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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陣的又是我了?!?/br>「此事只有你辦得成,舍你其誰,不用過謙?!固焐珴u明,鳳五熄去了燭火,「無論公子愿望有多無聊,只要有我鳳五在,就一定會助他達成……除了口舌之爭。」祈情祈情,被我家公子看上,你只有自求多福了。*******************眾人下了青城,東方都快現(xiàn)出曙光。飽受了一天折磨驚嚇的公子們,哼哼唧唧東歪西倒,雖沒哭爹叫娘,亦是面無人色??偹闼麄兙?,知道此時沒人可給他們發(fā)作少爺脾氣。真被拋下,讓那位鳳五公子抓回去泄恨——種種聽說過的酷刑閃過他們麻木的腦袋,灌了鉛的雙腿立時活力倍生。入了先前住的客棧,店小二見昨天光鮮亮麗,神氣十足的一行人突然又出現(xiàn),衣衫襤褸,垂頭喪氣,知是不妙,不敢多口,連忙備出屋子。但他們之前住的上房已被租出去了,余下的房間也租得差不多,只剩兩間下房通鋪。如在往日,公子們自是非發(fā)作不可,此時卻是沒力氣抱怨些什么,只求不要流落荒野,有個可安歇之處便成。揮揮手摒退小二,各自找了張床,倒頭就睡。有些精神放松,撐不到床邊,直接倒在地板上就睡著了。尸橫遍野,場景可觀,伸腳踢踢地上睡的,見沒有反應,祈世子哼了一聲,也就不管了。轉(zhuǎn)波閣的機關(guān)是武圣莊的杰作,千變?nèi)f化不可捉摸。柳殘夢的離去,雖然讓他從步法計算出這是個風花舞月陣,可是風花舞月陣的機關(guān)隨著時辰,一日六變。若非這花圃是他昔年所布,對地勢極為熟悉,就算知道生克方位,也沒辦法從花海里找出陣眼。饒是有多般有利條件,眾人還是花了大半夜的時間,才離開風花舞月陣。公子們武功低微,沒法在兩個時辰內(nèi)走出。兩個時辰一過,機關(guān)再次變動,又得重算。幸好祈世子對此早有心理準備,也早盤算過了,一路走過還算順利。但最后眼見出口在望,孫品書喜形於色之下,忘了祈的交待,直直走了過去。陣內(nèi)一步走錯,狂風大作,祈雖然不喜歡這家伙,到底不想看他被風刀碎尸。柳殘夢會用這種機關(guān),主要是為了對付他,將無辜之人牽進來,非他所愿。結(jié)果人是救出來了,祈的左臂卻再次被風刀割傷了。進了另一間房,雖是下房,該有的東西倒也一應俱全,桌上小二已點了盞油燈。伊祁要幫祈世子療傷,祈一直推諉,后來推不過了,才不甘愿地讓少年處理。少年撕開祈左肩的衣服,見一旁兩個月前受的劍傷還沒愈合,驚訝下,剝開了祈世子另一邊的衣物。祈來不及反對,咕噥道:「區(qū)區(qū)的形象啊……」伊祁哼了聲:「只有你我在,你以為你還有什么形象?」「咳」了一聲,有人小小聲道:「還有貧道在……」霍然回首,伊祁瞪著完全沒有存在感的某人:「你怎么會在這里~?」「因為沒有房間了……」見少年還是不體諒地皺著眉,凌虛子只好補充道:「貧道……不敢跟他們同房?!?/br>怕被秋后算帳就不要招搖撞騙!憤怒地又瞪了眼這個害自己認錯目標的大騙子,伊祁心想就算要將他踢到隔壁去也得等隔壁人差不多醒來時再說。當下將注意力集中在祈世子的肩上。被剝開的右肩光滑潔白,劍疤早已脫落,左肩上,細長鮮紅的是今日剛受的傷,暗紅一片的,卻是在邊關(guān)時為李凌文所剌的劍傷,瞧傷口形勢,似乎才剛剛要結(jié)疤。「這是怎么回事?!」少年不能原諒自己跟他一路走來,居然沒發(fā)現(xiàn)他的傷未好一事。對著少年猙獰的臉,祈世子乾笑:「不就是這么一回事……區(qū)區(qū)左臂以前受了傷,一直沒好,所以左臂這個劍傷復原比較慢……小伊祁別這么心痛,不然區(qū)區(qū)也要心疼了~」少年難得沒翻臉,握住祈世子左腕脈門,感覺真氣到了曲池一帶便凝滯不前。「這傷治不好嗎?連軒轅也沒辦法嗎?」「延誤了時間……這也是天意吧!」祈世子微微一笑,看著肩上傷口,全然不在意。但這般驕傲好勝之人,被廢了一臂,真的無動於衷?少年咬住下唇不語。這時,被兩人遺忘在一角的凌虛子突然開口。「兩位,能不能讓貧道看一下王爺?shù)膫???/br>見兩人都用懷疑的目光看向自己,忍不住挺了挺胸脯:「不要小看貧道,貧道武學雖不才,但對內(nèi)傷卻大有研究,曾與醫(yī)谷傳人孤離談道月余,孤獨先生也贊過貧道對內(nèi)傷的獨到之處。」獨孤離塵?藥師獨孤離塵?伊祁靜默片刻,站開身子:「那你來看一下?!?/br>「喂喂,不要拿我當試驗品!」祈世子忍不住皺起臉來——你還真相信這個騙子?有希望總是好的——伊祁回他一個冷眼。凌虛子對兩人的眉目傳情只作不見,湊上前仔細看那兩道傷口。兩人靠得極近,祈世子有些不愉快地挪了下身子。伸出手指在新傷口旁推擠著,看出血的程度。祈世子有些怕癢地動了動,凌虛子慢慢將手指移向舊傷口,抬眸瞧了祈世子一眼。「唔——」悶哼一聲,祈世子痛得唇都白了。久愈的舊傷被撕扯開,比新傷更痛苦。冷汗滑落眉睫,濕潤一片。「你干嘛?!」伊祁憤然推開凌虛子,還沒來得及繼續(xù)罵,凌虛子已飛快地取出一條潔白的汗巾,按在祈世子傷口上。「伊公子不要動怒,貧道是在為王爺療傷。舊傷好不了,就該放血。將傷口捂著它也不會慢慢變好?!?/br>「但!」「伊公子,請相信貧道吧!若非王爺在山上舍己救人的高風亮節(jié),貧道也不會如此多事?!?/br>治重傷要下猛藥,伊祁也不是不知道?;仡^看了眼祈世子,被冷汗浸濕的發(fā),微微皺起的眉,蒼白的臉上,有汗珠慢慢滑落。少年的目光就追隨著那滴汗珠,看著它滾過清瘦的頰,尖削的下顎,滴濺在裸露的鎖骨上,再慢慢地往下滑。他的目光完全無法栘開,明知這很奇怪,但第一次見到脆弱時的祈世子,就像尊透明的琉璃制品,讓他有得到后再用力摔碎的沖動——這種奇怪的,難以自制的感覺,有些像當年被軒轅和師父帶去醉夢小榭聽天魔咒唱時一樣……想到醉夢小榭,伊祁突然回過神,像被針刺到一般跳起來,瞪向凌虛子。凌虛子也有些不自在地扭開頭。「你既這樣說,姑且信你一次,接下來呢?」從劇痛中回過神來,聽到就是自己被賣掉的話,想起方才的痛楚,析世子慘叫:「我不要行不行?!」據(jù)店小二的回憶,那一夜連綿不斷的慘叫聲驚天地泣鬼神,連投宿的江湖人都不敢一探究竟。而客棧被掛上鬼屋的稱號,直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