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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著一成不變的頑固與不屑一顧無所動搖。他的心臟當(dāng)真是鐵石嗎? 最初的時候怎么對待白凝,后來還是怎么對待她,更甚者,他也是這么對待自己唯一的血脈姜天佑。他看著孩子學(xué)會走路,聽著孩子會叫爸爸,搖搖晃晃走向他伸手要他抱的時候他轉(zhuǎn)身就走,呼喚著他追在身后不小心摔倒的時候也不見他回頭。孩子從眼巴巴抬眸看他,到忐忑不安地偷望他,然后到上幼兒園的年紀(jì)——兒子仰著頭跟mama說別人家的爸爸都不是這樣的時候,白凝的心都快碎了。 再火熱的感情也會在這樣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死水般的平靜與無望中冷卻殆盡吧。白凝哄睡了兒子,第一次闖進(jìn)姜文昊書房與他吵了一架,而無論她怎么崩潰怎么爭吵,那個人始終那么淡淡正對她,只需要一抹冷笑就能叫她感覺到數(shù)九寒天一盆冷水兜頭倒下的冰涼刺骨。 “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姜文昊如是說。直至今日他的眼神依舊是看向陌生人一般的冷漠。 “那是你的兒子!” 姜文昊冷冷道:“所以呢?” 白凝的大腦一片暈眩,再一次深刻地觸摸到這個男人冷酷無情的內(nèi)心,控制不住流著淚喃喃:“為什么……為什么你從來都看不到我的好?” 可惜回應(yīng)她的依然只有漠然到不屑的注視。 任子哲把姜文昊叫出來聚一下,看到他手背上的血痕還有點(diǎn)驚訝:“這傷看著有點(diǎn)深啊,刀子還是瓷片劃破的?這么不小心?” 姜文昊瞥了眼:“白凝砸了我的書房,不小心傷到的?!?/br> 任子哲手中的酒杯都快翻了,整個人挺直腰身就差蹦起來了:“臥槽!我還以為那尊大佛能就這么裝到死呢!沒想到還真會跟你鬧?”他狐疑道,“這是忍無可忍打算鬧翻了?” 白凝無論有多委屈多憤懣,在姜文昊面前一向是裝得溫柔安靜婉約多情的。頂多就是眼角含淚默默哀怨。這幾年姜文昊的鐵石心腸叫任子哲這個旁觀者都要嘆一聲頑固,白凝卻一直忍著,叫人難以理解無法想象的那種忍法,沒想到竟然也會光明正大動怒發(fā)火? “套路而已?!苯年焕湫Φ?,“一場戲演了幾年沒有成效演膩了,也就換種演法?!?/br> 任子哲抱著酒杯瑟瑟發(fā)抖:“所……以?” “看看還有什么花招沒使出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br> 任子哲看著發(fā)小一時說不出話來。 這幾年他算是眼看著這人全身心撲在事業(yè)上打下如今這一片天下開創(chuàng)出勝局的,就好像在婚姻與家庭方面丟失的所有運(yùn)氣,全部補(bǔ)足在了他的事業(yè)上。也沒有什么惋惜可言,姜文昊從來都不需要別人同情。他比誰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自己能得到什么。 任子哲自己依然是不婚主義,任爹媽逼婚催子到極致都不動如山。整日里雖沒個正行,但東投資西開發(fā)倒也攢起不少的資本,在商界也算是有了自己的立足之地。 要說起來他跟姜文昊也挺像的,姜文昊當(dāng)年干脆利落選擇了分手,他被初戀拋下眼睜睜看著那女人結(jié)婚生娃去了。之后的應(yīng)對卻是兩種方式,姜文昊被家人綁架到最后還是娶了白凝,算是趟進(jìn)了地獄;他是任家里雞飛狗跳都咬死了不婚,女人是沒斷過,要他結(jié)婚還不如殺了他,如果要小孩他能隨隨便便整出好幾個——還是姜文昊的作為給他的靈感。 “我怎么總覺得白凝是魔怔了呢……”任子哲干巴巴道,“被下了降頭,還是真的腦袋有問題?為什么就非死抓著你不放呢?”他抓抓頭毛百思不得其解,“碰壁碰得都頭破血流了吧,這都幾年了?血都快流光了吧!何必呢,何必呢!別說給她希望了,你的態(tài)度就沒有一點(diǎn)改變!所以你這坑她是死活不肯爬出去了???” 姜文昊冷笑。 “不過我說真的,”任子哲有些吞吞吐吐的,“天佑他……好歹是個好孩子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所有人都覺得姜文昊會看在孩子的份上軟幾分,但他在面對著這個跟自己長相如此相似的孩子時,卻是毫無動搖之姿,冷漠得不像話。不知道是因?yàn)橛憛挵啄灾劣谟憛掃@孩子,還是因?yàn)檫@不是自己期待的所以一點(diǎn)都不投入情感。 姜文昊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什么怎么想?” 任子哲稍微帶點(diǎn)緊張,但還是老實(shí)道:“我認(rèn)為你還有后手……而且是一刀見血沒有余地的那種后手!不知道為什么,我老覺得有點(diǎn)方?!?/br> 姜文昊沒有說話。 怎么能做到如此冷酷的?將所有感情一并擯棄就能做到了。無論是愛情還是親情,無論是對白凝姜天佑還是姜父姜母,只要不抱有任何期待不留下任何希望,就能做到了。 這些年手里抓的東西越多,心里就越空,而心越空,他就越理智越從容。沒什么不好的。 然而姜文昊也失策了。他完全想不到白凝能瘋狂到什么地步——在她發(fā)現(xiàn)自己得到他的愛情的可能是如此微渺時,她會瘋狂到何種地步! 他接到姜母電話,說是白凝跟姜天佑出車禍了。白凝接兒子從幼兒園回家的路上與另一輛車子相撞,白凝多處擦傷,因?yàn)闅饽冶Wo(hù)沒有大礙,兒子坐在前座,撞到了腦袋輕微腦震蕩。姜母哭著與他說:“無論如何你好歹也過來看一眼!” 姜文昊將信將疑。但這種意外又不可能造假。他縱然再冷待白凝母子兩人,也不至于連對方死傷都不顧。 然而跑醫(yī)院看上一眼前,不知怎的,鬼使神差打了個電話給保險公司的人——姜家車子都是在同一個人那投保的。問起這樁事故責(zé)任劃分,保險員說是對方逆行全責(zé),問車子情況如何,保險員說挺糟糕的得大修,本來對方逆行的速度不快但當(dāng)時姜夫人估計(jì)是太緊張把油門剎車搞混了,所以撞得狠了點(diǎn)。 姜文昊抓著電話半天沒說話,但那瞬間腦袋就是嗡的一聲什么都聽不到了。 他匆匆趕到醫(yī)院,找到病房。屋子里姜白兩家的父母都到了,圍著傷員吹噓問暖。白凝愧疚地站在兒子的病床前抹眼淚,而在轉(zhuǎn)頭看到是他來了的時候,眼睛里流露的神色如果沒有錯認(rèn)是驚喜。竟然是驚喜! 姜文昊再討厭一個女人也只是無視與避離而已,他的修養(yǎng)實(shí)在不足夠支持他對女人動手,可現(xiàn)在卻是當(dāng)著兩家的面,一巴掌狠狠地打在白凝臉上,力道之大直接把她扇得撲倒在地。他甚至沒有停手,直接上前一步,探出手死死抓在白凝纖細(xì)的脖子上,因?yàn)閺?qiáng)忍著不掐死她,手背上的青筋如虬枝般綻露出來,猙獰至極。 兩對父母都被他嚇了一跳,回過神的瞬間立馬撲上來扣著他手臂,強(qiáng)行把他跟白凝分開。 “你干什么?!”姜父暴跳如雷,“松手!誰給你的膽子打老婆!” 姜母氣得發(fā)抖:“你憑什么打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