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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重孫子孝敬他太爺爺似的!他可還記得自己是魔道之人?啊?”他罵得口干,又灌了一口酒:“……父親也是個膽小怕事的!九枝燈殺了兩個前鋒將軍而已,便急吼吼地要降!我就不信這九枝燈膽氣壯到真敢殺了黑水堡堡主?!”他邊罵邊馭劍前行,口中仍是喋喋不休,但少頃,他卻突地咳嗽了一聲。伍湘并未把這咳嗽放在心上,然而,他的喉嚨間卻越來越多地冒出雪亮的白沫來,他只覺胸口劇痛,悶咳不止,伸手一抹嘴,竟抹了一手帶血的死魚泡沫,其中還夾雜著肺臟的碎塊。他身形晃了兩晃,一頭自劍上栽了下去,跌入了深谷之間。另一隨行弟子本隸屬于黑水堡,眼見此景,驚得神魂倒錯,慘叫了一聲“公子”便直撲了下去,哪里還顧得上與他同行的那位乖順異常的魔道總壇弟子。總壇弟子望著二人消失在山間,笑而不語。轉(zhuǎn)瞬間,他那張臉便徹底變了一副模樣。九枝燈垂眸負(fù)手,立于云頭,輕聲回答了他的問題:“……我不會殺了你父親的?!?/br>“我需得留著他的性命,讓清涼谷為他獨(dú)子的死,做出一個解釋。”作者有話要說: ——請用一種動物來形容你最親近的人。北南:兔子吧,耳朵長長的,好拎。小陸:……藏狐。北南:藏狐是什么?小陸哄:一種很兇猛的動物,很像你。北南:噢,那就好。————————————曲馳認(rèn)真:嗯……小羊羔。小陶臉紅;……大綿羊。————————————九妹:師兄就是師兄,不是什么動物。————————————光妹:師兄什么都很像。寵我的時(shí)候像一只很溫柔的狗,沖鋒陷陣的時(shí)候就像一頭狼;偶爾粘我的時(shí)候就像……師兄:哦,泰迪。光妹:……第80章清涼谷被身著紫袍的黑水堡弟子層層圍堵起來時(shí),正值一個暴雨傾盆的雨夜。鬼雨灑空草,腥風(fēng)遏亂云,一枝枝松明火把被雨水打得搖曳不已,一大團(tuán)一大團(tuán)陰翳沉默地把清涼谷圍起。谷前那塊徐行之曾坐于其上、白日飲酒的石碑已被一破兩半,徹底坍塌下來。黑水堡堡主臉色陰沉如鬼,厲聲叱道:“把溫雪塵交出來!”谷門內(nèi),溫雪塵凝眉,詢問身側(cè)弟子:“師父還未能出關(guān)?”扶搖君于一月前閉關(guān),參悟修行,打算升至金丹大圓滿,再嘗試化為元嬰之體。清靜君仙逝后,其余三門雖然口上不說,但各門仙君均不約而同加快了修煉進(jìn)程。凡仙門修煉,一需天資靈通,二需靜心澄神,三需冷情冷欲,若要有所成,實(shí)非易事,有些人焚香祝禱,蒲團(tuán)加身,吃齋念經(jīng),窮極一生卻也只能落得一把凡胎瘦骨,而在四門弟子中,能煉氣成功者半,能結(jié)成金丹者又半,得元嬰之體已是上上靈秀之人,這些年來真正參悟得道的,僅有丹陽峰明照君一人,而明照君在人間已淹留三百年,可見修行之難。征狩之戰(zhàn)過后,魔道俯首,四海清晏,又有個一枝獨(dú)秀的年輕君長清靜君在支撐,因而諸家對于修煉之事都不約而同地有些松懈。誰也想不到,那顆被寄予厚望的新星會隕落得如此之快。這根可供支撐的獨(dú)木一去,各家的憂患之心也紛紛而起。三月前,應(yīng)天川之主周云烈成功將修為提升至金丹七階,而扶搖君的修煉進(jìn)程如今正到了緊要時(shí)刻,稍有差池便會前功盡毀。溫雪塵不信魔道偏在此時(shí)惹出事端會是巧合,然則,清涼谷被圍,茲事體大,一味躲避也于清涼谷聲名不利。他掐緊腕上的陰陽環(huán),道:“開門?!?/br>谷門大開,溫雪塵被隨侍弟子推出。那黑水堡堡主抬眼看見那清秀病弱、發(fā)間摻白的青年,冷笑一聲:“你便是溫雪塵?”在雨聲之中,溫雪塵的聲音仍難掩傲岸:“你來找我,卻不知我是誰?”堡主冷笑不迭:“清涼谷溫雪塵,對非道之人厭憎入骨,誰人不知你的名號?可魔道與四門已修好數(shù)年,我兒來清涼谷,是來呈獻(xiàn)賀禮,你為何要害我兒性命?”溫雪塵凝眉:“我何時(shí)害了他的性命,又為何要害他?”“我兒前來送禮,出你清涼谷不久后便中毒殞命,相隨而來的兩名弟子俱是旁證,不是你,又會是誰人加害?”堡主提及此事便是心臟劇痛,恨不得把每一個字都活生生地咬出血來,“溫雪塵,你這狠毒手段果真是名不虛傳??!”溫雪塵的眉心越鎖越深:“我做這事,可對我清涼谷有半分好處?”黑水堡堡主向來只聞聽溫雪塵對非道之人絕不容情的名聲,現(xiàn)在聽他這樣講,只當(dāng)他是有意推搪,故作大義,心中更如油煎,暴喝一聲:“少他媽在這里虛情假意!你害死我兒,我要你拿命來償!”溫雪塵見他已是暴躁難當(dāng),滿眼血?dú)?,不欲惹惱他,便選擇稍退一步,道:“……此事尚不分明,我們在此空口白話,也分辨不出是非來,不如請堡主進(jìn)谷一敘,我們慢慢議個清楚?!?/br>“‘慢慢’?”黑水堡堡主扯開嘴角,猙獰道,“不知你所謂的‘慢’,為的是把事情‘議個清楚’,還是想拖延時(shí)間,等到請來其他三門,好恃強(qiáng)而行,逼我這小小的黑水堡就范?”說罷,他一揚(yáng)手,一個著青蟬色衣的清涼谷弟子從他身后被踉蹌著推了上來。溫雪塵臉色一變。在得知魔道之人圍谷之后,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尋常,先在屋中點(diǎn)了犀照燈,偏巧趕上周北南與曲馳都不在屋中,他便派出一名馭劍本領(lǐng)較強(qiáng)的弟子,令他從谷后前往距清涼谷最近的丹陽峰送信,告知曲馳此事,讓他有空便來谷中一趟。可這送信弟子明明走的是清涼谷通向外界的隱秘小路……不待他想清其中的關(guān)竅,黑水堡堡主就發(fā)出了一聲怪笑:“你一面與我拖延時(shí)間,一面派弟子前去他派通風(fēng)報(bào)信。溫雪塵,你好手段啊。”押送小弟子的兩名魔道弟子趁勢扭緊他的手臂,抬腳踹向他的膝彎。小弟子身體一晃,他的雙眼被雨水沖刷得睜不開,由棗木釵束起的頭發(fā)披散下幾綹,但他就像是一棵白楊似的挺立在原處,動也不動。羈押他的兩名魔道弟子自覺受到了羞辱,二人都是體修,各自拔拳發(fā)力,朝他肋下?lián)v了兩拳。只聽得咔咔兩聲骨響,那年輕弟子慘白了一張臉,躬下身去,痛得幾乎要把牙齒咬碎。但他仍是沒跪。黑水堡堡主眼見自己連這小小的清涼谷無名弟子的銳氣都挫不得,含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