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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覺把手上的筆拗成兩截,斷筆叉出的碎木扎進手里,血順著手腕蜿蜒而下,他卻是渾然不覺。“進去多久了?”“剛進去?!?/br>“去,叫他回來,就說孤有事找他?!?/br>底下人本想勸個一兩句,后來覺得實在不知從何說起,便閉口作罷了。只是委婉提醒他注意保重,手上的傷流血了,好歹讓宮人們包扎包扎。多余的不敢說了,他們見太子一臉的黯然神傷,如同平白被人戴了一頂綠帽的丈夫,咬牙隱忍著,面色都青完了。其實慶朝的官們進堂子找樂子是擺在臺面上的事,并沒藏著掖著,只要不是爭風(fēng)吃醋打出了毛病,一般也懶得管。像沈文昭這樣的,已經(jīng)算是潔身自好的了,不過是進堂子吃杯茶,靜靜看一陣梅子黃時雨,根本就不找粉頭的,粉頭們送上門去他也不偢睬,就是吃他的茶,看他的景,如此而已,值得太子這樣急赤白臉的黯然神傷?貴人們的心思,當(dāng)真不好猜,還是不猜了,他們讓干什么就干什么,讓把“沈洗馬”找回來,就把“沈洗馬”找回來。人找回來了,來得急匆匆的,進了東宮行過禮,劈頭就問:“殿下找奴才何事?”蕭恒微微一笑,看著他說:“沒事就不能找你了?”“殿下若是無事,奴才告退了!”沈文昭說完便走,一點要留的意思都沒有。蕭恒倏然立起,一把抓住他的左手腕,沒輕沒重的,一抓就抓出一圈淤青。“孤讓你陪孤坐一會兒你不肯么?!”沈文昭一甩手,又一甩手,甩不開,嗤笑一聲,心想:到底是長成大人了,有把子力氣,捏得人動彈不得了!太子人高馬大,比沈文昭整整高了一個頭,這種個頭,站起來威勢驚人,這時俯下身來,壓過去,猶如一片當(dāng)頭罩下的陰影。“殿下,奴才一月只有兩次休沐,一次休沐只有兩日長短,除此之外,您和我?guī)缀跞找瓜鄬?,還有什么話是說不完的,非得這時候說?”“……”蕭恒被他擠兌得急了,一脫口就是大實話,“孤就是想時刻看見你,一刻看不見心里就難受……”“喲!殿下,您今年足歲十八,虛歲十九了,怎么,還沒斷奶?”沈文昭天生一根毒舌,挖苦誰誰都要脫一層皮,蕭恒偏不怕,偏要迎鋒而上,即便讓他的軟刀子扎一身,他也要說,而且專揀rou麻的說。“沒斷,不然你除了衣衫讓我吃一口?”蕭恒笑得十分光棍,另只手順勢摸進了沈文昭的衣衫里,大有假戲真做的意思。又來了!這位老挑這樣不合時宜的玩笑來開!“殿下有事請說事,別凈說些不著調(diào)的!”蕭恒見他眉峰倒豎,是真惱了,無奈換成一張正經(jīng)面孔,一本正經(jīng)地對他說:“前陣子那樁公案,父皇發(fā)落了。那幾位的死罪免了,全部圈起來關(guān)著。”沈文昭一聽,悚然一驚——竟是不殺,一直關(guān)到死么?!那還不如一刀殺了痛快呢!他們這是在說二皇子謀逆一案。到底是謀逆大罪,十惡不赦的罪過,不是單單發(fā)落主謀就能過關(guān)的,沒有一群人相幫,縱然有心,也斷斷做不到這個份上。這類案子,不查則已,一查勢必牽連深廣,從上到下,從內(nèi)廷到朝堂,從帝京到邊陲,該罰的早已經(jīng)罰過了,該斬草除根的也都已經(jīng)斬草除根了。二、三、五三位皇子的母族幾乎夷滅殆盡,整個慶朝上下又是一場腥風(fēng)血雨,羽翼都剪除干凈了,幾位皇子卻遲遲沒有發(fā)落。皇帝雖然是家天下的天子,骨子里卻還向往貧家小戶的骨rou溫情,希望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可這次這樁公案,幾個長成的兒子,死了一個,反了三個,還有一個差點兒也沒了。掙命掙了十來年,勾心斗角,費盡心機,圖的什么呢?奈何家天下,骨rou尚無恩?;实劭床黄?,心里煎熬,一宿一宿的睡不著覺,半年了,終于定了決心,不殺了,關(guān)著吧,關(guān)一輩子,到死那天為止。沈文昭聽了,除了心驚,還覺得心涼。一輩子囚在一處院落,幾十年,每天看同一群人,同一種景,抬頭望同一片窄天空,腳下踏著同一塊圈好了的地,幾十年,萬來天,膩了也出不來,除非死了。失了勢的鳳子龍孫,被一圈圈的兵卒圍困一輩子,再過幾年,怕是連服侍他們的人都要欺凌他們,吃穿用度雖不至于虧待,但周圍的人扎心窩子的話多說幾句,再看看自己現(xiàn)如今住的這座牢籠,活著真沒什么大意思了。更有甚者,服侍他們的人落井下石,克扣吃穿用度,想方設(shè)法一趟趟從他們身上刮油水,沒得可刮了,暗地里整治人的辦法多著呢!如果皇帝不聞不問的話,這三位皇子極可能活得豬狗不如。這樣的下場會是何等凄慘,當(dāng)真不如一刀殺了痛快!現(xiàn)如今的皇帝還在倒還好說,十幾年或是幾十年后,皇帝駕鶴西歸,太子登基,對向自己下過殺手的兄弟,感情能深到哪去?那時候還要賴活,活得就更不像人了。不殺,在沈文昭看來真不能叫仁慈。第63章相思“陛下心意定了么?”“嗯,旨意已經(jīng)下了,就圈在他們各自的府邸?!?/br>這下,沈文昭一顆心徹底涼透了——若是移到另一處囚著也都還好,起碼別觸景傷情,留在各自府邸,一眼一眼瞧的都是看舊了的景,想起的都是已經(jīng)煙消云散了的舊人,這種碾在心上的大刑可不比抽在身上的大刑好熬。“子虞,父皇打算大用沈家了?!笔捄氵€賴在沈文昭的身上不肯下來,出死勁搡他他也不動彈。“……”說句老實話,沈文昭一點也不想得到皇帝的重用,他還想回他的江湖,做他的豪俠,年輕時候做不起,做老游俠也不錯。若是得了皇帝賞識,十有八九要在朝堂上耗到死,他不愿。“孤可沒少替你們沈家說好話,這份心意,你可不要辜負(fù)了?!笔捄阋粋€勁地賣乖,一個勁地想討沈文昭一張好臉,可惜,人家不領(lǐng)情。“殿下,當(dāng)初沈家和太傅打過商量的,將來您登了大寳,四境安定了,沈家就從朝堂上退出去!這可都是有數(shù)的!”意思是你們蕭家說話得算話,不能一時一個樣!沈家多少年來都不愿往朝堂走,這回是勉為其難,熬到時限了還不讓走?這是怎么話說的?!“朝堂江湖本是一體,不過是說法不同而已,沈家在朝堂上站穩(wěn)了,江湖上也挺有助益,不好么?”“殿下,人各有志,不能強求!”沈文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