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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這兩天就勞煩楊姑娘照看了。要是有什么不妥,你及時來找我或是找榮管事”。 楊一善連連點頭,“好”。 王爺和李榮一走,李盛巖就睜開了眼睛。他趴著身子,歪著頭對著楊一善笑了笑,“李漁,你先出去”。 李漁看了看兩人,悄悄走了出去。 楊一善十分心虛,她咬著唇,那雙桃花眼此時滿是怯怯?!笆雷?,實在是對不起。我……我唉”,她懊惱地說不出話來,覺得任何解釋都十分蒼白。 “你過來”,李盛巖地聲音極輕,慢慢地眨了下眼睛。 楊一善走他邊上蹲了下來,低著頭有些不敢看她。 “你可真行,惹了禍卻害得我替你受罪”,李盛巖聲音虛弱,聽不出其中喜怒。 “我我以為不會這么巧”,楊一善皺著臉,把愧疚寫在了臉上?!皞谶€疼嗎?”,她自己都覺著問地是廢話,不疼就怪了。 李盛巖輕輕搖了搖頭,只是這般趴著沒能搖起來?!皞诓惶郏奶邸?。 楊一善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眨著眼睛看他。 望著那雙黑亮亮的眼睛,李盛巖心口一熱,藏在心里的疼好似要噴涌而出,有許多話想說,他心里又悶又疼難受極了。他紅著眼眶輕聲道,“楊一善,你知道嗎……昨晚出兵的時候,龍虎營上下五千人,可回來的卻還不夠三千”。而那些沒能回來的兩千多人,許多他都能叫上名字。李盛巖說完,緊緊地閉了眼。 盡管他聲音很小,楊一善還是聽出了里頭的哽咽。她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呆呆地盯著眼前這張臉看了許久。他緊閉著眼,眼皮連著睫毛一直在顫。喉頭上下翻滾了兩下,輕輕吐出了口氣。楊一善猜想,他是在極力壓制某種情緒。 他的五官十分深刻,往常嬉笑怒罵無一不張揚。分明一樣的眉眼、口鼻,這會兒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趴著壓皺在一起的緣故,看著不僅孱孱弱弱,還有幾分可憐可愛。楊一善這才想起,這個少年,他是第一次上戰(zhàn)場啊。他比自己還小一歲,平時不論怎樣頑劣,可該擔起責任的時候他毫不含糊。他此刻一臉疲憊,沒了往日的霸道。薄薄的嘴唇十分蒼白,上面還有些細細地口子。他的左邊臉頰連著下巴那有一塊青烏,不知是怎么受的傷。搭在邊上的那張大手上除了厚厚的繭子,還有一些結(jié)了血疤的劃痕。她看著看著,心里生出些敬佩,虎父果然無犬子。 李盛巖睜開眼,見楊一善眼眶泛紅,“你哭什么,這事又不怪你”。 楊一善抿著唇搖了搖頭,“我沒哭。這事怪我,要不是我世子不會受傷”。 “哼,好在那時候已經(jīng)塵埃落定。你要是再來地早點,我怕不是受傷那么簡單了”。李盛巖哼完覺著傷口有些疼,想來還真有些后怕。他若是出了什么事,他父王心神難免要受影響,這場仗本來就勝地艱難,要真有什么變故勝敗還真就不好說了。 “是是都怪我。幸好世子福大,性命無礙。我剛剛見您閉著眼睛嚇壞了,想著您要是有個不測,我真是萬死難辭其咎”。 “萬死倒不如以身相許”,李盛巖小聲囁嚅了一句。 “世子您說什么?” 李盛巖見她已是十分惶恐自責,也不再嚇她。又見她眼下青黑,知道她昨夜定是沒能睡好。“你先回去睡會兒吧,我一時半會兒出不去了”。 她剛剛應(yīng)了王爺要好好照看他,本不想走??捎峙伦约鸿圃谶@,反倒擾的人睡不著。便道,“好,那世子也睡會兒吧”。 “等你睡著了,最好能來替了我,替我捱了這箭傷之苦”。李盛巖剛剛的傷心難過好像說散就散了?!拔衣犂顫O說,那箭剛射上你就疼地暈了過去,你就那么點出息?”。他說著輕笑了一聲,“還有,下次別這么蠢了,哪有把背留給敵軍的”。 楊一善也覺得自己蠢,蠢地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世子說地不錯,她若是睡著了或許就能換她來嘗嘗這箭傷之痛。這般想著,她把李漁叫來,又老老實實地回去躺著了。 可這次卻怎么都睡不著。她躺在床上,烙餅一樣翻來覆去好多遍,最后還是嘆著氣起來了。她走進李盛巖的帳篷,李漁坐在旁邊靜靜地守著。他見楊一善過來,連忙做了個噓聲的手勢。 李盛巖這會兒已經(jīng)睡著了,可是睡地并不熟,皺著的眉頭時不時地動一下。楊一善見他腦門上出了許多虛汗,她十分猶豫要不要幫他擦一擦,擦了怕將人吵醒,不擦又怕著了風(fēng)。從小到大,她也并沒什么照顧人的經(jīng)驗。 李盛巖不知夢到了什么,身子陡然彈了一下,牽地傷口一疼,人倒是醒了。他剛喘了口粗氣,額頭上就覆上了一方柔柔的帕子。他歪頭睜著眼睛,見楊一善輕輕地幫自己擦了擦臉上的汗。他面上疲憊,嘴唇發(fā)白,“你怎么還在這,怎么不去睡覺?”,他眉頭還未舒展,仍是剛才那般皺著。頓了會兒又輕笑一聲,“是怕疼,不想同我換嗎?”。 “我睡不著,世子醒了不妨先用點飯吧。李蔚熬了些米粥,榮管事說您要吃些清淡的,喝這個正好”。 “好,你喂我嗎?”,李盛巖調(diào)侃一句。 楊一善倒是真的端過碗來,舀了一勺粥,放在嘴邊輕輕吹了吹,“嗯,我來喂”。 李盛巖不過隨口一說,等她真把勺子伸過去的時候,他卻有些愣住。 楊一善見他不張嘴,忍不住朝他看了看,卻見他不知什么時候竟紅了耳朵。她笑了一聲,心道世子之前調(diào)戲張家姑娘的氣勢哪里去了?想到這她又皺了皺眉。 李盛巖見她面色幾變,不知她心里想些什么,倒是乖乖地張了嘴。這般趴著用飯著實有些不便,那米粥熬地黏糊,楊一善手生沒將勺底粘著的汁刮凈,滴了一些在李盛巖的臉上。好好一張俊俏地臉,看著有些狼狽。 “別動”,李盛巖剛想用手去擦卻被楊一善止住。她拿著帕子,輕輕幫他擦了去。 “楊一善,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嗎?”,沒聽錯的話,她剛剛竟還喝了自己一句。 要是往常,楊一善聽他這么說早該嚇地心抖如篩??伤雷蛹t紅的耳朵尖,瞧出了他的色厲內(nèi)荏,倒是一點都不怕。她剛剛一時心急,怕他牽動傷口,語氣確實有些不妥。 她彎著嘴角搖了搖頭,“沒有”。 “什么沒有?”,李盛巖有些發(fā)懵。 “我同您一樣,吃的也是米粥”。楊一善說完見李盛巖瞇了眼,她的笑意更盛,“世子要是生氣,不如養(yǎng)好了身子再來罰我。還有之前的賬,咱們也一并算了”。 李盛巖聽著恍惚,這到底是誰要和誰算賬?他覺著楊一善有些不一樣了,可哪里不一樣他又說不上來。 ☆、又添新傷 第二日一早,大軍再次開拔,往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