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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明面上也是找不到什么道士婆子”。李全歪著頭仔細(xì)想了想,“不過我以前倒是聽人說,楊家以前的大宅子好像鬧過鬼,楊家還找人捉過”。 “哪個楊家?找的誰,最后捉住了嗎?”,李盛巖急聲問道。 “楊成楊大善人家。請的是誰我不清楚,捉?jīng)]捉住我也不知道。不過楊家那院子,如今秦家住著,也沒聽說出過什么事”。 “那就是捉住了!李全,你明天去打聽清楚,楊家當(dāng)年到底是請的誰,你也去把他請來。不過不要聲張出去”。 “世子爺放心,小的心中有數(shù)。您今晚要不要換間臥房?”。李全這會兒覺著這間屋子似乎有些陰冷。 “不用。那鬼倒不是什么惡鬼,只是膽子小了點,不會害我,也害不了我”。其實要不是那鬼今日讓李盛巖丟了顏面,他倒是并不想理會它。不過這會兒他又想,“等那道士來了,我是將它滅了,還是將它捉了?要是能捉住養(yǎng)著玩,倒是也不錯”。 這一下午又跑又跳的,李盛巖的身子其實是極累的。他晚上喝了藥,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安安穩(wěn)穩(wěn)地,一覺睡到了天亮。 可李全和李漁就不同了。李全還好些,晚上摟著自家娘子熱乎乎的身子,閉著眼睛念了幾回清心咒,也能睡下。李漁就慘了,他一個人,覺著一睜眼,床頂上好似都有雙眼睛看他。他拿被子蒙住了頭,捂地不行了就掀起一小塊被角透氣。這樣折騰到半夜,捂了一身的汗,他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伤藚s又開始做夢,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噩夢。他一晚上被嚇醒了兩回,最后還是睜著眼到天亮的。 再有個十來天,楊一善的新客棧便能上大梁了。晚上吃飯的時候,楊一善便同年有新商量,“年叔,你明日去水城一趟,找孫逸仙算個吉利日子。別挑地太遠(yuǎn),你讓他看看十到十五天內(nèi)有沒有什么好日子”。良成吉日這些東西楊一善是不信的,但是又覺著該講究的還是要講究??蜅.?dāng)初動土前也是讓孫逸仙挑過日子看過風(fēng)水的。 “姑娘,你還是親自去一趟的好,這才心誠”。年有新記著東家在世的時候,凡是此類大事都是備了厚禮去孫逸仙那拜訪。東家那時財運也確實旺盛,所以年有新暗自覺著孫逸仙還是有些本事的。 楊一善并不想去,孫逸仙住在水城的大山里,一來一回要花上很多時間?!拔颐魅盏萌グ旬愢l(xiāng)安的牌匾定下”。異鄉(xiāng)安這個名字是楊一善今天剛?cè)〉?,所以牌匾還沒來得及做。不過這類小事,其實交給吳量便成。 年有新點了點頭,“那我叫孫先生幫咱們把這名字也算算?”。 “這倒是不用”,楊一善本就是走走形式,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對了姑娘,說起孫先生,今天倒是有樁怪事。我以前有個一起逃難的老鄉(xiāng),他當(dāng)年賣身進了王府。我還是前年見過他一次,他今天也不知怎么找了過來”。 楊一善頓了下,“他來找你和孫逸仙有什么關(guān)系?”。 年有新壓低了聲音說道,“他說他們家的小孫子這幾天總是哭鬧,找了大夫也沒診治出病癥。那小娃娃不過三歲,剛會說話,半夜睡醒總是哭。大人問他為什么哭,他就指著屋頂說,‘那里有個嬸子!’”。 “這是鬧鬼??!”,牛嬸子接了句,“小娃娃眼最是靈,能看到些不干凈的東西”。 楊一善住了筷子,“他家鬧鬼找你做什么?”。 年有新看了他娘子一眼,猶豫了會兒還是開了口,“他也不知從哪里打聽的,說是咱們東家之前請過人捉鬼。他就來問我,請的是哪里的高人”。以前的事,能不提他是盡量不提的。 楊一善一時有些出神,不知道想起什么往事,神情有些落寞。不過也就那么一瞬,很快她便笑了下,“他打聽的倒也沒錯。那你便讓他去找了孫逸仙?”。 “嗯。東家之前找的那和尚現(xiàn)在還不知道在哪呢,再說那和尚好似也沒什么本事。我尋思著孫先生或許能收住那鬼”。 楊一善這回是真的笑了,“孫逸仙他就是個看風(fēng)水、測吉兇的,你什么時候見過他捉鬼?再說你那老鄉(xiāng),一個王府的家奴哪里能請得動孫逸仙”。孫逸仙貓在大山窩里,把自己傳地神神秘秘的。那些個沒錢沒權(quán)的,怕是見都見不到他。楊家如今能請到他,也是憑著往日情分,當(dāng)然還有不菲的銀子。 江行默默地聽了這么老半天,終是鼓起勇氣問了句,“這世上難道真有鬼不成?”。吳量拿胳膊搗了搗他,叫他別說。他便忙低了頭,默默吃起飯來。 “沒有鬼,不過是心里有鬼罷了”。楊一善這話也不知是說的誰,不過總不是那小娃娃。 李盛巖仔細(xì)打量眼前這位道士,見他長得白胖,個子不高,蓄著一指長的胡須,兩條粗眉耷拉著??粗_實與常人不太一樣,他心里倒是信了兩分,或許是個有本事的道士。 李全先把情況同孫逸仙說了,孫逸仙聽地仔細(xì),并不出聲。李全說的籠統(tǒng),只說那鬼什么時候來,什么時候走,至于來的時候世子在做什么,來了之后那鬼又做了什么,他一個字也沒提,孫逸仙也不問。待李全說完,他從身上掏出一枚老舊的銅錢,將它立在桌上。說來也奇怪,那銅錢像是生了根,長在了桌上,過了許久才倒。李盛巖覺著好奇,把銅錢拿過來仔細(xì)看了,也沒發(fā)現(xiàn)與其它銅錢有什么不同。他也將它立在桌上,不過試了幾次都沒站住。 孫逸仙又掏了個銅鏡出來,閉著眼睛不知道念了什么咒,然后就拿著它在角角落落里照了照。照完了,又拿出個鈴鐺來,邊搖邊側(cè)著耳朵聽什么動靜。李盛巖見那道士的耳朵一動一動的,也不知道聽到了什么。 “這屋里確實不干凈”,孫逸仙收了鈴鐺終于開口說話了。 “那先生可有什么法子將它收了或是驅(qū)走”,李全十分恭敬地問了一句。 孫逸仙摸了摸胡子,“它如今不在這屋里,我無法判定它是什么鬼,卻是拿它沒辦法”。 “那照你的意思,你要等到它再附我身上的時候,才有辦法?”,李盛巖問了句。 “回世子,確實如此。世子若是不想讓它再近身,我這有開了光的桃印,您帶在身上或許有用”。 李盛巖把那桃印接了過來,“若是沒用呢?”。 孫逸仙又摸了摸胡須,“若是沒用,府里便準(zhǔn)備好黑狗血,等那鬼再附上世子身的時候,潑它一身,該是能把它嚇走”。 李盛巖哼了一聲,“那豈不是也潑了我一身,你就沒有什么別的法子?”。 孫逸仙轉(zhuǎn)了下眼珠子,似乎有些為難地開口道,“回世子,小道學(xué)淺,并不擅長捉鬼、驅(qū)鬼。主要是卜吉兇、看風(fēng)水、測姻緣財運”。李全去水城找他的時候他便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