時候,總會投其所好和客戶來這些地方,所以城里有身份的人的去處他都略知一二,還有其它并不見得高檔,但氣氛很好服務(wù)周到的夜店,他也不陌生,多找?guī)准铱倳业降摹?/br>然而這一找就找到半夜。先前暴躁的大雨變成了纏綿的雨夾雪。很冷。光憑身上的一件冬衣根本無法御寒。平常他都在家里,沒人會想到給他準備外出的衣服,那些傭人有掃掃地,剪剪草的空閑,卻沒有把他伺候周到的閑心。肖騰使的手段,就是要讓他無形之中感到可恥,讓他放棄糾纏他的念頭,不聲不響地滾出去。但是不可能,華澤元是不會離開他的。他是他今生最無怨無悔的鎖定。他發(fā)誓窮其一生,即使相敬如賓,也要和他在一起。執(zhí)念,執(zhí)念在一刻,挾著罌粟的迷亂,曇花的絢麗鋪天蓋地,將他卷入美輪美奐卻慘無人道的漩渦里。到處都是人,茫茫人海里,他似乎期待著與他的初見。華澤元牢牢護著肚子,被人潮沒有方向地擠來擠去。他了解肖騰,倚他放蕩不羈的性子,熱鬧低俗,晚些有火辣的豔舞,僅僅是坐著就有層出不窮的搭訕的同志酒吧,是他的首選。就在他受不了包圍著自己的汗味,以及震耳欲聾的音樂,他終於看到了肖騰。雖然他們相隔甚遠,那人就如同在他身邊,伸出手就能相握,探出唇就能親吻,一如從前,一如從前。但這是幻覺。他知道,這是幻覺。再幻覺不過的幻覺也讓他恨不得獻出靈魂的迷戀。這時,富有節(jié)奏的舞曲突然狂亂起來,大家尖叫一聲互相擠兌著扭腰擺臀,他被撞了一下,在里面磕磕碰碰,幾乎不得超生。眼看被熱情的人流越推越遠,華澤元舉起一只手,朝男人的方向拼命叫著:“肖騰!肖騰!”噪雜的環(huán)境,任何聲音在音響的震動下都渺小如蚊。他的也不例外。但是他以為他會心有靈犀地聽見,他還陷在,他總是無時無刻地陷在,兩人還相愛的騙局里,有時候他無法拒絕,這種毫無意義的自我安慰,更多的時候,他忍痛強行把它撕開。再過一章就讓華華告白,告白之後就直接跳到生孩子吧,雖然感覺還沒虐夠……天堂第十八上帝lucifer作者:鼓手K99說愛你不是放屁(強強雙性生子)94肖騰只顧著喝酒,待跟前多了個人才玩味地抬起眼。把喝了一半的酒遞給來者,身體往旁邊讓出個位置,手很自然地摟上了對方的腰,目光甚是調(diào)情。他壓根沒看見,繽紛多彩的舞池里,那狂舞得好似在地獄里掙扎的冤魂般的人群中,滿是無助,被推來攘去的華澤元正朝他露出受傷的眼神。他將搭訕者抱在懷里,挑起他的下巴做出一副情趣盎然的表情,輕輕勾起來的嘴角表示著某種勝利。直到舞池中sao亂起來,興奮的人們朝兩邊分開,站在高處的DJ跳下來,奔向發(fā)生事故的中心地帶。肖騰挑了挑眉,噘了口酒,并沒有起身看熱鬧的打算。心想準是某個雛被人摸了屁股,忍不住動了手,非要討個說法才搞得一發(fā)不可收拾起來。幸而位置極佳,不用走近也能看得七七八八,只見那個DJ護著一個佝僂著的男人,男人身上臟兮兮的,剛才肯定遭了不少踩踏,不過能爬起來總算沒事,只是那身狼狽叫人不敢恭維。還以為發(fā)生了什麼有趣的事,結(jié)果居然是有人沒站穩(wěn)給滾到了地上,不知是缺鈣還是咋的,真是讓人啼笑皆非。不過下一秒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為那個男人……他認識。華澤元滿臉慘白,彎著腰盡量讓自己的肚子不會凸得那麼明顯,一邊蹣跚著往邊上靠,一邊對護著自己的DJ低低地說:“謝謝……謝謝……我沒事……別跟著我……沒事的……”深知罩在他身上的目光不可觸碰,他根本不敢抬頭,哆嗦著嘴唇急著逃走,但不管走到哪都是死角,密密麻麻的rou墻牢牢將他困住。想起剛才摔倒的時候,西面八方向自己踩過來的腳就像無數(shù)根戳向他的鐵棒,棒打落水狗差不多就是這樣的狀況,那一刻屈辱勝過恐懼,落到這麼個地步實在太好笑了。“你流血了……”有人對他說,他沒有理睬,只想趕快離開,這個地方人滿為患,卻到處都是陌生的氣味,沒有一絲人情,彌漫著看不見的惡意,以及一觸即發(fā)的寒冷。見他不理,對方不但沒走開,甚至更加逼近:“寶貝,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br>喉頭泛起一陣惡心,華澤元撇開頭,拼命推拒,另外有人靠過來,聲音滿含色情:“不如今晚在我那過夜,我可以好好地安慰安慰你?!?/br>華澤元雖然長得不算很俊,但那張陽剛的臉滿面愁云的樣子挺賣座的。何況他如此無助,像是揣著什麼誘人窺探的隱私,就是那‘啤酒肚’太煞風(fēng)景,其他都大大地合格。被那些咄咄逼人的調(diào)戲搞得走投無路,華澤元發(fā)瘋地橫沖直撞,直到撞入一個結(jié)實的懷抱里。“你怎麼在這?!”與其說給他解圍,不如說落井下石更為貼切,盡管對方兇巴巴的,華澤元也感動得要死,把他當(dāng)救命稻草抓緊。肖騰憑著自己高大的個子,以及盛氣凌人的氣勢,逮住男人的衣領(lǐng),成功地擠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