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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反派他過分美麗[穿書]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68

分卷閱讀268

    已經(jīng)身死?”

九枝燈不理會他的咄咄逼人,只給出他知道的信息:“世界書確在徐行之體內(nèi)?!?/br>
那堡主追問:“世界書究竟有何作用?”

九枝燈說:“我并不知道?!?/br>
堡主怪笑一聲:“已到這種時候了,山主何必再對我們有所隱瞞呢。”

九枝燈神色冷淡:“我說了,我的確不知世界書有何神通。”

話不投機到這份兒上,眾人已覺不必在此處多呆,一個個冷笑著拂袖而去,其余十幾個脾性稍軟的人也不敢在此地多留,匆匆拱了手便轉(zhuǎn)身離去。

眾人離去時,天元宗宗主囂張跋扈的聲音遠遠自殿外傳來,依稀可辨:“……與其再選五個領(lǐng)頭的,倒不如重選一個山主!魔道在此人手上已是廢了?!?/br>
九枝燈對這般大逆不道之詞竟沒有絲毫反應(yīng),孫元洲自不好越俎代庖,替他發(fā)怒,便輕聲詢問道:“……山主?”

他不能確定九枝燈是當(dāng)真不怒不慍,還是打算記下一筆、秋后算賬。

九枝燈卻只是閉了眼睛,說:“我困了。想在此處休息一會兒,莫要叫別人來打擾?!?/br>
孫元洲應(yīng)了一聲,心中猶自存了些希望,在九枝燈把雙腿抬上坐榻時,他低聲詢問:“山主,你當(dāng)真不打算出手嗎?只需一場勝利,便能挽回些許人心。他們想要的,無非也就是這個而已?!?/br>
九枝燈垂下眸光。

沒有催動靈力時,他一雙眼睛黑白分明,通澈寧靜,看不出半點魔道之人的戾氣。

半晌后,他說:“……他們想要的,我已給不了了?!?/br>
孫元洲以為他說的“給不了”是“不想給”,倒也理解,嘆上一口氣,便取來一件裘皮大氅,蓋在了九枝燈身上,口吻慈和道:“沒事,歇下吧?!?/br>
這赤練宗宗主做得倒像個家仆,旁人若是看到這一幕,定然會替孫元洲委屈,然而孫元洲由于知曉自己的分量和能力,做起伺候人的工作來倒是得心應(yīng)手。

九枝燈經(jīng)過這一場不長不短的亂會,精力看起來被透支得不輕,蜷縮起來,沒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他腰身處無rou,只夠險伶伶的一握,側(cè)臥在坐榻上時,面龐五官更見濃秀,似有工筆精心描過,渾然天成,額頭飽滿,唇殷形薄,活脫脫一個薄命美人的模樣。

廿載沒做到的事情,卅羅沒做到的事情,這個薄命美人都做到了。

……可做到了又能怎么樣呢。

他依舊是無家可歸、流離失所的九枝燈,魔道,四門,哪里都不是他的家。

孫元洲思及此,對他憐惜之情愈盛,又見他皺著眉一臉不適,便猜想他是躺得不舒服,想去尋一樣?xùn)|西來替他墊著頭。

然而,他剛要起身,手便被九枝燈拽住了,直直按在了胸口。

孫元洲身體一斜:“山主?”

“……師兄,別走?!鼻嗄陦魢抑?,“師兄,我知錯了……我不想回去,求你不要送我回魔道?!?/br>
孫元洲心倏地一軟,在榻前單膝跪下。

睡夢中的青年褪下了所有盔甲,變成了無助又可悲的小孩兒,啞聲乞求:“在那里我誰也不認(rèn)識……師兄,你廢了我的功力吧,讓我留在風(fēng)陵山做你的近侍,我什么都能做……”

孫元洲沉默了,他用另一只手的手背貼上了九枝燈的前額,只覺那里冷得燒手:“……山主。”

這一句尊稱,把九枝燈昏亂的神志拉回了正軌,他驟然放開了那只手,翻身攬緊了腰間劍身,再不發(fā)一語。

孫元洲嘆息一聲,幫他把拱亂的裘氅向上拉了一拉,掩門離去,喚來赤練宗一名弟子:“方才與會的天元宗宗主叫什么名字?”

那弟子想了一想,如實給出了一個姓名。

孫元洲淡然吩咐:“派一支部的弟子去,把天元宗滅了?!?/br>
事到如今,魔道人心散亂,滅一宗、少一門,已無任何區(qū)別,但屠滅這一宗生了悖亂之心的狼崽子,至少能給其余五十一個宗派之主做個樣子,叫他們知道,魔道尊主,不是能任由他們欺凌踐踏的。

不管世人與后人如何議論評說,在孫元洲心目中,九枝燈是魔道的英雄,這一點毋庸置疑。

在吩咐過弟子后,孫元洲便轉(zhuǎn)身折回青竹殿中,繼續(xù)盡心竭力地為他的山主尋找一個枕頭。

翻來覆去間,他在桌案下方的暗格中尋到了一枚不大不小的冰匣。

匣子是用靈力封印起來的,孫元洲自是打不開,他也沒興趣探究九枝燈的秘密,脫去自己的外袍,將冰匣一層層包裹起來,勉強做成了個枕頭模樣,塞在了九枝燈頸下。

榻上之人卻敏感得很,一碰便睜開了眼。

他定定注視著眼前人,不再胡言亂語:“……孫元洲。”

孫元洲柔和道:“是?!?/br>
九枝燈將眼睛閉了一閉,再睜開時,又想到了另一個關(guān)心的問題:“……溫雪塵,還沒找到嗎?”

孫元洲稟告道:“回山主,弟子們一直在找。”

九枝燈靜臥在榻上,道:“若是有探子在師兄那里見到他,或是發(fā)現(xiàn)他在蠻荒某處,定要來告訴我一聲。”

孫元洲很不能理解大戰(zhàn)在即,九枝燈為何還對一具醒尸念念不忘,但他仍恭敬拱手道:“是。屬下記下了。山主還有何吩咐?”

九枝燈說:“確實,還有一件事?!?/br>
孫元洲抬眼去看九枝燈,只聽他輕聲詢問:“這魔道之主若是給你做,此時,你是降,還是戰(zhàn)?”

孫元洲立即放軟了膝蓋,把自己狠狠摔砸在地上,汗出如漿,半字不肯多言。

九枝燈亦沉默不語,等待著他的回話。

長久的沉默間,孫元洲一張臉漲成了金紙模樣,一口牙咬得發(fā)酸,直到確信自己是徹底避不過這個問題了,他才橫下心來,一氣兒說盡了自己的心里話:“若是屬下,會棄風(fēng)陵,保大部?!?/br>
孫元洲其實很想說,當(dāng)年若是由他來做這魔道之主,他要么狠下一條心,讓魔道奪四門之勢后,斬草除根,縱情放欲,任意妄為,圖一個痛快淋漓,要么就安心做四門之臣,省卻這無數(shù)的麻煩。

九枝燈偏生選擇了一條跟自己較勁的路,好人做不成,壞人也做不成,魔不魔,道不道,人不人,鬼不鬼,何苦來哉。

九枝燈聽了孫元洲的話,又默然良久。

孫元洲摸不透他的脾性,略有些不安:“屬下只是隨口一言……”

話音未落,九枝燈一把攀住了他的衣襟,身體前探,附耳輕聲說了些什么。

孫元洲猛然一愕,喉頭一抽一抽地發(fā)起緊來:“山主,不……”

九枝燈掐緊了他的衣襟,又說了兩句話。

孫元洲的臉色一陣風(fēng)云變幻,唇抖了兩抖,灰色雙眸陷于深深的哀傷之間:“……山主,我明白了?!?/br>
九枝燈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