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腮專注聽著八卦,瞧著自家「娘子」那要哭笑不得的尷尬樣,果然賞心悅目,當下贊道:「娘子好名聲,為夫甘拜下風。」任柳殘夢臉皮再厚,被不相識的人這般「夸耀」,又被祈世子瞧猴戲地看著,那笑容總有些掛不下,哈哈干笑了幾句,不予置評,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正打算起身結(jié)帳。祈世子出了之前一身膩粉的惡氣,笑吟吟眼珠子一轉(zhuǎn),高叫:「小二,爺今晚要在這住下,還不去安排鋪位!」柳殘夢氣結(jié)地瞪了祈世子半天,再次得出個結(jié)論:眼前這個公子王孫,不但貪錢、無德、黑心、好戰(zhàn),還有很惡劣的任性!給小二一綻碎銀,一個曖昧的微笑,再加一句不要再打擾,知道今夜小二會識相不來打擾,祈世子關(guān)上門,看柳殘夢已脫下女妝,恢復(fù)原本八尺之軀,不由嗤笑:「區(qū)區(qū)以為柳兄扮得很開心,何必這么急著又恢復(fù)了原狀,太可惜了?!?/br>撕開面具,拔下滿頭珠翠,柳殘夢磨牙微笑?!甘雷舆@主意,沒事都會逼出內(nèi)傷來的。」「想要柳兄重傷,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將頭發(fā)重新束起,扎上方巾,柳殘夢冷笑?!冈趺磿щy,這不馬上又有機會了??!」「原來柳兄已經(jīng)明白,那區(qū)區(qū)就不用多費口舌了?!孤N起二郎腿,沒形象地搖著,看柳殘夢脫下繃得緊緊的女式中衣,換上常用的中衣,馬上轉(zhuǎn)口贊道:「柳兄真是好身材?。∏七@肌理細密,骨rou勻均,起伏有致,不過不失……」「多謝!」皮笑rou不笑地打斷祈世子越聽越不知所云的「贊美」?!覆贿^在下不會因此而為祈兄賣命的?!?/br>祈世子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正要開口,柳殘夢衣帶一綁,左腳踩在祈世子坐的那張長凳另一頭,居高臨下直瞪著他:「拜托,我們現(xiàn)在是在逃亡,逃離班布達單于的追捕!哪有自己送上門的理?就算你來關(guān)外居心叵測另有目標,可是現(xiàn)在保命第一,留得青山在,不怕……」「我……」「這次是絕對不成!你也不要將我想得太神勇。黑煞掌不是那么好挨的,我的傷勢你能不明白嗎?這些天為維持縮骨功,連你這正常的身子都受不住——你真存心要我在這兒丟了命?不要再逼了。你真強迫我去闖,我也不會合作的,到時形蹤敗露,可怨不得我!」柳殘夢心有顧忌,暫時不想接近班布達單于,幾日相處,心知這祈世子性本張狂,喜好挑戰(zhàn)不可能的事情更勝于本身安危,當下苦口婆心,努力在他開口前說服他放棄這夜闖行宮的主意。怔怔看了柳殘夢好一會兒,祈世子慢吞吞道:「你鬢角還有一枚壓鬢釵,還來?!?/br>「???」柳殘夢下意識地摸了下兩鬢,果然拔下一枚小小珠釵,不由再度氣結(jié)。祈世子收回珠釵,臉上慢慢現(xiàn)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柳兄,你目前共欠區(qū)區(qū)五千四百三十七兩九錢黃金。」柳殘夢臉頰一搐,決定不搭理。「你真要賴債,區(qū)區(qū)又不能剝了你的皮來償債,的確是沒有辦法的。只有讓紅袖把這帳單送上武圣莊……」祈世子一字一字慢慢道:「就不知柳老爺子會有什么感想?!?/br>老爺子會有什么感想,柳殘夢是完全不敢想。他平生自負不凡,心高氣傲,唯一的敗筆,就是有那樣一個公正儼然,機關(guān)算盡,大愚若智,武藝驚人的老爹——除了外貌,他簡直想象不出自己到底有哪一點是與上代武圣柳清秋相似的!而且若由紅袖去說,他只怕一踏入中原,就會被綁回去與紅袖還是神仙府的誰誰誰拜堂成親??!柳殘夢看著祈世子,連苦笑都笑不出了。***********************格那城離固陽不過百余里,全力施為的話,兩人一個時辰便趕到。祈世子應(yīng)是第一次來這里,但他卻熟門熟路地找到班布達單于臨時下腳的朔王府,選擇了后院一角高墻,悄悄潛入。這高墻比別處稍高,墻后是一池假山水沼,自樹下遠遠望去,王府背山而建,里三進外三進,延綿不知多少頃,那亭臺樓閣簾幕重重,尋常人瞧上一眼怕就是暈得東西南北無處尋覓。但這兩人論起身手,皆是數(shù)一數(shù)二,又慣常出入這等禁衛(wèi)深嚴之處,早有一大膽對應(yīng)方案。王府雖因班布達單于的駕到而防衛(wèi)增強,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明里暗里調(diào)派了不知多少人手,豈又能防得住這二人。柳殘夢被拿了把柄,只有乖乖跟著一道來。但他不插手搗鬼就已經(jīng)是上上大吉了,祈世子自不指望他能與自己幫上什么忙。嘴上嘀咕柳公子莫要拖累自己,腳下不慢,閃閃躲躲越七星隱月陣,避石門擂木,渡雁水寒潭,三兩下便轉(zhuǎn)入了王府重地。此地單于下駐,防衛(wèi)極深,放哨的皆是一流高手,祈柳二人行蹤也慢了下來。遠遠瞧見廳堂人頭涌涌,不知是在宴賓還是商議大事。雖動了好奇之念,但兩人目標并不在此,廳堂近周高手云集,兩人不愿給自己惹麻煩,張望幾眼,也就作罷,轉(zhuǎn)向后院的書房。柳公子身負重傷兼負重債,雖是一路百般不愿地抵抗,到底不敢有相左之意,亦步亦趨跟著祈世子再次通過延綿一里的迷魂花陣,閃躲了五批巡衛(wèi),一路有驚無險地闖入了后院。眼見書房在即,兩人卻伏在墻頭停下腳步。祈世子丈量著守衛(wèi),邊看邊點頭,頭點完卻開始臭罵這安排之人,這等交叉巡衛(wèi),明火實仗,實是陷人于不義之至。柳殘夢倒不知如果祈照樣畫葫蘆布置自家院落時,會不會覺得布置太森嚴也是一種不義。不過想想此話一說,祈王府及王宮說不得真會被布成銅墻鐵壁,也只有略過不提。默計時刻,已是不多,想來沒法去拐套巡衛(wèi)服飾瞞天過海。祈世子收斂心神,沉吟片刻,向柳殘夢作了個手勢。柳殘夢眉微動,自袖內(nèi)取出只小鳥——這是他在來時路上捉的,這類小玩意兒用來掩護,是有莫大功效……當然,他原本是要留給自己用的。小鳥受柳殘夢手法牽引,自暗處飛出之際,刷過柏樹樹梢,發(fā)出籟簌的聲響。守衛(wèi)們功力不弱,聞聲皆望了過去,祈世子趁機真氣一攝,弓腰自另一端竄向書房旁的柏樹。他一身黑衣,快如閃電,落到樹梢時,微按樹梢瀉去沖力,又落在下一層樹枝上,無聲無息。一陣秋風吹過,葉子篩篩而響,樹下的二名守衛(wèi)竟是全然無所察覺。他在樹上一頓,真氣運轉(zhuǎn)間,舊力已換新力,怕驚到樹下之人,不敢在樹枝上借力,硬生生地憑空躍出,落向檐瓦,身子一傾,整個人倒入了窗口。心知此地關(guān)系重大,不敢掉以輕心,雖已潛入,一口真氣卻不敢泄,右手按在窗臺上,攝神提氣,不讓腳尖踩上實地,怕引發(fā)機關(guān)。仔細瞧過,確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