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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善茬,因此不得不興師動眾的教育一番。唐懷文問:“聽說你前天去過警察局,有什么要對警察叔叔說的嗎?”最后幾個字,充滿了惡意。馮霜咬緊了嘴唇,伸手胡亂擦了把臉,色厲內(nèi)荏的喊道:“你這個兇手!”“兇手?”唐懷文露出嘲諷的神色,“說話可得講證據(jù),你憑什么說我殺人。”身后他們聽到唐懷文的話后,跟著起哄:“因為高鵬搶了你喜歡的人唄?!?/br>唐懷文輕蔑道:“喜歡她?玩玩而已?!?/br>他轉(zhuǎn)向馮霜,眼角眉梢無不吊著刻薄的神色,“這話我只說一遍,你聽好了。老子當初追你不過是覺得好玩而已,結(jié)果你他--媽的居然告到校長那里,搞得老子顏面盡失,這才叫人把你拉出來教訓一頓?!?/br>“至于那天高鵬會多管閑事,往大了說也不過就是讓我少出口氣而已,還不至于要弄死他。你要是敢在警察面前亂說,”唐懷文說著,竟然絲毫沒有念及面前的是個正處于青春期間發(fā)育的女生,拎起她的衣服,幾乎把她提到自己面前說:“你信不信老子敢讓你在這個學校呆不下去?!?/br>他說話的氣流全部噴在馮霜的臉上,因為距離太近的緣故,馮霜明顯感覺到唐懷文的手正抵在自己的胸上。“走?!?/br>唐懷文說完,領(lǐng)著他幾個混混兄弟走了,留下馮霜一人蹲在原地,哭了個昏天黑地。遠處,有幾個恰巧看到的學生被唐懷文幾人的樣子嚇住了,拔腿就跑。周圍只剩下馮霜一人。再也不會有個男孩子會故意接近他們,引開他們的注意力,再回頭突兀的朝她喊上一句:“快跑??!”男孩又做夢了。他夢見好多血,粘粘的,惆惆的,還有腥味,似乎粘在手上。他伸手,手上卻是干凈的。那這種讓人害怕的味道是從哪來的?他抬頭,看向遠處。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沒有。男孩再看一眼,卻發(fā)現(xiàn)血,鋪天蓋地的,涌了過來。男孩害怕的想逃,但是腳卻仿佛生了根,他遏制不住的想要尖叫,視線的盡頭突然出現(xiàn)一個男人。男人站在血的后面,看不清臉,甚至看不清身形,但男孩卻忽然鎮(zhèn)定下來。像是抓住了主心骨。他想,老師來了。男人正看著他,即便男人沒有說什么,可是他的目光,一直溫暖如昔。男孩笑了起來,他站起身,朝著老師走過去,這時,一個男孩從男人身后走出來。他拉著男人笑道:“老師,我在奧林匹克上拿了一等獎,可以保名校了。你說我去什么學校好?”說著,他拉著老師離開,老師面朝著男孩,順著男孩離開,再沒有朝他看一眼。男孩一個人靜默的站在原地,有顆種子發(fā)了芽,從他心底蔓延開來。男孩恐慌起來,他隱約知道那是什么,可是他控制不住,隨著枝丫的蔓延,他從極致恐懼中體味到一絲被壓抑的快-感。男孩仿佛分割成了兩個人,其中一個他看到了另外一個自己。他看到另外一個自己朝著他們走去——男孩知道另外一個自己要做什么,心中的恐懼如潮水般蔓延上來,他幾乎不能呼吸,然后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朝那個男孩走去……有重擊聲在耳邊響起。男孩一下子驚醒過來,周圍是明亮的教室和熟悉的同學。施易正倒扣著手敲他的桌面。原來只是場噩夢,男孩長松口氣,心臟處依然轟鳴在響。施易從不是會點名批評人的老師,能三番兩次的提醒已是他對這個學生格外的偏愛了。他只說了句:“下課后來我辦公室?!?/br>男孩過了很久,耳朵處的嗡鳴才停下去,他大概聽懂了施易的意思,嗯了聲算作回應。下課后,郭嘉淵跟著施易來到辦公室。辦公室里此刻沒有其他人,施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給自己倒了杯熱水:“最近怎么回事?”桌上的保溫杯換了新的,之前那個被他在地上滾了一遭,外壁留下劃痕,重度完美主義患者接受不了,索性扔了。郭嘉淵眼底的黑眼圈都快掛到嘴皮子上面,滿臉倦容,精神不濟。其實他不想回答,但是施易問,索性編了一個:“昨晚和我媽吵架了?!?/br>反正他和他mama吵架也是常事。郭嘉淵和高鵬小時候是一個院子里長大的,雖然后來高鵬一家搬走了,但郭嘉淵的單親mama知道他。不僅知道,還一直作為別人家的孩子,要求郭嘉淵上進。整天被家里人嘮叨“你怎么怎么不如誰”這樣的事,施易多少了解一點,也知道為此郭嘉淵的壓力很大,聽到這個解釋,便不再多問,只是提醒道:“高考沒有多久了,怎么把握你自己心里要清楚?!闭f完就讓郭嘉淵回去。施易一共帶兩個班,四班和十六班。雖然四班是好班,學生的學習積極性高,但施易性子天生冷淡,不喜歡和別人親近,下課后聚在一起拉著他問問題尤其讓他不適。十六班學生雖然不怎么鬧騰他,但是很有幾個是學校的霸王龍,不服管教。總之,其實施易并沒那么喜歡教書。上次本來可以直接走人,可是想到高鵬的死他難辭其咎,又決定留下來。這樣想著,趁周圍沒人,施易掏出鑰匙,把抽屜里那張紙拿出來。這是高鵬出事后,他畫出來的整個謀殺事件的稿紙。說是稿紙,字跡卻工整端正,這樣一看,要比學生的作業(yè)本規(guī)整得多。稿紙上列出了高鵬遇害的幾種原因。施易最開始就排除了高鵬是意外被殺的可能性,即兇手不是隨機殺人,而是有目的有針對性的殺掉高鵬。理由是兇手把現(xiàn)場收拾的很干凈,干凈到警方找不到任何證據(jù),這絕對是個精明冷靜的人才做得出來的。而兇手若只是隨機殺人,那么他心態(tài)應該是帶有某種癲狂的色彩,這樣的人殺人只是為了宣泄,不會在事前事后做出如此嚴謹?shù)陌才拧?/br>其次,施易也排除了社會人士進入學校殺人的可能,因為和學校不相干的兇手對學校環(huán)境不熟,不會這么清楚高鵬會在什么時候孤身一人上廁所。這是施易開始的想法,現(xiàn)在他拿出筆,在這一條的后面?zhèn)渥ⅲ翰慌懦龑W校學生和外界人士合伙作案的可能性。寫到這,施易發(fā)現(xiàn)自己知道的細節(jié)太少了點?;蛟S,他可以抽個時間和林庚談談。施易把紙折好放進抽屜里,才站起來,發(fā)現(xiàn)門口站了位女生。女生的樣子很猶豫,她只是低著頭在門口徘徊,絲毫沒有注意到施易已經(jīng)走了過來。而等她后悔一時沖動來到老師辦公室門口的時候,施易已經(jīng)開口叫住了她——第16章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