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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親娘的質問,魏彤彤氣急敗壞道,“我又不是故意的!要不是那個賤人就在狗窩旁不停轉悠,我也不會想到這么做!” 本來確實是一惡作劇,然而惡作劇一旦造成難以控制的惡果,也就成了暴行。別說是魏彤彤跟成雪麗被嚇到,就是她們親娘也難免心驚膽戰(zhàn)。成老爺子發(fā)了好一通火,勒令她們馬上去醫(yī)院賠罪——本來么,這姑娘的身份放在成家確實有點尷尬,但成家也不是會故意針對她的,看在兒媳婦董女士的面子上,養(yǎng)著這么個病秧子也沒什么大不了,現下這么一樁事出,簡直跟放個大喇叭在門檻上無限循環(huán)成家的表小姐有多惡毒成家有多容不了人……這名聲是能聽的么! 當天晚上驚出一身汗的成亦夏成亦秋也趕了回來。再請不出假碰上這種事故也得使手段跑出來了。要這位繼妹真出什么事……別說魏彤彤兩人了,連他們都難以向董女士交代。畢竟對于龍鳳胎來說,兩個表妹跟她們有血緣,自家人犯了錯是真的,但畢竟打小一起長大,沒法不偏袒這倆……因而也就更覺得愧疚。 成先生趕到醫(yī)院,他的秘書助理也都趕到了,他的身份不好直接出面,只能盡量避著人走。秘書的電話已經打了無數個,本來就預定好了專家,現在關系又上上下下給通了一遍,住院手續(xù)辦好,專家組請到,需要打理的事物都清楚了,匯報給成先生,他這才急匆匆趕上去——門口那一堆不知所謂人實在叫他看著傷眼,發(fā)現妻子不在里頭,拐了個彎找到安全通道,進門一眼看到自家妻子搭在樓梯扶手上,指尖夾了根煙……當時心里就挺不是滋味。他妻子只有在壓力爆棚的時候會控制不住抽煙。 董女士回頭看到是他,沒說話。眼圈有些紅,表情略恍惚。 ……這活得要多少不容易啊,她的女兒。 用醫(yī)學的術語來講,女兒的體虛其實要歸結為原發(fā)性免疫缺陷的病癥,暫時還不能斷言這是哪部分免疫系統(tǒng)的缺陷引起的,需要進行詳細的臨床與實驗室判斷,但這病癥伴發(fā)的惡性貧血卻是顯而易見的。 “原發(fā)性免疫缺陷……醫(yī)生還說有可能心功能不全……”董女士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來,對女兒殘破的體質可算是有個比較清晰的認知了。原發(fā)性的其實遺傳得多,但她們都是好好的……也只能說是她當年懷孕時候造的孽,叫女兒出生開始就活得如此累。 于是一面對親爹這么多年跟閻羅王爭命把外孫女艱難養(yǎng)大的敬佩與愧疚,一面又對女兒在那么封閉偏塞的大山里掙扎求生的心酸與痛苦。 成先生站在一邊,安慰也不是,不安慰也不是,表情十分愧疚。心知肚明這位繼女實在是個極病弱的,小心翼翼捧著都不為過的,而且畢竟引她犯病的是自家的外甥女,這叫他格外地尷尬且無地自容……最后也只能是伸出手,安撫地拍了拍妻子的肩。 “所以我爹……從沒想她出來……”董女士嘴唇抖了抖。老爺子壓根就沒想著現代科技能治好他外孫女的病。自己開方子,自己配藥材,二十年如一日地溫養(yǎng)著這么條脆弱的命,當時在他眼中,怕是多活一天都是贏了吧……結果給他硬生生撐過了二十年,把她養(yǎng)成跟普通人差不多的模樣——結果,來投奔她這個親娘的頭一面,就差點把這二十年的功夫白費。 “我想她活著……”董女士終于冷靜下來,“無論如何,我都想她活著?!彼钗豢跉猓褵燁^摁滅,直勾勾看著自己的丈夫,語氣平和得毫無起伏,“成國棟……你欠我的?!?/br> “我知道?!背上壬c了點頭,放下手里的果籃,握住妻子的手,“清榮,你別想太多,一定會好的——小雅會沒事的?!?/br> 果籃落到地面上,大白鵝的腦袋從虛掩的毛巾里探出來,伸長脖子,眼睛盯著董女士,然后嚴肅地“軋”了一聲。董女士渾身一顫,下意識低下頭,跟這鵝對視了片刻,表情有點古怪,又抬頭看了一本正經的丈夫一眼,哭不出來了,再深呼吸一次,伸手拎起果籃,胡亂扯了扯毛巾,起身出去。 ……成先生沒膽量抱著只大白鵝進醫(yī)院,但這是繼女從老家?guī)С鰜淼?,妻子又分外不合時宜地將它塞進自己的車子,顯然這鵝有某種特殊的意義,所以他也不敢不帶上……于是買了個果籃掏空,把鵝放進去,偷偷帶進了醫(yī)院。 * 俞雅醒的時候,感覺四肢連同五臟六腑都很沉重,像是身上灌了鉛一樣,意識卻是格外得清楚。她對這種感官并不陌生,甚至閉著眼睛大腦放空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動彈了下手指。 身上貼滿了各種監(jiān)控的儀器線路,呼吸器罩在口鼻前,點滴灌入血管的感覺十分清晰,逐漸褪去暈斑的視野中先出現忙碌的護士,然后才是董女士驚喜的臉……是她吧。俞雅這么意識到。 嗯……她直覺得現在的狀況貌似挺麻煩的——于是就又這么睡過去了。 …… 成先生安慰妻子:“生命體征已經恢復正常,醫(yī)生都說現在的情況很穩(wěn)定了……別太擔心?!?/br> 董女士站在床邊沒吭聲,煙圈發(fā)紅,眼神卻有種異樣的平靜。她想說你懂什么,我女兒看我眼神都是看陌生人的你知道不知道。但到底是什么都沒說。她把人丟在自己過去的陰影里十多年,也怪不得女兒這么看她,可事實上,也只有女兒再次來到她面前時她才懂得曾痛過的滋味——這是她身上掉下來的rou,是她割舍不掉的血緣啊。 忍了忍還是落下眼淚:“她多好看啊……”董女士喃喃道。 是在最好的年紀里,跟花朵似的美麗,怎么老天爺為她預設的路就是比別人要坎坷要艱難得多呢? “會好的……”她的丈夫只能干巴巴連自己都不太信地重復,“都會好的……” 旁人的擔憂俞雅絲毫感覺不到,對她來說就是神清氣爽的一覺,任憑醫(yī)生護士探病者怎么折騰都沒醒。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董女士神情憔悴守在病床邊。 俞雅的視線掃了圈,觸及到床腳蹲著的大白鵝時臉上露出了笑意。董女士在旁看得心喜又心酸。 免疫缺陷會有的伴發(fā)癥實在太多,每一場感染會導致的后果遠遠不止纏綿病榻那么簡單,隨隨便便一點病灶就容易造成長達幾個月不得不跟死神抗爭的掙扎,事實上醫(yī)生也對她這種從未經受過現代醫(yī)學治療、僅靠著中醫(yī)治療手段壓制感染伴發(fā)癥且恢復到現在這種程度的驚嘆。專家組只敢進行保守評估,因為她身體中目前維持的平衡已經比較穩(wěn)定,冒然干預怕導致不良后果……董女士本來詢問了很多這方面的專家,對于免疫缺陷這種病癥也算是有了個詳細的了解,對于怎么治療也有了一套看法,是要長期觀察治療還是進行干細胞移植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