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的臉吧。

    畢小絮對自己沒出息這點(diǎn)十分無可奈何，她端起碗，閉上眼睛，猛地喝了小半碗。

    并沒有想象中難喝，應(yīng)該說幾乎沒什么味道。

    辛川將碗從她手里接過來，將剩下的半碗一飲而盡，接著，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根紅繩，系在畢小絮的脖子和手腕上，又將她脖子里的項鏈摘下。

    畢小絮見此，立刻伸手抓住辛川的手腕。

    辛川白了她一眼，“只是暫時借用而已。”

    她一聽，這才松開手。

    “你先睡一會兒，等好了我喊你。”辛川背過身軀，重新寫了一張紙，呼了一口氣后貼在額頭上，幾秒后再一次燃燒，將灰燼融進(jìn)一旁的米白色液體中，攪拌均勻后涂抹在自己的額頭。

    “……你在做什么？”怎么看著那么像邪教儀式……

    辛川頭也不回，繼續(xù)著手里的動作：“等你醒了我再告訴你?！?/br>
    畢小絮翻了個白眼，起身走回房間。

    這一覺，畢小絮極為難得地做了個美夢。

    她夢見大學(xué)時期和辛川戀愛的時候。

    撇開辛川神神叨叨這一點(diǎn)外，他對她可以說是相當(dāng)不錯了，辛川的脾氣很好，無論畢小絮當(dāng)年矯情成什么樣，他都沒有生氣過，反倒是處處遷就著畢小絮。

    記得有一年，學(xué)校的一個學(xué)姐因為不堪忍受男友的背叛，一氣之下從女生宿舍跳了下去。

    雖然事后經(jīng)搶救活了過來，但是當(dāng)時親眼看見過現(xiàn)場的畢小絮受了一些刺激，之后接連做了幾天噩夢。

    漸漸的，她變得不愛睡覺，整個人憔悴得不行。

    辛川知道后，便趁著假期將她約出去旅游，晚上她不睡，他也不睡，兩個人東拉西扯地聊上一整晚，偶爾實在困得不行、迷迷糊糊睡去的時候，還能聽見辛川在她耳邊輕聲講著童話故事。

    如此幾天后，畢小絮的恐懼感逐漸淡去，睡覺也不會接連做噩夢，而辛川則因為連續(xù)好幾天沒睡，直接給累暈了。

    雖然之后，兩個人出門旅游途中辛川被累暈的事兒在朋友之間傳出了各種限制級的猜想，但是兩個人并沒有為此解釋什么。

    這可能也是后來她為什么無法再喜歡上別人的緣故。

    因為無法預(yù)見比他對自己更好的人了。

    當(dāng)然顏值也是原因之一。

    次日一早，再度睡到警戒線的畢小絮被辛川叫醒。

    雖然看著對方憔悴的面容，畢小絮想問問他怎么又沒睡覺，但是礙于時間的關(guān)系，她只得匆匆起床洗漱。

    出門時，辛川親手將包遞到她手上，瞇眼笑著說：“路上注意安全?！?/br>
    “……”畢小絮雖然很想吐槽明顯有些反常的辛川，但是看了一眼時間后，她決定暫時閉嘴，急急忙忙穿好鞋后匆匆離去。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畢小絮趕到公司后，見老板還沒來，頓時松了口氣。

    她走回辦公室，剛放下包，同事立刻一臉憔悴地走過來，表示自己昨晚一整晚都沒有睡著，每次閉上眼都是那人跳樓的畫面。

    畢小絮只得出聲安慰幾句，好在她的臉色也不太好，這讓同事找到些許同壕戰(zhàn)友的踏實感，只糾結(jié)一陣后便拖著疲憊的身軀干活去了。

    畢小絮目送著同事離開后，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點(diǎn)開網(wǎng)頁，嘗試著用關(guān)鍵詞搜索昨天在酒樓發(fā)生的墜樓事件。

    現(xiàn)如今的信息傳播速度驚人，她很快就字啊各大新聞網(wǎng)站上找到了相關(guān)新聞，但是所有新聞的內(nèi)容都普遍說得很含糊，只說了死者姓孫，當(dāng)天剛剛?cè)胱【频?。根?jù)酒店相關(guān)工作人員回憶，孫姓死者入住后并沒有明顯的異常，目前案件還在調(diào)查當(dāng)中。所有新聞的都配了一張孫姓死者的一寸照，是個看起來三四十歲的男子，臉很寬，鼻大唇厚，倒三角眼。其中幾家新聞網(wǎng)站額外還配了現(xiàn)場照，只是每一張上都打了馬賽克，除了表明現(xiàn)場慘烈?guī)缀蹩床怀黾?xì)節(jié)來。

    畢小絮習(xí)慣性的用筆敲擊著桌面，撐著下巴認(rèn)真思索著。

    如果她沒猜錯，女鬼應(yīng)該就是先前被殺的段雅。

    但是段雅為什么要?dú)⑦@個男人？難道是報仇？還是她壓根在無差別殺人？

    現(xiàn)在她知道的太少，根本無法推斷對方的目的。

    畢小絮微微蹙起眉，腦袋里突然想起一個人。

    蘇言。

    那個警察。

    中午趁著午休，畢小絮撥打了蘇言的電話，對方那邊似乎非常忙碌，等待聲響了許久，那邊才接通電話。

    “喂？”聲音沙啞，充斥著明顯的疲憊。

    “蘇警官你好，我是畢小絮，就是……”她還在絞盡腦汁地想著應(yīng)該說些什么才能讓對方盡快記起自己，哪知不等她說完，電話那頭的蘇言便出聲打斷。

    “我記得你，畢小姐，你好?！碧K言禮貌性地問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蘇警官，你知道昨晚發(fā)生在雷迪酒店的墜樓案嗎？”

    “知道，這件案子也是由我們西竹區(qū)負(fù)責(zé)。”

    “我有一個不算是線索的線索想要和你談?wù)??！?/br>
    對方遲疑片刻后，和畢小絮約定好晚上七點(diǎn)半見面，地點(diǎn)仍舊是上次那家咖啡館。

    下班后，畢小絮如約抵達(dá)約好的咖啡館，此時蘇言已經(jīng)到了，正微低著頭喝著咖啡。

    他比之前看起來憔悴很多，眼睛里充斥著密集的血絲，眼袋又黑又重，唇色發(fā)暗。

    見畢小絮走過來，蘇言立刻放下咖啡站起身，禮貌地朝她笑笑，并伸手招呼來服務(wù)員。

    點(diǎn)好咖啡后，畢小絮瞥了眼暫且離開的服務(wù)生，接著盯向蘇言：“你相信這世界上有鬼嗎？”

    蘇言同樣盯著她看了許久：“你為什么這么問？”

    “昨天那個姓孫的死者墜樓時，我在場?！碑呅⌒跤朴频卣f道：“我親眼看見他被鬼推下來?！?/br>
    蘇言似乎不太相信，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畢小絮一言不發(fā)。

    “如果你不信……我也沒辦法?！彼裏o力地聳聳肩膀。

    之后，兩個人陷入了微妙的沉默氛圍中。

    正巧這時，服務(wù)員將畢小絮的咖啡送過來，暫且緩解了二人的尷尬氛圍。

    蘇言從口袋里拿出筆和紙：“你能形容一下你所見到的鬼的樣子嗎？”

    “天色太暗，距離太遠(yuǎn)，我沒怎么看得清楚?！碑呅⌒趿x正言辭道：“不過我大概知道它是誰?！?/br>
    “誰？”

    “段雅?！?/br>
    “段雅？”蘇言微微蹙眉：“這個名字……難道是前陣子在出租屋里被發(fā)現(xiàn)的死者？”

    “對?！?/br>
    “你怎么知道是她？”

    畢小絮立刻調(diào)整姿態(tài)，端坐在座位上，想以此讓自己的說辭看起來更為可靠一些：“猜的。”

    “……”蘇言明顯被噎了一下。

    畢小絮正欲將有關(guān)女鬼的事情從頭講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