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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朗聲音不錯,但輕易不開嗓,再加上今日心情不美好,便冷著臉,窩在沙發(fā)上打了一整晚游戲,連輸三把后,火氣竄了上來,起身就走。 簡書瑤見攔不住,只好叫方文正也陪著,別讓他一人開車走山路。 方文正憋了一肚子情話,想要在花前月下跟女神表白,突然被拉走當陪客,氣得半死,一上車就嘮叨,明朗塞上耳機,在夜色里全程80飆回了市區(qū)。 等他到家時,已經(jīng)接近2點了,小區(qū)安靜得連蟋蟀都睡著了。 明朗掏出手機,見簡書瑤發(fā)了好幾條語音信息過來,便就著耳機點開了。 他一邊聽信息,一邊打開房門,徑直朝廚房走,想要拿瓶水,誰知剛走過客廳,驀地瞥見一個黑影! 明朗心中一跳,猛地轉(zhuǎn)過頭:“誰?” 客廳的頂燈在下一秒大亮,謝長風披著棉衣,臉上帶著七分睡意三分茫然,傻傻地看向明朗。 而明朗的藍牙耳機在他轉(zhuǎn)頭時掉落出來,手機自動切換成公放模式,簡書瑤的聲音輕輕柔柔地飄散開來。 “……別那么任性,把脾氣收一收,想讓我在美國還擔心你嗎?” 第 7 章 靜謐無聲的夜色里,乍然響起的女聲,怎么聽都帶了幾分繾綣。 像是被人撞破隱晦的心事,明朗莫名有些煩躁,橫了謝長風一眼,俯身撿起了耳機。 “不睡覺在這兒寫作業(yè)?” 明朗掃過謝長風面前攤開的試卷,沒好氣地趕人:“你屋里沒書桌?回你自己房間去?!?/br> 謝長風這才徹底清醒過來,她手忙腳亂地站起身,嘴里含糊地說著:“回、回來了?,F(xiàn)在要吃嗎?” “什么?” 明朗不耐煩地抬高聲音,嚇得謝長風立刻停下了往廚房走的腳步,她抬起頭,陪著小心問:“你現(xiàn)在要吃烤栗子嗎?張嬸教了我怎么用微波爐,打兩分鐘就熱了,很快的?!?/br> 烤栗子? 明朗想了好幾秒,才記起早上似乎有這么一說,他又看了眼謝長風,見她左臉上印著好幾道壓著書頁睡覺留下的痕跡,忽地明白了。 “你是一直在客廳等我回來?” 雖然是問句,但不等謝長風回答,明朗就知道了答案。 餐桌上放著試卷筆袋和草稿紙,右手邊的水杯空了大半,一看就是坐了很久的架勢。 一樓沒地暖又沒開空調(diào),冷得跟冰窖似的,謝長風裹著頭一天穿過的臟棉衣,仍在微微發(fā)抖,眼睛里還殘著些睡意,就這么朦朦朧朧地沖明朗點頭。 跟路邊沒人要的小狗似的! 明朗想起同學的嘲笑,再看看眼前這人,果真是從頭到腳都透著傻氣。 又一股無名火起,明朗硬邦邦地丟下一句“不吃”,回身朝樓上走了。 謝長風等明朗離開后才慢吞吞地收拾起餐桌上的紙筆。 栗子是謝長風下午就烤好了的,還拿給張嬸跟嚴寶華嘗過,再給明朗留了一小碗。 在明家謝長風不用干活,幾乎把所有時間都花在刷題上,臨走前小肖老師托人給她弄了宣城一中的真題集,她要趕在開學前全部刷一遍。 晚飯后,謝長風本是在房間里做題,想到張嬸說明朗出去玩回家沒個準點兒,怕錯過他回家的時間,便把東西搬到了客廳里。 但謝長風作息固定,熬到11點就哈欠連天,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睡著了,要不是明朗把她吵醒,趴在外面睡一晚肯定要發(fā)燒。 即使只睡了幾小時,謝長風也感冒了,鼻子堵得不透氣,嗓子也腫了,不過這種小病,對山里的孩子而言是常態(tài),比被蚊子咬了個包還要不起眼。 加上謝長風除三餐外,足不出戶地閉門學習,連張嬸也沒發(fā)現(xiàn)異常。 * 明朗的寒假瀟灑照舊,悶了出去玩,累了窩家里看片打游戲,晨昏顛倒過的是美國時間。 所以,當嚴寶華在早上9點踏進他的房間,拉開窗簾,讓冬日晨陽照到他的眼皮上時,明朗還沉浸在某個槍林彈雨的夢境里。 “今天要去給謝長風買衣服,你開車送我們?!?/br> 嚴寶華扯開明朗的被子,語氣不容置疑。 明朗費力睜開眼,看向嚴寶華的目光是渙散的,好半天,他才將思緒聚攏,發(fā)出疑問:“老黃呢?為什么要我開車?” “回家過年了。你知道今天都幾號了?趕緊起來。” 說完,嚴寶華就要往外走,到門口時驀地停下,轉(zhuǎn)身又補了一句:“等會兒出門時你叫上謝長風?!?/br> 明朗抓著一頭亂發(fā),連打了幾十個哈欠才換好衣服,等他走下樓,嚴寶華已經(jīng)端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等著了。 “去哪兒啊?” 明朗動手給自己沖了杯咖啡,屁股還沒沾到椅面,就被嚴寶華用眼神逼著又站了起來。 “去叫人,趕緊出門?!?/br> 嚴寶華看了眼墻上的掛鐘,“10點半前必須到江北的‘益成’百貨?!?/br> 連早飯都不讓人吃! 明朗無奈,幾口吞下咖啡,再拿了個可頌叼在嘴里,朝謝長風的客房走去。 謝長風的房門半敞著,明朗想也沒想就走進去叫人:“我媽叫你出門,快點兒?!?/br> 謝長風伏在書桌前看書,聽見聲音轉(zhuǎn)過頭來,一對泛紅的眼眶看得明朗一怔,脫口而出:“干嘛,這題有這么難做嗎?” 謝長風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吸著鼻子收拾好書桌,甕聲甕氣地問明朗:“要去什么哪里買衣服?我、我沒什么錢……” 沒錢就沒錢,至于一副小媳婦的慫樣嗎? 明朗特瞧不上娘氣的男生,看著謝長風那小心唯諾的樣子就心煩,他嚼著面包不客氣地回道:“又不要你給錢。別磨蹭了,快走。” 上車后,謝長風朝嚴寶華拘謹?shù)貑柫寺暫?,嚴寶華隨口問了她兩句,謝長風剛想回話,嗓子一癢,猛地咳了起來。 這一咳就有些收不了勢,還夾著些痰音,嚴寶華皺了皺眉沒說什么,抬手降下了車窗玻璃。 冷風嗖嗖地從窗戶灌進來,吹得明朗后頸發(fā)涼,他朝后視鏡里看了看,見謝長風把頭埋在肘彎里,憋得滿臉通紅,心道這人是真會找麻煩,趁著等紅燈,彎腰在副駕前面的置物格里翻出個什么,扔到謝長風懷里。 謝長風展開見是個口罩,忙給自己戴上,嚴寶華這才重把窗戶升了上去。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