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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般憤慨,而是慢慢地,用那把冰冷的聲音在他良心上研磨。懶得跟他計較,他今天還要去看新房。不久他打算結婚。在這節(jié)骨眼上,何必自找晦氣。只見他忍怒地說:“我是不是東西管你屁事!別他媽惹我!”李先不語,只是笑起來了。表情很是可怕,也十分怪異。不想再理睬這家夥的神經(jīng)質,肖騰抖了抖肩讓西裝恢復筆直,直接開門見山地:“華澤元呢?孩子生出來沒有?”被他質問的人,仍是在笑。良久,才回到面無表情。這讓肖騰很不舒服,就像撞了邪。“生了。”就在他等得不耐煩的時候,李先突然說,“隔一陣再來抱。如果你想要這個孩子?!?/br>肖騰正欲再問,男人已經(jīng)不在客廳。不知道是個兒子還是女兒,走在街上,肖騰心不在焉地想著這個問題。如果要孩子,那麼不好向他的未婚妻交代。如果不要,似乎又有些不劃算。的確十分棘手。不過總有解決的辦法。相信自己會處理得天衣無縫,不會留下任何蛛絲馬跡。走出去,他又走了回來。想到他雖然已經(jīng)不愛華澤元,但是人家為他生了孩子怎麼都要意思意思,於是買了些新鮮水果和營養(yǎng)品,還用一個信封裝了些錢,坐月子的花費他都一并開了。只是搞不懂,華澤元為何把孩子就這麼給了他?世上就算有天大的便宜事,也不會落在他肖騰的頭上??磥砟侨说拇_是愛他愛慘了。可惜的是,自己已經(jīng)斷了那份心思。這愛,糾纏得太久,已經(jīng)陳舊,不再合他口味,也無法令他付出。希望華澤元能懂得這個道理。好聚好散,別一棵樹上吊死。不是有個李先對他寸步不離?惜取眼前人才最是好的。靠,這章寫得老子肝腸寸斷……說愛你不是放屁(強強雙性生子)100最終章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返回去,卻敲不開門。他十分耐心地再敲了幾下,見大門仍舊緊鎖,便把口袋放邊上,自個走了。隔天他又找來了,不過沒人開門。不管是主人對敲門聲充耳不聞還是家里的確沒人,懶得去深究,再說也沒什麼好深究的,他來又不是給那份斷掉的情分再添瓜葛,只是想看看華澤元,也不說什麼看了就走,免得落人口舌,說什麼別人給他生了孩子不但沒名分甚至連個照面都不給,被誤會始終不太好。回去後又不安得很,主要是孩子沒到手,有種被吊著不上不下的感覺。而且李先這個人不好惹,他分明是不想給他孩子的,若非這是華澤元本人的意思。想到這幾天那道始終緊閉的大門,他越發(fā)覺得不對勁,撥了李先的電話又是關機,難道這家夥還真卷了孕夫和孩子跑了不成?他忍不住又去了一次。雖然門還是老樣子,關著的,但是屋外的垃圾桶里堆著的東西,讓他松了口氣。雖然上次自己留下的水果等物包括裝著錢的信封都被統(tǒng)統(tǒng)掃地出門,讓他有些不快,至少這說明他們還在這間研究所里,尚未離去。接下來他忙得天昏地暗。選結婚戒指,找婚慶公司,連絡親朋好友,和未婚妻去登記處登記。想給老婆來個驚喜,他一人去專營店挑選戒指。從一行行玻璃專柜看過去,有三角形爪鑲嵌,鑲嵌鉆石的底座上,每側各有一個鏤空心形的;有立十字嵌法,兩側各有菱形鉆面造型的,琳瑯滿目,應接不暇,店內(nèi)溫馨動聽的背景音樂,店員嘴里那套滾瓜爛熟的說辭,很奇怪的,只能讓他越發(fā)地舉棋不定,甚至陷入莫名其妙的沈思。那位滿面微笑,穿大紅旗袍的小姐指著一款四爪皇冠型鑲法的閃亮鉆戒:“先生,這款高貴大方,設計獨特,而且具有‘白頭到老’的象征意義,用來詮釋你們的因緣一定合適……”肖騰搖了搖頭。不太了解他的意思,小姐顯得有些無助和惶恐,這時,男人雙眼一亮,來到一對平凡無奇,走簡約風格的對戒面前:“這對不錯,就要這對了。”口袋里揣著戒指,肖騰來到一家影樓,從落地玻璃窗望進去,他的未婚妻正滿面嬌羞地拿著兩件不同款式的潔白婚紗,在鏡子前轉來轉去。見到他,立刻露出燦爛的笑容,幾乎晃花了他的眼睛,他趕忙閉了下眼,卻看到了另一個影子。晚上在高級餐廳吃飯時,他找到個空擋拿出戒指。女人很驚喜,很開心。但驚喜有限,開心也不過如此,因為上面沒有她最喜歡的鉆石,那耀眼的虛榮的珠光寶氣。肖騰解釋說:“以前我愛過一個人,愛得轟轟烈烈,幾乎把所有的熱情磨干了?,F(xiàn)在好不容易脫身出去,只想有一個平平凡凡,長長久久的家庭?!?/br>女人點頭,她說,我會給你。但是她的臉還是有一點點遺憾,盡管轉瞬即逝。肖騰也沒有在意,他知道每個人都有一定程度的虛偽,無論她有多真。就像諾言,說出來何其容易,倘若要實現(xiàn),勢必跟風雨同行。後來他們?nèi)チ嗽侥?,海防市,下龍市,最後來到了胡志明市?/br>由於臨近海洋,因而氣候宜人,四季如春。到了這里,就像進入了一個繁花似錦,無邊無盡的花市。想要找一個最好的地方共結連理,所以去了很多教堂,這些教堂都很好很漂亮,但比起胡志明的圣母大教堂便顯得暗淡無色,有些相形見絀了。“我們就在這里舉行婚禮吧?!迸艘贿叴舐曊f,一邊開懷而笑。肖騰沒有說話,只是做了個安靜的手勢。遂走上前,推開虛掩的門,又趕忙將就要敞開的門輕輕合攏了些,生怕驚擾到誰似地小心翼翼。“里面是什麼?”女人好奇湊過來的頭,被他用肩膀不動聲色地擋開了。過了一會,肖騰轉身,對她說:“天色不早了,我們走吧?!?/br>酒店房間里的床很舒適,還有一具比這張床更柔軟更干凈的身體任他擁在懷里,空氣里有著淡淡花香,耳邊是潮汐的聲響,說是人間天堂,絲毫不過。但是他卻失眠了。白天在教堂里看到的一幕總是不停地閃過。牧師的聲音是那樣誘惑,比起上帝的使者更像甜美的惡魔。兩個穿白色西裝的男人一邊交換戒子一邊柔情地擁吻著。牧師淡淡的笑容是最濃厚的祝福。他放開懷里的妻子,轉過身,掏出那兩只樸素的對戒。模模糊糊地,眼前的畫面,那兩個人變了,成了他和華澤元,雙手緊握。男人還是那麼羞澀,連看他一眼都不敢。耳上的那抹紅,就像陽光下開得最燦爛的幸福。然後他聽見神父在說:“肖騰,你是否愿意和華澤元結為伴侶,按照圣經(jīng)的教訓與他同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