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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揚的音樂徐徐奏響時,那些大腹便便的富商政客尋覓舞伴,紛紛走向舞臺。上面只有一部份惦念著前途的藝人,在和那些權(quán)勢摟摟抱抱,舞步款款。而剩下的更有姿色更具野心的,則把心思放在臺下獨善其身的衛(wèi)龍漢身上,尤欽正上廁所去了,估計回來也跑不了。14衛(wèi)龍漢手里端著一杯蜜糖色的蘇格蘭威士忌??搭伾蟾庞卸曜笥业木讫g,而且天生就有一種貴氣,和飲用者顯赫的身份光彩的地位交相輝映。被一群濃妝豔抹,衣著光鮮的鶯鶯燕燕圍在中間的男人,微微笑著,眉打開唇半啟,俊美的容顏在淡淡的燈光下顯得越發(fā)亮眼,英氣逼人,那些女子嬌笑著爭相向他敬酒,他只是淡淡搖頭,偶爾賞臉啄一口。飲下的酒精很快就在他臉上糊上一層冷紅,眼睛也漸漸變化,一半如同鉆石般閃亮一半似玻璃球樣剔透。而眼仁始終縈繞著一圈薄霧,總在快要散卻的時候忽地聚攏,有抹脈脈的寒摻在其中。那人明明距他有很遠的距離,自己卻能看得如此清晰,很奇怪,似乎只有針對老大時,他的眼力才會好得出奇。周思作坐在那里,有一口沒一口地含著酒漱口,周圍很多人,都沈溺在不可告人的私密的欲望中。只有他,心中清明,也許是因為那些自己刻意忽視的寂寞。那些女人特別纏人,雖然衛(wèi)龍漢表現(xiàn)得不冷不熱,稍微有些興致缺缺,耳邊的誘惑依舊不斷。她們還以為他外表故作深沈,其實內(nèi)里sao動得厲害,也就更加賣力地挑逗開,言語不行,就用肢體,使出渾身解數(shù)想要脫穎而出,而且會場里最後一個記者適才被清了出去,也不再投鼠忌器。只可惜,她們只知道衛(wèi)龍漢有家規(guī)模不小的電影公司,卻不知道他真實的性向和她們八竿子打不著干系,不然怕是會氣得吐血。周思作暗暗笑起來,心情竟有些奇怪地突然開闊了不少。手中的液體不知不覺只剩了一滴,在空曠的高腳杯里滑來滑去。他也沒叫來來往往的高舉酒杯的侍從停下來,只是把玩著杯子盯著那邊的動靜,目不轉(zhuǎn)睛。他知道衛(wèi)龍漢的酒量不好,比起自己差遠了,而且不喜歡聽人叨嘮。本來他該去擋酒解圍,但是又不想這麼主動地自討沒趣。既然那人沒向自己發(fā)出求救信號,也就不必去淌渾水。大概有個十分鍾,衛(wèi)龍漢終於看了他一眼。說看有夸大的成分,就是用瞟也很勉強,其實就是目光路過他而已。即使如此,周思作也覺得獲得了某種勝利,即使小小的,也讓他竊喜。他站起來,抖了抖衣襟,大跨步地走了過去,一路上滿是亮晃晃的耳垂,婀婀娜娜的身影,以及濃烈混雜的香水味。“老大!”站在那里半天衛(wèi)龍漢都沒理他,氣死人了,就是一聲河東獅吼,也不見得力挽狂瀾,那人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喝了口酒,把剩下的一丁點琥珀色遞給旁邊最豔麗最酥胸的美女,直到那女人在自己眼皮下羞怯地將酒一飲而盡,才微微一笑,轉(zhuǎn)過來問他:“什麼事?”周思作剛才那張微微自得尤似邀功的臉一下子就變了,不知為什麼,男人剛才的舉動狠狠刺痛了他的眼。沒去細想,只曉得心頭不爽,頓時暗罵,你個混蛋裝個屁,明明叫我來解圍,非要裝得毫不知情,好像他媽的是我孔雀開屏。只覺心頭有股火綿來綿去,燒不旺,因為某個地方的微微潮濕,也熄不了?!皼]事!”他重重地打退堂鼓,似乎在掩飾聲音里的怨懟和惱恨。要不是空氣里令他反胃的香水味,他還要瞪他一陣。“衛(wèi)哥,他是誰???”“神經(jīng)病!”後面?zhèn)鱽韼茁暢C揉造作的奚落和埋怨,透過他的耳膜哢嚓哢嚓剪著他的中樞神經(jīng)。他一向不和女人計較的,但不知為何,此時特別煩躁。不管三七二十一,轉(zhuǎn)過頭,手一揚,摔了杯子,把幾人嚇了一跳,適才衛(wèi)龍漢示過寵的那位更是仗著自己的優(yōu)勢直往男人懷里鉆。“靠,八婆!”周思作惡狠狠地沖她們做了個麼指向下的手勢,還意猶未盡地聳了聳胯,在眾人目瞪口呆時,翹起嘴角揚長而去。15感覺心里不舒服,仿佛打著悶雷,隱隱有些蠢蠢欲動的東西虛脫在深處。或許是這地方太悶了,要不然就是風水不好,出去透透氣吧。想著周思作提腳就轉(zhuǎn)了出來,冷不丁就走進了個花園?,F(xiàn)在正是夜宴的巔峰期,幾乎所有的人都在尋歡作樂,炫耀舞技。所以此地極其冷清,黑洞洞的,花香似流毒,樹木似鬼影。向前走了段路,腳下的鵝卵石凹凹凸凸,偶爾有飛蟲撲過。掏出煙,周思作正要點,就聽見一陣竊竊私語潛伏在不遠處,第一念頭就是有人,怕是在密談什麼事,還好,他多了個心眼,如果冒失地打火,被人發(fā)現(xiàn),不被殺人滅口也會惹一身sao的,大半夜的在這鳥不拉屎的地兒說事,十有八九都是不光彩的玩意。周思作把打火機放回口袋里,正要打道回府,哪知很不小心地踩著一枯枝。“誰?”一個機警的嗓音低喝一聲,然後是樹枝被扒開嘩嘩搖曳的聲音,有人打開手電筒,往他這個方向晃了幾晃,再定在他身上。周思作大氣都不敢出,腳好像被鬼給定住,在原地躊躇。“這不是周思作嘛。”另一個聲音皮笑rou不笑地吹著他的後頸,聽起來頗為熟悉。轉(zhuǎn)身,果然,這不是上廁所上得人間蒸發(fā)了的尤欽正還是誰?“喲,正哥?!敝芩甲鲝娮麈?zhèn)定,cao起深山老尸的超厚臉皮,事先做出一問三不知的白癡樣子:“你也在這里撒尿啊,哈哈,看來我們挺有緣分的嘛……”尤欽正湊過來,面容森冷,打量了他好一會,突然裂開嘴,露出白晃晃的牙齒,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藍劍幫的金牌打手果然名不虛傳,正哥的老底一下子就被你揪了出來,你個家夥好歹還是要給我留點面子啊,還好這是荒郊野外,要不然被人聽見,正哥的臉就臭大了,哈哈,我回去了,眾多美女還等著我講鬼故事呢?!?/br>說罷一搖一晃地消失在來路上,走之前還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這一眼看得他渾身一麻,冒出不少雞皮疙瘩。尤欽正走了,剩下的那個才冒出來,和他打哈哈:“周思作,冤家路窄啊?!币宦暲湫?,周思作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他背對著那股強烈的敵意,裝作沒事的樣子,掏出煙大大方方點起。背後的人不知何時轉(zhuǎn)了過來,和他打了個照面。這是個長得有點影響市容的男人,五官都是薄薄的一片,粘在暗黃的皮膚上,仿若一陣陰風刮過就會無蹤無影。周思作深吸了口煙,冷冷一笑:“莫少,麻煩你離我遠點,嘴巴這麼臭,也不噴點香水?!?/br>男人的臉一下子就繃得像個干尸,那點綠幽幽的眼神像蛆一樣惡心吧唧地蠕動著,特倒胃口。他舉了舉纏著繃帶的手,用陰險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