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3
陶閑剛剛恢復(fù)了些血色的臉色剎那間慘白如鬼,他朝后倒退一步,形狀不甚明顯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起來。徐行之轉(zhuǎn)身朝向陶閑,手里的匕首顛動兩下。鬼影又道:“請公子勿要猶豫,用行動告知吾輩答案便是?!?/br>徐行之無聲地朝陶閑迫近兩步,將匕首在手里挽了一朵漂亮的光花。陶閑跌坐在地,滿面絕望:“徐師兄,求你……”徐行之活動一下脖頸:“陶閑,你莫要怪我?!?/br>而在徐行之身后,一雙枯白如死木的骨手也悄無聲息地貼近了他的后心位置,尖若小刀的指甲若有若無地擦上了徐行之的衣裳。徐行之冷笑一聲:“……這便是我的答案了。”他高高舉起手來,反手一甩,將匕首直直釘入了在他腦后浮出的骷髏頭!那骷髏大抵是見過無數(shù)次同伴相殘的場景,顯然未料到會有如此之變,被閃爍著靈光的匕首楔入腦門后,它跌撞兩步,才攤開雙手,仰天怪嘯起來,不一會兒便扭動著身形,慘叫著灰飛煙滅。徐行之轉(zhuǎn)過身去,面對著被逼得神魂俱散的骷髏,一把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痛快地給出了自己的答案:“我可去你·大爺?shù)陌??!?/br>與此同時,陶閑面上懼色盡收,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他雖說膽小,但心中始終還是信徐行之的,剛才得過徐行之的承諾,他便不會再對徐行之疑心什么,方才接觸到徐行之意有所指的眼神,他便立即明白過來要配合徐行之做一場戲,好麻痹那怪物的警戒心。二人不敢在此處淹留,在發(fā)狂鬼火的追逐下齊齊奔向濃霧深處。陶閑邊跑邊氣喘吁吁道:“師兄,他們并不是想要問什么問題!他們只想要心!我剛才看見那怪物就在你身后——他想要取你的心!”徐行之咬牙。他們先問年齡,再問嗜好,在這之前又測試他們的身體,哪里是為了什么勞什子選夫選婿,為的只是找一具合適的心臟容器!不管他們答對答錯,不管他們最終是否會殺掉自己的同伴,怕是都要落得個被剖胸取心的下場!徐行之正欲說些什么,便猛然剎住了腳步。濃霧豁然散去,出現(xiàn)在二人眼前的竟是一座石頭搭制的宮殿內(nèi)景,一切石雕精細如畫,用來裝點宮殿的多為人俑,個個栩栩如生,但徐行之不敢多想這栩栩如生的人俑里面又究竟藏著什么東西。一個目光如炬、風(fēng)華俊逸的男人身處上位,長發(fā)未梳,翹腿慵懶地垂目看向突兀闖入他宮殿的二人,唇角的笑容莫名地讓人聯(lián)想到吐著紅信子的可怖毒蛇。“答得很對?!?/br>男人的聲線也如他本人一般,慵懶如臥貓,他看著徐行之,柔和道:“這么多年來,你是唯一一個進我幻境中,卻沒有為了回答那第三個問題而殺掉同伴的人。我喜歡你的這顆仁義之心,將它獻給我吧。”第28章王與王妃徐行之二話不說,扯住陶閑轉(zhuǎn)頭便逃。只逃出兩步,他便被迫再次站住腳,緩緩朝后倒退幾步。原本在王座上側(cè)臥的男人竟已站在他面前,垂發(fā)如瀑,手里還端著一杯果酒,一線酒液自他嘴角滑落,被他信手揩去,在素白的手背上留下一星酒漬。他笑著問:“你要去哪里?”徐行之本能向身后望去,卻見王座上那男人仍在托腮沖他淺笑。他再度回首,脖頸卻被一只手卡緊。雙腳離地后,徐行之頓覺呼吸困難,剛想動用手上的匕首,便覺手上一輕。“好匕首?!蹦腥溯p松掂了掂被他奪于手中的匕首,“刃鋒面薄,削鐵如泥,是除鬼伏妖的好東西?!?/br>徐行之掙扎著試圖推開男人的手,可那手臂卻渾如鋼煉,分毫不動。陶閑撲上來想同他廝打,但男人甚至不屑對陶閑動手,隨袖一擺,陶閑就被一陣罡風(fēng)輕飄飄地刮起,撞上了一只人俑,再滾下來時已然不省人事。男人將匕首反手向外一擲,匕首在空中打出一聲尖長的唿哨,扎入另一只人俑的肩膀里。人俑內(nèi)部發(fā)出了古怪沙啞的慘叫,在空曠的大殿上悶悶地回蕩開來。“這些都是曾經(jīng)讓我不開心過的人。”男人顯然不想讓徐行之立即死在眼前。他把渾身無力的徐行之放倒在地,貼著他嗡嗡作響的耳朵道,“現(xiàn)在他們的魂魄都被拘在這泥陶里,不管他們甘不甘愿,他們都得日日與我相見。如果不想叫你的朋友當我的人俑,你就得聽我的話?!?/br>徐行之咳出了一嘴血腥氣兒,心中早確信這人就是虎跳澗之主、掌管萬千陰兵鬼卒的鬼王:“……我聽你的話,你能放他離開虎跳澗嗎?”鬼王審慎地思考一番:“我會直接殺掉他,讓他少受些苦楚?!?/br>徐行之說:“你可真善良?!?/br>鬼王聽得出徐行之話中的諷刺,笑一笑,不欲作答。徐行之又咳了幾聲,四肢才逐漸有了氣力。他爬起身來:“……你需得答應(yīng),等我死后再處置他?!?/br>鬼王饒有興趣,反問道:“哦?為何?”“我與他有承諾,他不會先于我而死。”徐行之道,“你不是說欣賞我這顆‘仁義之心’嗎?那就稍微成全一下它,可好?”“你和他……?”鬼王的神情看起來有些奇異,“你和他是何關(guān)系?”徐行之摸著被掐出紫印的喉嚨,心算一番,給出了個相對較為準確的數(shù)字:“我認識他總共十來天了吧,算是熟人?!?/br>鬼王不信,嗤笑出聲。徐行之一瞬不瞬地望著他。見他這副模樣,鬼王漸漸收起了笑意:“……你想救他?”徐行之用僅剩的一只手撐住身體:“怎么救?我連自己都救不了。”鬼王:“有人在闖我的二十七陣,想要救你們。你想拖時間,等到他們來?”徐行之抹一抹從唇角滲出的血沫,又肆無忌憚地在鬼王華服的襟擺處擦了擦手:“我怕是等不到了,可他說不定還能等到?!?/br>自從進入蠻荒,徐行之便總覺得自己命懸一線,現(xiàn)在那柄懸在他頭頂?shù)膭σ呀?jīng)斬落下來,他若不趁機讓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