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是兩個！我當(dāng)場給了他一拳，把他揍得滿地找牙，漂亮的臉蛋臉上一大塊烏青的黑。

然后我抱著我的小跑車，笑得肆意開懷。

那樣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他在屋里哭了一整天。

讓人心煩的一整天。

煩得我再也沒有揍過他。

但自那以后，他也沒有再哭過。

他再也沒有機(jī)會知道，他的眼淚對我來說，是殺傷力最大的武器。

但是此時，他的眼淚，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從他的臉頰流了下來，落到我的眼睛里，倒好像是我在哭。

我費(fèi)盡力氣，把手舉高，摸到他的眼睛上，那上面掛了一水灣的清淡的液體。我緩緩地將那些液體拭去，然后輕聲說：“恬，我的恬兒……”

自我死后，他仿佛要把他之前沒有流淚的機(jī)會流盡似的。

他拉住我的手，握在手里，攥緊，“趙明澤，你個混蛋。”他一邊流淚，一邊咬牙切齒地說。

我微微彎起嘴角，“不，穆恬，我沒有吃你豆腐的意思……你吃……吃我的……”

他瞪了我一眼，嘴角卻忍不住微微勾起，“你個混蛋，趙明澤，你跟出來干什么，你他媽跟出來干什么！”他有些哽咽，聲音在眼睛那些波濤洶涌的液體的引導(dǎo)下，破碎成一塊一塊?！澳銊e以為你死了，就成超人了，頂著太陽出來，你還嫌自己死得不夠徹底？”

“趙明澤，我恨你，我恨你！”他嘶吼著，語氣中，卻比我更加絕望。

“你離開我，我不知道我還這里……這個人世，干什么……”我艱難地說，“我絕不放你走……”

“趙明澤，你以為我要走？”他低下頭，無奈地說，“你傷瘸了我，還弄傷我的臉，弄傷我的頭，把我弄?dú)埑蛇@樣，我去就醫(yī)，把我這些傷治好，怎么不可以？”

我一愣，虛弱地笑了笑，“可是，可是你治好之后，就肯定要走了……”

“可是你終于還是回來了……我就知道，就知道你絕不會放棄我……”

“你既然回來了，就再也別想走了……”

極度的渴切達(dá)到了目的，使我的心情放松起來。

虛弱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了我的神智。我努力抓住他的臂膀，任黑暗降臨，將我淹沒陷入。

在被黑暗吞噬的一瞬間，我只有一個念頭。

為了你，我決不離開。

你也不許離開！

第25章

一溜一溜的水彎兒，在手臂上纏繞著越來越遠(yuǎn)。

白皙的臉龐，額上微微有些汗，一點(diǎn)點(diǎn)從那脖頸上微微突起的喉嚨，滑了下來，繞到他正在挽水的手臂，落到他手中的水里。

那些水從他的手澆了下來，落到我的身上。

我擦，美男。

當(dāng)然這美男說的不是已經(jīng)沒了一張好臉皮的我。

我張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副景象。

擁有著冷淡臉龐的穆恬，此刻眼神頗有些溫柔，他的手正挽起水，澆到我身上，仔仔細(xì)細(xì)地幫我擦洗身體，水從我的身上滑過，清澈的水，被我凝固的血液，弄得渾濁不堪。

這樣一副身體，臉上有疤痕，身上的疤痕更多，還需要如此精細(xì)地擦洗？

他的手指又在我胸膛那個傷口處停留。

什么樣的傷口，也會消逝。那樣猙獰的傷口，也已經(jīng)被更多的傷痕所遮掩，早已經(jīng)看不出之前那rou似乎要翻出來的猙獰可怖的輪廓了。

但幸好，那些傷口，也被他所洗凈，也變得不再如此猙獰。

不過這樣眼神細(xì)膩的他，真是溫柔。

我想著。

穆恬的手指從我的脖子滑上來，指尖碰觸在皮膚上，清清涼涼的，它們滑過我的喉嚨，我的下巴，滑過我的嘴唇。

不，只是嘴角。

“醒了，就把你的口水好好擦一擦。”

他冷酷地說。

我趕緊抬手抹了抹嘴唇的濕潤，嘿嘿干笑，“這不是看你長得好看么？”

“你不是不喜歡我的臉么？”他反問。

我趕緊否認(rèn)，“誰？那是誰？肯定不叫趙明澤！”我看了看門外，“那個人是不是叫羅坤？”我肯定地點(diǎn)點(diǎn)頭，確認(rèn)道，“肯定叫羅坤。那丫腦子傻，不像我這么聰明?！?/br>
他一手便要在我腦門上拍一巴掌，“想什么呢？你腦子聰明？聰明還被羅坤……”他忽然怔怔地，再也說不下去了。

還被羅坤殺死？

穆恬沒有說下去，我也沒有插嘴。

他的手沒有拍到我的腦袋上，因?yàn)槲业氖诌€死死地抓著他那只手。

他的目光落到那里，眼神清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趕緊松開手。他握著被我抓得有些泛青的手腕，垂著眼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氣氛一時沉郁。

過了半晌，穆恬才拎了條毛巾扔給我，“別等著我?guī)湍?，自己擦干凈?！闭f著，他站了起來。我也趕緊站了起來。

因?yàn)槲艺驹谠「桌铮覀兩砀弑緛韼缀醯韧?，此時我恰巧比穆恬高上一些，他的視線落到我胸口上，忍不住皺了皺眉，臉偏了偏，還是一抬腳，就要出浴室的門。

我趕緊拿著毛巾把全身上下的水擦了個遍，抓起一旁他疊得板板整整的衣衫，穿在身上，跟著走了出去。

他走了一會，視線瞄到電腦上，“你那密碼究竟是什么？”

我微微沉吟，“你還想不想當(dāng)我爸的情人，不想當(dāng)，我就告訴你?！?/br>
他偏頭看我一眼，“你要告訴我，我干什么要當(dāng)他的情人？”

“其實(shí)里面根本沒有什么，我告訴你也無所謂，”我將電腦啟動，等著屏幕從黑色的，變成藍(lán)色的，“我開始以為你在玩游戲，我這電腦配置也挺不錯的，你喜歡玩，又能看著死了的我，其實(shí)我真想過，如果只能這樣看你一輩子，我也高興?！?/br>
他微微低下頭，哼了一聲。

“沒想到你撥弄我這電腦，原來是為了我的家產(chǎn)，為了趙氏，那一刻我真想過，如果我能起來，不如殺了你，你不如和我同歸于盡，反正我也死了，我不怕這些?！?/br>
他這回沒有給我一點(diǎn)反應(yīng)。

我對他伸伸手，“有煙么？”

他皺眉，“就你這肺，還能抽煙？”

我不就是差點(diǎn)被扎了肺，又死了，不能呼吸么？怎么不能抽？

我跟他這樣一說，他無奈，從一旁懷里找出一盒煙，從里面拿出一根來，遞給我，幫我點(diǎn)了火。他自己也拿了一根，正要抽，我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