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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色青白一片,好像隨時都快暈倒一樣。 阿秀讓傭人將那些掃到一起,放在足浴的桶里端到了戶外,她口中念念有詞,那堆糯米加上粽葉頓時在夜色中無火自燃,詭異的青色火焰冒起兩人多高。 傭人被嚇得一跳,連連往后退,可是忍不住又覺得很奇怪,這么大的火焰,居然一點熱度都沒有,甚至比夜色中的黑暗還要冰冷的感覺。她強忍著心中的好奇,等燒完之后,她發(fā)現(xiàn)那足浴盆子里幾乎什么都沒剩下。 跟出來徐向南同樣也是從頭看到尾,也是一臉錯愕,不過今晚奇怪的事情太突然,他似乎都有點反應不過來了。 三人返回了大廳,徐向東的腿還直直的架在凳子上,饒是他一貫沉著冷靜,如今看向阿秀的目光也不免熱切了很多。 “徐先生,這些水已經(jīng)不熱了,你把腳放進去試試?!卑⑿銣匮缘?。 傭人正準備上前,徐向東聽到阿秀的話,卻反射性的曲起一條腿,準備把腳放入足浴盆中。 他這一動,旁邊的徐老太太眼淚嘩的一下子就落下來了,接著泣不成聲。 徐向南也很激動,“大哥,你的腿能動了?!?/br> 徐向東愣了一下,低頭看著自己的腿,他什么也沒說,卻慢慢地繼續(xù)著動作,直到將自己的兩條腿都放入了足浴盆。而他緊握著輪椅的大手,青筋畢露,這才流露出主人內心真實的感受。 徐向南很是激動,“大哥,你要不要站起來試試?” “哎,哎,哎,徐先生,悠著點兒。有些毛病我能治,可要是真的扭著或者摔著,那只能去看跌打大夫,這個我可不在行的?!卑⑿氵B忙笑著阻止,“徐先生的腿明天還是到醫(yī)院做個徹底的檢查,復健的工作慢慢來,不可心急?!?/br> 徐老太太上前一把拉住阿秀的手,“小先生,我這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實在是太高興了?!?/br> 是的,所有人都很高興,包括那站在一邊抖得厲害的延春華也是一臉高興的表情。阿秀深深看了她一眼。延春華眼中的神色很復雜,但終究還是展現(xiàn)出激動和高興的樣子。 阿秀要來紙筆,寫下了一些注意事項,遞給了徐老太太,“沉疴已除,老人家就放寬心?!?/br> 徐老太太小心翼翼地接了過來,“不知道小先生家住哪里,我明天安排將謝禮送上?!?/br> 阿秀笑笑,“不用了,我是受張家老太爺所托,老太爺已經(jīng)給我謝金了。您要謝,還是謝張老爺子吧。” 徐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他是我家老徐的老朋友了,我不會忘記他的幫忙,但更要感謝您的幫忙。您可千萬不要推辭?!?/br> 阿秀不再客氣,夜色已深,她帶著陶李兩人告辭離去,徐向南本要親自相送,阿秀謝絕了,只讓他安排司機送他們回酒店就好。 三人坐在車上,李同垣坐在副駕,阿秀坐在后排駕駛員的后面。陶李對剛才那一幕滿心好奇,但礙著有徐家司機在場,不好問什么,只好閉目養(yǎng)神。 夜深人靜,路上幾乎已經(jīng)沒有什么車輛了。他們所坐的轎車在昏黃的燈光下行駛,漸漸地就陷入了一種讓人極為不安的寂靜中。 坐在后座的阿秀不知什么時候緩緩張開了眼睛,唇邊有一抹嘲諷的意味一閃而過。她悄無聲息地抬起手,緩緩地伸向前,落在了司機的肩膀上。 司機被嚇了一跳,反射性的就要回頭,就聽阿秀低聲說,“不要回頭,一直向前開?!?/br> 李同垣被驚醒,“先生,怎么了?” 阿秀卻反問他,“你的符本都練完了嗎?”有些東西,書店還能買到,有些傳承只能師父手把手教,這兩年,李同垣在風水和道術上的進步遠比他在人情世故方面的進步要巨大得多。 “練完了,先生?!崩钔J真的回答。 “我考考你。天罡五雷符怎么畫?” “哦?!崩钔焓志鸵ツ孟渥?。 阿秀道,“不用,你就用手指畫在你頭頂?shù)能嚺锷暇托小!?/br> 李同垣很老實的抬頭伸手就畫。 司機忍不住分神撇了一眼,但沒說什么。 “五言咒符,敕令符……” 阿秀說一個,李同垣就老實地畫一個,畫到最后手都酸了,他心想先生這是坐車無聊突擊檢查考試呢,他這都畫了不下五六十種驅邪的符了。 這時就聽阿秀口中突然低低地吟唱了一聲,整個車身還有地面猛地劇烈顫抖了起來,車后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光影如同煙花四射。 司機先是一愣,剛想踩剎車,卻被阿秀放在他肩上的手一按,“不要停,繼續(xù)開?!?/br> 司機只好繼續(xù),可是從后視鏡中望去,后車窗里已經(jīng)漸漸轉為一片電閃雷鳴的動靜,不住有些大團大團的黑色東西從車頂滾落。而車頂上猶如冰雹狂落,又猶如萬馬奔騰,不知道是什么動靜。時而猩紅一片,時而暗沉無光,時而金光刺眼。 而車輛的前方,就只是一片安靜的昏黃,跟車后完全是兩個世界。 司機沉默不語,狂踩油門,愣是在不甚寬敞的山道上開出了F1的氣勢來。 漸漸的,車頂上的動靜沒有了。 司機松了一口氣,肩膀也略略松懈了下來,可前方不知什么時候居然開始起霧了。 這霧氣起得迅速又濃重,山道很快就看不清了,司機根本無法再向前行駛,只得把車停下。阿秀一拍他的肩膀,“換位置?!?/br> “先生?”李同垣不解。 “你跟他到后座?!卑⑿阒苯娱_門下了車。待司機一離開,她立刻就坐到了駕駛座上。陶道士也被驚醒了,順從地聽她的話換了位置。 “先生,你要干嘛?”李同垣看著興奮地摸著方向盤的阿秀,突然覺得一陣心驚rou跳。 “開車?。 卑⑿愫芷婀值貜暮笠曠R里看了他一眼。 “先生,你有駕照嗎?”在李同垣的印象里,她從來沒有開過車。 “當然有。”阿秀回答,“只是沒開過這種車而已。” 司機很實在,“這個全是自動檔,您就掛檔踩油門就行?!?/br> “坐好了。安全帶都系好?!卑⑿惆衍噿旌脵n,一頭就扎進了濃重的白霧中。 司機心在她踩下油門的一瞬間,就飆到了嗓子眼,這白霧到底是怎么回事?扭曲幻化,一會在車窗上形成了古怪的咆哮人頭,一時又宛如利爪。嚇得司機盡量往內縮?!斑@……這些到底都是什么?”他忍不住問。 阿秀專心地開車,雙目直視前方,仿佛前面的白霧對她一點妨礙都沒有。她沒有回頭看,只是問了陶李兩人,“怕不怕?” 陶道士噗嗤一聲笑出來,“這等小陣仗……”他很是沒看在眼里。 陶道士松了松安全帶,慢悠悠地說,“我小的時候,家里人都死絕了。那個時候,到處都難,誰家都吃不飽,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