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4
為他說話的是周北南,而他真正的兄長卻在盡力與他撇清關(guān)系。剛想到此處,徐行之便察覺到自己右手上的六角銀鈴有些異樣:他并未有什么激烈的動作,但那鈴鐺卻自行搖撼了起來。叮鈴鈴,叮鈴鈴。銀鈴在泠泠響過兩聲后,竟然直接炸了開來!兩道潛伏在鈴中的帶狀靈力不由分說,直接倒鉆入他的腕脈之中,碾壓破開他右手的每一根指骨,又沿著他的右臂向上飛竄,直至洞穿了他的右肩琵琶骨!筋骨斷裂的劇痛在體內(nèi)豁然炸開,徐行之眼前頓時(shí)昏黑一片,一聲痛還未呼出,就是一口濡熱涌出,星星點(diǎn)點(diǎn)地噴濺到了擂臺地面上。很快,那洞穿了他琵琶骨的靈脈尾部又生出無數(shù)倒鉤銳刺,牽引著他逆向倒飛而去,將他單面手臂懸釘在了附近的一根白玉石柱之上!徐行之只覺半面身體痛到要炸開來,在后背重重砸上石柱時(shí),他終是忍耐不住,撕心裂肺地大喊一聲,鮮血瀝瀝涌出,瞬間染紅了半根石柱。在場之人均是被這突變激得目瞪口呆。元如晝癡愣片刻,方才捂住嘴,凄厲呼道:“師兄?。。 ?/br>作者有話要說: 打算將錯(cuò)就錯(cuò)的廣府君雖然不是個(gè)好東西,但是不知道有沒有小可愛能理解他看到師兄這種吊兒郎當(dāng)卻陰差陽錯(cuò)背負(fù)了大氣運(yùn)的二五仔時(shí)那種復(fù)雜又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心情……另外,哥哥作大死成就,達(dá)成。第72章周北南臉色驟變,猛然從腰間抽出斜插的短?槍,周弦亦與他有一線靈犀,幾乎是同時(shí)將背上短?槍抽出,朝徐行之方向擲去!兩道光軌在空中交匯,呈十字交叉,穿云裂石地沒入石柱,恰好夾托住了徐行之的腰,讓下墜之勢不至于扯碎他已然支離破碎的右臂。曲馳飛身而起,駕風(fēng)馭塵,徑直來至徐行之身前,想將他與那石柱分離開來,然而,那數(shù)道透明靈力將徐行之手臂穿了無數(shù)個(gè)孔洞,死死釘在柱上,他怎么看都覺得,若想將行之順利帶離,唯一之法便是撕下他半邊臂膀。他只能托扶住徐行之的腰身,用袖子為他擦去唇角汩汩而下的黑血:“行之,行之!”徐行之低喃道:“我的手……”曲馳低頭看去,只見他的右手像是一團(tuán)破棉絮,扭曲著抽搐著垂下,看上去柔軟異常。那一股股洶涌的血?dú)鈫艿们Y眼睛發(fā)澀:“行之,我想辦法放你下來,你再忍一忍……”徐行之小聲問:“……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見了。”曲馳看著這個(gè)與他相識十?dāng)?shù)載、向來張揚(yáng)跳脫的弟弟,雙唇抖得厲害:“沒事兒,靠著我,莫怕,啊。”“兄長……”十指連心的痛覺在體內(nèi)漸漸膨脹開來,徐行之痛苦地輾轉(zhuǎn),拼命用后腦撞擊石柱,“救我……”曲馳手足無措地望著他千瘡百孔的右臂。元嬰修士的精純靈力在他血流汩汩的創(chuàng)口間熠熠生光,受此等靈力威壓制約,他根本不知道該怎樣將徐行之救出來。他抽出了腰中長劍,將劍鋒抵在徐行之右肩上。……或許將他右臂整條斫下,能減少些他的痛苦?徐行之渾然不覺,靠在他身上,尚能活動的左手死死擒住他的胳膊:“兄長……”曲馳多年持劍,生平第一次出現(xiàn)手抖眼花到對不準(zhǔn)的狀況。少頃后,他一臂擁緊了徐行之,重新將劍刃推回劍鞘。他一邊將靈力毫不保留地傾注到徐行之體內(nèi),一邊抱住他的腦袋,顫聲安慰:“兄長在這兒呢啊,兄長不走?!?/br>異變突生前,風(fēng)陵山弟子有的是沒能回神,有的是壓根不信徐行之會是鬼修,直到親見徐行之受了這怪刑,才紛紛驚怖起來,瞬間跪倒了一片。元如晝領(lǐng)頭下拜,帶著哭腔大呼:“師兄冤枉!是有賊人陷害師兄?。 ?/br>立時(shí)間,風(fēng)陵弟子,包括許多其他三門弟子的聲音宛若山呼海嘯般壓了過來:“師兄冤枉!冤枉!”弟子們跪成了一片,溫雪塵亦雙手撐緊輪椅扶手,雙腿戰(zhàn)戰(zhàn)而起,把輪椅往后狠狠一推,順勢把自己的膝蓋砸在了冷硬的地面上。因?yàn)樯眢w緣故,溫雪塵向來被特許不必下拜行禮,但此時(shí),他用盡力量,幾乎是把每一個(gè)字在胸腔里壓縮過,以至于一字字都帶著噴薄欲出的怒意:“清靜君,廣府君!此事一未過堂,二未明審,你們便急著懲處徐行之,是何道理?!這般草率,如何能夠服眾!”周弦隨他跪下,淚已流了滿臉,一字也說不出來。周北南見了徐行之的血,怒急攻心,連跪也不肯跪了:“清靜君,廣府君,晚輩向來道這徐行之行事荒唐無忌,今日看來,倒是上行下效之故!”應(yīng)天川川主周云烈臉色一變:“北南,退下!休得妄言!”周北南性情一起,自是誰都顧不得了:“父親,風(fēng)陵山兩位君長草菅人命,您與幾位尊長同他多年摯友,不好當(dāng)面指摘,這話便由兒子來說!”他轉(zhuǎn)向清靜君,聲聲挾厲:“休怪晚輩放肆,您今日若給不出懲處行之的緣由,我周北南絕不善罷甘休!”廣府君未曾想到會引起如此大聲勢的反撲,也未想到師兄會直接將徐行之直接釘在殿前白玉柱上。按常理而言,只需用那鈴鐺打斷他的右手骨,先斷絕了他落筆寫字的本事,坐實(shí)了他的罪名,再在私下里慢慢處置便是,何必要將他處刑示眾,將事情惹到不好收拾的地步?饒是如此,廣府君還是習(xí)慣性去為清靜君的所作所為辯護(hù):“徐行之隱瞞自己的鬼修身份,圖謀不軌,其心可誅!師兄及時(shí)處理,施以懲戒,有何不妥?!”陸御九聞聽到廣府君這樣指責(zé)徐行之,眼圈登時(shí)發(fā)了紅,連趕到溫雪塵身邊都來不及,在一片喊冤聲中疾聲哭喊道:“不是的!鬼族刻印不是徐師兄那樣的!他……唔嗯!”陸御九驚恐地發(fā)現(xiàn)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了。他被施了絕音咒!……誰?是誰?陸御九張皇地四下張望著,片刻之后,他心有所感,將含著淚霧的氤氳目光轉(zhuǎn)向了被釘?shù)脛訌棽坏玫男煨兄?/br>徐行之伏在曲馳肩上,神志稍有恢復(fù),眸光低垂,旁人看不清他的目光落向何處,但陸御九本能地覺得,他是在看著自己。他搭在曲馳肩膀上的左手手指微掐著,指尖開出了小花似的靈光。……真的是徐師兄?徐師兄聽見自己的喊聲了?可是……為什么?為什么不讓自己替他辯解?少頃,他看見徐行之的唇一分分開始蠕動。他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但陸御九卻能把他每一個(gè)說出口的字都看得一清二楚:“小陸,為我辯解的話,誰都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