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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瞧你生精活虎,大概真的沒問題?!蛊硎雷有ξ麖男渥永?,也不知如何偷龍轉(zhuǎn)鳳,轉(zhuǎn)出一杯滿滿的茶水,聳肩:「畢竟沒有人真的會愚蠢到直接喝下敵人準(zhǔn)備的茶水吧!」伊祁捏碎了手中的杯子。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遠遠可以看到轉(zhuǎn)波閣燃起燭火,再遠點,便是青城山上,散著數(shù)點幽居人家的燭火微光。在暗處待得久了,就能發(fā)現(xiàn)更多平日里看不到的東西。那群公子們原是不信這花圃如何危險的,一度叫嚷著要離去,祈世子隨手撿了塊石頭扔出。石頭落地,細如牛毛的針雨四面飛出;他又撿了塊石頭,再次扔在相同的地點,這次沒有針雨,卻見石板猛地一翻,又恢復(fù)原狀,只是石板翻動時,隱約見到下方閃爍著寒芒的刀鋒。不用祈再扔第三塊,大家也知道,這些機關(guān)不重復(fù),就算試探出落腳點,也不擔(dān)保自己踩上時會不會突然翻臉。這群公子只是三腳貓的程度,如何敢行,一個個將希望寄托在凌虛子身上。凌虛子此時還要保持仙風(fēng)道骨之姿,說自己一人進出,絕無問題,只是放不下眾人,這才留下來陪眾人共患難。但他這一路來的種種表現(xiàn),已漸漸讓大家失望,對他的話也不再信服,孫品書更激動地要他出去一趟證明自己所說是實。凌虛子說擔(dān)心自己離去后鳳五對大家下毒手,堅持不肯離去。最后還是南安侯打圓場,才干下這紛爭。這南安侯大約也不是沒對凌虛子起疑,只是人是自己帶來的,在眾人面前,是萬萬不可失了顏面。對凌虛子失望后,眾人又將希望寄托在伊祁身上,希望擺平了強盜的他能帶自己平安出去。伊祁蹲在地上研究石桌下的機關(guān),對眾人的拍馬聽而不聞,被吵得煩了,叫他們問祈世子去。看看坐在石階上對著花圃發(fā)呆,一臉「良辰美景豈可辜負,如花美眷你在哪里」的祈世子,眾人哀大莫過心死,一致絕望,開始相互埋怨起來,不明白自己只是想來看看天下第一美人的,為何會生出這等波瀾——難道美人的兄長認為這里面有他的妹夫,所以才故意考驗?伊祁偶然聽到了,對他們的樂觀天真免不得啼笑皆非,但現(xiàn)在這種被因的狀態(tài),或許需要這種樂觀才不至讓場面失控罷。拍拍手上的灰,坐到祈世子身旁,順便瞥了眼被眾人拋在一旁,不敢多嘴的凌虛子。「有頭緒了嗎?」「沒有美人?!蛊硎雷踊亓怂痪湫幕乙饫涞慕Y(jié)論。險險一掌揮了出去,少年深吸口氣:「我這邊倒是有收獲?!?/br>從他坐到祈世子身邊起,周圍的談話聲都低了下來,豎起耳朵聽他們說話。聽到少年說有收獲時,呼啦一聲全圍過來,迭聲贊道:「果然英雄出少年……」、「難怪夫子要說后生可畏……」、「早知道伊少爺人中龍鳳……」、「還是伊兄最靠得住啊……」白皙的額角爆出青筋,伊祁不再開口,直到眾人識相地閉上嘴。「這次柳殘夢前往青城,目標(biāo)明確,所以無論他如何藏匿行蹤,總會有些蛛絲馬跡留下。但從數(shù)日前,映陽居之后,就再也沒有他的下落,消失得非常徹底。」眾人聽得天花亂墜不明所以,祈世子「唔」了聲。「要隱藏一粒沙子,最好的方法,就是將它埋在沙堆中,而要躲開我們的追蹤,最好的方法,就是跟在我們身邊?!?/br>這次眾人聽得懂了,南安侯驚呼道:「你是說,柳殘夢就在我們身邊?!」話一出口,眾人「呼」地一聲,再次散開,紛紛跟別人保持距離,用懷疑的眼光看著周圍,生怕自己旁邊的那人就是柳殘夢。「柳殘夢消失后,我們隊伍里就多了一個人。他裝腔作勢招搖撞騙大出風(fēng)頭,時不時玩一些愚蠢的詭計,讓我們對他掉以輕心,一直不曾將他與名動天下的武圣扯在一起……」說到這,大家目光都集中在凌虛子身上。凌虛子本來也在東張西望,看到大家的目光都望著自己,原先不明所以,慢慢省悟過來,差點跳了起來:「你你你,你們看著我干嘛!難不成以為我是柳殘夢?!」第十二回?zé)o情有思春夜的山風(fēng),清涼舒爽,帶來陣陣花草清香。拂過落櫻亭時,卻悄然避開。亭子里的氣氛,僵凝得一絲風(fēng)也吹不入。「不是以為,而是確定!」伊祁看著凌虛子,目光略有激動,「我剛才在石桌下,就是在找,到底是誰幫助鳳五發(fā)動機關(guān)——不然以他一個病弱之人,豈會如此輕易就逃了開去。鳳五很小心,什么痕跡都沒留下來。但他忽略了一點,機關(guān)最后的關(guān)閉,并不是倒向祈這邊,卻是倒向南安侯這邊的,這證明,有人在相反的方向啟動機關(guān),才會形成這種狀態(tài)?!?/br>「冤枉??!真的不關(guān)貧道的事,這是有人陷害……對,是鳳五陷害貧道,挑撥離間。諸位明察秋毫,莫冤枉好人,放走歹徒!」眾人見凌虛子喚得凄切,心下也在猶豫。「柳殘夢,敢作敢當(dāng),都這種狀態(tài)了,你承不承認都沒大差別吧!何須如此作賤自己!」伊祁說著看了祈世子一眼,卻見祈世子皺眉嘆氣。「小伊祁,打草驚蛇是很不好的行為~」伊祁一怔:「你早就知道?」「怎么說呢?」祈世子慢吞吞地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將麻煩留在眼底,總要比四處追著要好一點……」他邊說邊打了個哈欠,下一瞬間,伸展開的身子已如豹般竄出,十指扣向南安侯。眾人驚呼未已,南安侯卻似早已防著這一招,右手向內(nèi)切了個弧形,「百川歸?!褂砉駚淼淖笳?,左手一招「孤桐望月」削向祈的下頷。祈世子眼見手上無功,頭一偏,弓膝踢向「南安侯」足上環(huán)跳、三里二xue。高手的對峙,變招都極為快速,這些變化說來話長,在他們手上卻只是一眨眼的事,下一瞬間,拳掌交迎風(fēng)起云涌,眾人才看到一招,兩人手下已不知過了多少招。身形太快的結(jié)果,每人看來都有三頭六臂一般。黃衫翩飛綠衣縱橫,掌風(fēng)帶動氣流飛旋,眾人被逼得都喘不過氣來,明明拳掌在眼前耳際飛舞,雙腿都嚇軟了,身子卻僵得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近距離「欣賞」難得一見的高手交流。「啊——」唯一的慘呼聲發(fā)自凌虛子,他被祈世子一腳誤中,踢了出去,撞倒了兩人。伊祁一直找不到可以插手的機會,此時眼見兩人掌勢一緩,正想出手,卻聽兩人拳掌相交,「乒」地一聲,各自后退了數(shù)步。眾人松了口氣,急急倒退數(shù)步遠離戰(zhàn)場,再看勝負。只見祈世子頭發(fā)微亂,呼吸急促,沒什么傷口,「南安侯」臉上破了道血痕,傷口處,一小塊人皮面具已被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