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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我對世界抱有惡意[快穿]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45

分卷閱讀245

    至是頹廢的美,俊美又落寞,憂郁又厭世,裹著濃重的深色大衣,仿佛白樺林一樣望不到盡頭。

    俞雅聞到他身上很重的血腥味。

    有老舊的已然斑斑凝結的腥味,又有新鮮的從還暴露的傷口中流出的血液,只是被這個人的容貌與氣質所震懾的大腦,遮蔽了她思維里的一切判斷能力——她要到離開拉斯維加斯,在之后日子里對這段記憶無數(shù)次回顧與咀嚼,才隱約懷疑,初遇時也許他剛殺過人。

    當然,當時還年輕放肆張狂得沒邊的俞雅決計想不到接下去這段黑歷史會有多慘痛。

    她在拉斯維加斯的旅程有了個伴。伊萬在俄羅斯是個很普通的名字,大概就是在大街上叫一聲就會有十來個男人回頭的那種。她也不擔心這是個假名,畢竟她自己就沒給真名。萍水相逢一見鐘情的事兒,本就是在玩兒,哪還顧得上查戶口。

    兩人瘋瘋癲癲喝酒泡吧看巨星秀,痛痛快快賭場廝殺被趕出門。俞雅賭博擅長心理戰(zhàn),基本沒人能在她眼皮子底下藏住心思,對她來說,開賭的刺激還不如抓老千的樂趣。伊萬就是所有賭場都深惡痛絕的那種算牌師了。就是那種智商超群、數(shù)學能力登峰造極又像是被上帝親吻過一般擁有絕佳運氣的人,二十一點鮮少失手獨孤求敗。

    這兩個組合,跟比斗似的,毫不斂手,夜以繼日一天就橫掃賭城,在每個賭場賺夠一千萬才撤,因為懶得換裝扮,賭場互相通了個氣,才跑到第四個就已經被賭場聯(lián)手列入不受歡迎客戶。不過賺到的錢也足夠這兩人在賭城過上頂級富豪的日子——甚至因為揮霍的手筆太大了,同時絲毫沒有將錢帶走的架勢,很有在拉斯維加斯得到的錢也在拉斯維加斯用完的打算,所以并未引起賭場及其背后黑勢力的反彈——甚至當她們清醒的第二天,聞風而動的頂級服務團隊已經不請自來昂首挺胸在旅館門口排隊等待。

    像這樣豪爽的客人——當然沒有人會去追究其身份證件的真假。

    錢的魅力是無窮盡的。

    想吃什么當即有人捕撈想用什么當即有人采購當天空運過來,這還是最低級的,最頂尖的脫-衣舞秀包下全場就等你觀看,你感興趣的明星能專門跑到你面前讓你圍觀并配合你握手拍照,你的任何念頭都有團隊在絞盡腦汁為你實現(xiàn),就算你想上天,都有人認真研究是否能買到上太空的名額……因而當這倆喝得爛醉如泥從酒吧出來,一拍即合想要結婚,也很快就有人準備好了一切,甚至馬上約好牧師直接將瘋瘋癲癲的兩人送進教堂宣誓。

    俞雅不知道伊萬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跟人進行了結婚宣誓是怎么個感受,反正第二天下午她從酒店婚禮主題套房醒來的瞬間,就被巨大的羞恥感所包圍了。

    理智回攏,意識到自己這段時間太過火了的俞雅,完全不知道如何面對同一張床上的男人,饒是她都做不出除了逃避之外的其余選擇,等她冷靜下來的時候已經趁人沒醒直接溜了——如果說落荒而逃也是可以的??傊?,避難一樣離開拉斯維加斯的俞雅將在這個城市發(fā)生的一切都果斷封存進腦海,填了黑歷史的標簽踹到記憶的角落,指望著再也不回想起來。

    而現(xiàn)在,黑歷史本尊竟然又再次出現(xiàn)在了自己面前!

    *

    俞雅睜開眼睛,堅強地面對自己人生中這個僅次于親爹的噩夢。

    房間中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多人。辦公桌后一椅一人,對面同樣一椅一人,兩人周身零零散散各式姿態(tài)站了兩三人。

    看著就是大佬模樣的伊萬仍舊是十幾年前相差無幾的顏貌——相差無幾指的是五官的模樣,在看到這個男人之前,俞雅也不知道這世上竟然有人跟自己一樣,顏值會隨年齡增加,或者說越老越有味道——仿佛時光不是殺豬刀,而是美顏神器,叫人的魅力在厚重的年輪中不是衰退,而是更為醇香,更加難以抵擋。

    今年三十四的俞雅回想起十六年前自己十八歲時的青澀光陰,感受到的不是輕松愉悅,而是汗涔涔與心惴惴。

    拉斯維加斯的教堂無處不在,在這里結婚,做完登記隨便找個有資格的牧師宣誓,再進行認證就可以拿到結婚證書。當然,這證書還得經過各自國籍的領事館認證才能在本國合法化——這一步倒是沒做的。換句話說,當時連身份都是偽造的,更別提什么法律效力了。

    于是十六年未見,猛然的這么一個撞面,眼前這個男人開口竟然是用“妻子”作為代指,還沒一點調侃的意思——看他神情甚至是無比莊重甚至嚴肅地認可這件事。然而俞雅絲毫沒有感動,反而是nongnong的荒謬與無言……還有點想要給跪的無力。

    X的哪有比闖龍?zhí)痘ue決計不成功便成仁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一根金手指就在人老巢杵著還要叫人尷尬的事呢?

    ……然而并不想要。

    但在反駁伊萬的話語跟默認之間做了短暫的權衡,她還是憋屈地選擇了后者。對伊萬的話發(fā)難能使自己心情舒暢,但實在不利于她將要做的事,爽是爽了,她的富二代們就得靠自己單槍匹馬營救了。指望著從陌生地方陌生勢力手中扒拉幾個沒腦子的蠢貨,總是跟黑歷史服軟更簡單,再說,就算這兩方最后以火并收場,有大佬頂著她在后頭撈人的幾率還大點不是嗎。

    于是幾乎在伊萬話語落地沒多久,屋內屋外所有人還對著她愣神的時候,她已經做出決斷,面無表情放下手,走到了伊萬的椅子邊,毫不客氣地在一邊的扶手上坐下,一條胳膊從對方后頸上穿過倚靠過去……表現(xiàn)得要多親密就有多親密。

    然后所有人的視線又順著她移動的方向落在了伊萬的身上。

    俞雅并不敢叫伊萬的名字,她怕那是他給她的假名,在場氣氛的劍拔弩張她有感覺,但在不了解準確情況的前提下她只能充分發(fā)揮自己的演技:“親愛的~”

    她纖長的手指放在他的臉上,俯身湊到他耳邊,臉上笑盈盈內心MMP,語氣輕柔但又是場內所有人都聽得到的聲音:“你知道嗎,我有幾只愚蠢的小羊羔走失了~”

    伊萬用一只手托著自己的腦袋,即使一個女人把整個身體靠上來也巋然不動。他擁有無與倫比的美貌,但陰郁與憎厭也同樣充斥著他的氣質,俞雅記憶中的伊萬甚至冷漠到帶有某些神經質的瘋癲——他斜眼看著她,在短暫的停頓之后——這死男人伸手就摸了摸她的胸。

    要有多強的意志力,才能在這猝不及防的動作下強忍著不立即彈跳起來?

    對方理所當然的模樣就好像自己干的是最尋常不過的事了。他身后的人神情更為熱烈,但看向她的眼睛全然都是好奇,顯然不知道自家老大為什么會莫名其妙多出個妻子——就連對面與門口緊張到汗毛倒豎的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