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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信。 席面還有一會兒才開,幾位老板便聊了開來。話題自是繞著王家娶親的事,就聽舒老板笑著開口道,“王家的新娘子,我之前見過幾回。長得十分俊俏,年紀不大,才滿十五,比楊老板還要小上一歲”。 “新娘子好像不是邊城人,我聽說是江城那邊的”,說話的是林老板。 “可不就是。新娘子的爹在江城書院任司教,算得上是書香世家”。舒老板的消息十分靈通,“我可聽說,女方家里開始并不同意這門親事,畢竟離地遠了些。不過兩個小的情投意合,家里人也沒了法子”。江城和邊城其實就隔了一道江,算不得多遠,這些不過是說辭。 這事楊一善在繞余香也聽了幾耳朵,大致也知道一些。不僅女方不同意,王夫人、王老夫人開始也是不同意的。王家這幾年生意越做越大,漸漸在邊城也能排上名號。可新娘子家雖說名聲好聽,卻沒什么余錢,日子過地緊巴。在她們看來,這門親事,實在是門不當戶不對??赡贻p人暗生了情素,山盟海誓地非要在一起,大人們也不能奈何。至于王老板怎么想的,楊一善卻是不知。 “說來楊老板也不小了,終身大事也該考慮了”,舒老板打趣了一句。她其實還真有些好奇,這楊老板小小年紀老成地很,家里也沒個長輩cao心,還真不知道她自己是作何打算。 楊一善挑了挑眉,略顯羞澀地笑了笑,“我那異鄉(xiāng)安剛開起來,還要等兩年再說。且我哪里就不小了,剛才十六,兩年還是等得的”。楊一善也不避諱,答地十分大方。 “哎呦,這我可就得好好同你說說。你這么大的姑娘就像那嬌艷的花,花期就那么幾年,一晃可就過去了。你說說你是怎么打算的,你要信我,我便托大給你做個媒”。舒老板說的十分熱情,她見的人多,極愛給人牽紅線做媒。 楊一善抿了抿嘴,后又笑了一聲,似是十分隨意地道,“我自是信得過舒老板。不過我已經(jīng)有了心儀的人,以后若是成了,便直接請舒老板吃酒”。楊一善說完,摸了摸眉毛,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哦?不知那人是誰?”,舒老板更來勁了,炯炯有神地看著楊一善。其他幾位也多是豎著耳朵聽著。往前倒十年,楊家可是邊城當之無愧的第一商賈,那捐出的家財就救了下頭三十六鎮(zhèn)的鄉(xiāng)民。都說瘦死地駱駝比馬大,大家都不信楊成當年就沒留什么后手。且雖說楊一善如今家財不多,同在座的幾位還沒法子比??伤⌒∧昙o十分能干,楊成當年又結下了偌大的善緣,若是能同楊家結親,卻是一樁好事。不知道誰家的兒郎,這般幸運。 安誠竹更是盯著她看了幾眼,想從她的神色里,分辨話中真假。 “舒老板就是急性子,以后不就知道了?”。楊一善想借著這次機會,干脆把諸位想說媒或是想結親的心思都熄了。 “那你是招是嫁?”,舒老板天生有股好扯閑篇的性子。 好在這時候鞭炮聲響起,似是新娘子進門了。大家便都止了話頭,伸長脖子朝外頭看去。 江行吃完飯回來的時候,席還沒散。楊一善最小,除了安家公子她已經(jīng)敬了一圈的酒。這會兒雙頰通紅,不過眼神依舊清澈??磥碇皇蔷苿派狭四?,人并沒有醉。 “楊姑娘,我敬你一杯”,說話的是安誠竹。他也是敬了一圈,楊一善是最后一個。說起來他比楊一善也只小幾個月,但是兩人身份還是有些不一樣,他現(xiàn)在連少東家都還不是。 楊一善也不托大,見他站著便也忙站了起來。一敬三杯,杯杯飲盡?!皸罟媚镎媸呛镁屏?!今天本該是我家大姐過來,可她喝不得酒才換了我來。不想楊姑娘這么年輕,酒量竟這般好”。安誠竹長得濃眉大眼,說話時嘴角帶著笑,眼里帶著光,十分討喜。 楊一善便也笑著回道,“安公子也是好酒量”。這倒是實話,她這會兒都已經(jīng)有些頭暈了,可安誠竹看著還像個沒事人似的。 “你不看看人家做的什么買賣。楊老板打小就守在繞余香,時日久了,酒量便是熏也該熏出來了”。舒老板戲說了一句。 后頭新人出來敬酒,楊一善又喝了一杯。 席面開了一個多時辰才散,楊一善同各位老板告了別,由江行扶著上了馬車。 “江行慢點”,楊一善扶著車梆,皺著眉。這會兒酒氣上來,在胃里翻江倒海。楊一善靠在車幫上,閉著眼睛呼了幾口氣。她捏了捏額頭,才覺著好受了一點。 到了陽春巷,江行叫了幾聲也無人應。他掀開車簾,見楊一善皺著眉頭靠在車廂上睡著了。他盯著楊一善看了兩眼,嘆了口氣便去將年嬸子叫來。 “唉,怎么喝成這樣”。年嬸子聞見酒氣,一邊嘮叨,一邊把楊一善扶了下來。 年嬸架著,江行在邊上扶著,這才把楊一善弄回了屋里。年嬸又忙去打來熱水,給她擦了擦臉和手。 “江行,你在這看著點。她若是難受想吐,這里有個空桶,你幫她遞過去。吐完了你叫我,我再把這桶里的穢物倒了,將桶洗洗,她見不得這些。我先去給她燒些醒酒湯來”。 “好。嬸子你只管去忙吧,這里我看著”。江行搬了凳子,坐在門口,離床還有些距離。 等年嬸子出去了,江行望著床上的人發(fā)呆。他往常見楊一善都是精神干練的樣子,哪里見過她這樣。大概實在是難受,床上的人睡地十分不安穩(wěn),似是小聲說著什么。江行聽了忙將桶拿了過去,“姑娘是想吐嗎?”,他輕聲問了一句。 離地遠,江行不知道楊一善說的什么,便走近了,把耳朵貼了過去。他以為她想喝水,或是在叫難受,可細細分辨,卻聽她小聲囁嚅著,“爹,爹”。江行忍不住抬起頭來,仔細看她。倒正好看見一滴淚珠從眼角慢慢流到了發(fā)叢里。 “原來她同我一樣,沒人的時候也會一個人悄悄淌眼淚。原來原來她也不是無所不能”。 作者有話要說: 一有空就碼子,一碼子就走神 ☆、魏先行 魏先行走的水路,臘月二十這日楊一善早早地去了碼頭。她把江行打發(fā)去了繞余香,自己一人騎馬來的。 楊一善拴好馬,見魏夫人站在碼頭翹首以盼。她略作遲疑,還是走過去打了招呼。 “魏夫人這么早”,楊一善站到了魏夫人邊上。 “楊一來啦,我也剛到。先行信上說上午到,我在家里等不住,便先過來”。魏夫人十分熱情,還夸了夸楊一善今日的妝扮。 楊一善挑挑眉,心下暗自琢磨,“她上回見我還不冷不熱,這是怎么了?估計是先行同她說了什么”。這事她并不去細想,“伯母今日的裙子也很漂亮”。不論是什么原因,楊一善借坡就下,將稱呼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