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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聲時,孟重光在心底苦笑,但那笑意的苦澀還沒能蔓延至眼底,一雙手就從身后環(huán)來,把他用力鎖在懷抱中。徐行之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做些什么,好像是身體告訴他接下來要如何做,他就稀里糊涂地照做了。因此,在把滿臉驚駭?shù)拿现毓夥D過來、將口唇里的氣息如火地侵略到他的口中時,徐行之也壓根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做什么。驅(qū)使他這樣做的是這具身體,不是什么世界之識的命令,也不是什么原主的回憶,好像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他只覺得有一種刻骨的熟悉在他血液里彌散開來,像是為他注入了奇異的力量,支配著他的手腳,讓一切理智都去他媽的。孟重光唇齒間擠出訝然的只言片語:“師兄?你……”在發(fā)現(xiàn)言語無用后,他果斷放棄同徐行之再贅言半分,用力兜住徐行之腰側,掐住他細腰間深陷的腰窩,同樣動作暴烈地侵入徐行之口中,與他搶奪彼此的所有權。戰(zhàn)火燃燒,幾番翻弄間,二人唇間津液都抵死糾纏起來,仿佛能聽到絲絲作響的燒灼聲。孟重光反客為主后,徐行之反倒選擇了主動退出,并在退出時一口咬住孟重光的唇畔,發(fā)力向外拉扯,痛得他嘶嘶吸了兩口氣,伸手一摸,摸了一手的猩紅。“哭什么?嗯?”徐行之用木手捧起他淚痕猶在的臉,皺眉問道,“哭哭哭,就知道哭?!?/br>孟重光既驚又喜,但語氣中又有化不開的委屈:“師兄咬我……”“咬你怎么了?”徐行之聽到自己用一種近乎于兇猛的聲音說,“咬你少了?之前你不是很喜歡嗎?”孟重光一把捉住徐行之的胳膊,雙眼發(fā)亮:“師兄,你再說一遍。你是不是愿意理我了,是不是原諒重光當年做下的事情了?”徐行之冷笑一聲,一把緊握住了孟重光的身下,發(fā)力揉捏:“滾你的孟重光!‘是不是’,‘是不是’,你哪來那么多問題?原不原諒你,你心里不清楚嗎?”“唔——”孟重光動情低吟一聲,再也忍受不住,把徐行之一把抱了起來,吮吸著他的耳垂,嗓音里是化不開的溫柔與甜意,“……師兄,真的,我最想念你這個樣子了?!?/br>徐行之想,自己一定是他媽的瘋了才干這種事情。但身體在不聽使喚之后,又再次沉溺入了曠日持久的狂歡之中。半個時辰后,元如晝滿面羞紅地帶著周望,住到了虎跳澗距離溫泉最遠的一間宮殿,可即使如此,仍能依稀聽到嘶啞的叫喊和笑鬧聲。周北南在院中抱著長·槍踱來踱去,干瞪眼了半天,終于是忍無可忍了:“他們有完沒完了!?啊?!讓不讓人睡了?”他咬著牙惡狠狠一跺腳:“我找他們?nèi)ィ]完了是不是?”曲馳說:“我也去。”周北南:“……你去干什么?”曲馳有理有據(jù)道:“他們打架,你一個人拉不住?!?/br>周北南耳朵根微微泛紅:“你好好坐著,我一個人去就行,他們倆這架打得陣勢大著呢,別嚇著你?!?/br>撂下這話,周北南就氣勢磅礴地去了,但在走到通往沐池的木門前時,門扉那頭陡然撞出哐當一聲悶響,驚得周北南倒退一步。喘息聲和交頸的吻聲不絕于耳,兩具軀體一下下往木門上撞動,眼看門軸都要給懟歪了。周北南一張俊秀面龐漲成了豬肝色,牙關磋磨得咯吱咯吱響,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咆哮:“你們拆房子?。俊?/br>門內(nèi)的動靜未停,但傳出來的聲音倒是異口同聲:“滾!”緊接著,門內(nèi)徐行之開始變調(diào)地低喘:“……沒睡覺?累?你幾天沒睡覺興奮成這樣?你累個屁!”孟重光軟膩著聲音撒嬌:“和師兄做這種事怎么會累,做上一輩子都嫌不夠呢?!?/br>“呃——”徐行之聽起來疼狠了,猛抽了孟重光兩下,“換一個!別他媽撞我了!背要斷了……唔……”周北南在門口暴躁地轉了兩圈,忿忿地想,老子不跟倆小王八蛋一般見識。想完,他就扛著長·槍回去了。等他回到四人下榻的小院,等得發(fā)急的曲馳忙不迭走上前來:“怎么樣了?”周北南:“什么怎么樣?這不還……打著呢嗎?!?/br>“……行之叫得很慘啊?!鼻Y臉色發(fā)白,“他剛才還哭了……”周北南想到那聲“滾”就來氣:“自找的!讓他被活活打死吧?!?/br>他走出幾步,實在是氣不過,一指陶閑:“陶閑,你,你唱戲,你把這聲兒壓下去!”陶閑往后一縮,搖了搖頭。陸御九瞪他:“人家學的是花旦,又不是學的大鼓書!”周北南煩躁地捂住額頭:“這日子以后還過不過了,?。俊?/br>**歡好的殘響折騰了一整個夜晚方止。第二日,孟重光用浴巾包緊徐行之,神清氣爽地大步跨出溫泉沐池,將他安置到房中床榻上,并彎下腰來,溫存地親吻了好幾下他的臉頰。徐行之昏昏欲睡,半瞇著眼睛看了他一下,就轉開了視線。孟重光索性蹲下伏在床邊,雙手搭在榻邊,乖巧道:“師兄,你想吃什么?不管想吃什么,重光都想辦法給你弄回來?!?/br>徐行之嘀咕了一聲“讓我想會兒”,便闔上眼睛不再動彈。孟重光耐心地等了許久,發(fā)現(xiàn)徐行之呼吸均勻,像是睡著了,便伸手盡情撫弄著徐行之因為吸飽了水汽而顯得格外殷紅的唇。昨夜盡在泉池中里里外外地翻滾混鬧,徐行之的臉直到現(xiàn)在還殘余著一縷熱力熏蒸后留下的薄紅,看得孟重光心情大好,在那抹紅意之上意猶未盡地親了又親。他把被子細心地替徐行之掖好,這才緩步掩門而去。門扉的關閉聲響起后,徐行之隨之抬起酸痛得要了命的胳膊,撣開了沉重的眼皮。昨夜那樣的瘋狂,讓徐行之心有余悸,也叫他胸口砰咚砰咚狂跳不止。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在看到重光那樣難過時,本能地做出了那樣的動作,抱住他,安慰他,挑弄他,熟稔得像是做過幾十幾百次一樣。徐行之甚至覺得昨夜與孟重光鬧了一整夜的人并非是自己,而是沉睡在他體內(nèi)的原主。……然而原主真的在嗎?原主徐行之上輩子希望擁有的家人和安穩(wěn)人生,他徐屏有了;而他作為徐屏,卻又一次被迫接手了徐行之的人生和爛攤子。這他媽又算什么呢?真的會這么巧合嗎?徐行之喃喃自語著:“孟重光,九枝燈……九枝燈,孟重光……九——”在反復誦念中,他腦中乍然閃過一個片段。徐行之喉頭猛地一繃,竟是猛地跳將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