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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自己面對隱樓總是保持不住理智。好似見到那人,心里的缺口就開始洶涌出感情。隱遲依舊未醒,段秋華守在他床邊兩天兩夜。純真的氣息變成了污黑縹緲的黑煙,段秋華眉頭皺緊,他不能運氣替隱遲護體,畢竟他劍道心法與魔道相沖。但隱遲并未受損,好像有什么在護著他的心脈。雙眼是暗紅的色彩,隱遲醒來時像發(fā)瘋了一樣,死死的劃著床邊,用身體撞擊床角企圖壓抑不適應(yīng)的魔氣。每當這時候,段秋華不得不用劍道之術(shù)困住,他才得以休息。慢慢的身體開始適應(yīng)魔氣,早已消失的風流瀟灑,愈發(fā)變成邪魅狂傲。“……啊?。 ?/br>魔氣入侵,與體內(nèi)的混元真氣相沖,隱遲幾度想放棄,干脆就這樣死去,段秋華不停的讓他清醒。“你這就承受不了了?當初的你可是不顧任何阻攔都要入魔,阿遲你怎么能半途而廢?!?/br>隱遲入魔是為了另一個人,段秋華是心疼著,可他更忍不了眼睜睜看著隱遲消失。他只能這樣刺激隱遲,讓他增加信念。“對,我不能半途而廢……”隱遲再次陷入深淵中掙扎。好不容易安撫隱遲的情緒,段秋華有些疲憊的靠在木椅上。他最近更容易想起隱樓了,當天無情的離開,棄他不顧。照顧隱遲更是忙的不可開支,終于空出點時間了,動了點惻隱之心去修煉臺看看。結(jié)果沒看到人,倒是看到一大片觸目的血跡凝固在地上。段秋華揮散有關(guān)隱樓的信息,恢復(fù)平常的淡然。仍然是一如既往的寒冷。腦海若隱若現(xiàn)出隱樓的樣子,段秋華一驚,下意識握緊隱遲的手用了力。“唔……”隱遲睡眼朦朧的睜開眼睛。“師父?”“啊,阿遲你有沒有感到哪里不舒服?”段秋華拿起一個枕頭塞到隱遲腰下,讓他靠的舒服點,又拿了一杯茶遞到他面前。隱遲喝了幾口茶潤潤口,露出迷茫的說:“我怎么在這里,我記得我還被鎖在修煉臺。”“你不記得了嗎,隱樓幫你渡魔,你被鎖魂燈燒了七天……”“什么?隱樓幫我渡魔?”隱遲震驚的叫了起來,他努力的回憶卻一片空白。“我想不起來了……我也不曾記得隱樓來過?!彼踔炼伎煲俗约旱艿荛L什么樣了。“那你記得什么?”“我就記得我在走火入魔后被師父送進修煉臺?!彪[遲笑了笑,在遮掩什么。“應(yīng)該是鎖魂燈的后遺癥,說不定過會兒就想起來了?!倍吻锶A口上是這樣說,心底卻不是這樣想。按道理來說,鎖魂燈也頂多讓隱遲忘了那七天的事,怎么連這幾個月都是空白一片?還有匕首明明直刺隱遲的心臟,□□居然安然無恙,沒血沒傷痕。疑點放大。段秋華猛然間閃過一個念頭。除非有人故意抽走隱遲的記憶。還演出這場戲。段秋華有點不敢往下想,因為他發(fā)現(xiàn)只要認真的去想細節(jié),隱樓的漏洞越大,他害怕知道真相。第十九節(jié)“師父我變了心……我是個不忠的人。”段秋華溫柔的順著隱遲,細細說道:“哎,阿遲你總是這么任性?!?/br>“師父你都知道了……?”“阿遲,你永遠是為師的好徒兒?!倍吻锶A把隱遲攬入懷里,這個擁抱并非是戀人,只有師徒情誼。看到段秋華如此大度,隱遲更是愧疚與討厭自己的自私。“是我太過自以為是了,師父你一直遷就著我,讓我更加沒法……”“阿遲,你不必覺得對不住我,為師情愛之事一向看淡。是為師該覺不妥才對,與你雖有戀人之實卻沒有履行戀人之事。”從來沒有轟轟烈烈,也沒有海誓山盟。他和隱遲就算在一起,也只是繼續(xù)做師徒事做的事情,什么都沒變。原以為兩情相悅就該是這樣的細水長流。太久了,一百年了,還是老樣子。只有偶爾動情時接吻,也不會有過多舉動。有時候段秋華都搞不清他和隱遲算不算戀人了。“師父別這么古板了,會沒有姑娘喜歡的?!甭牭蕉吻锶A認真的安慰,隱遲真是哭笑不得,又覺得段秋華這性格可愛至極。“哼?!?/br>“啊師父你說隱樓替我渡魔,那……他人呢?”隱遲沒有發(fā)現(xiàn)有第三個人的氣息,好奇的問。……他該怎么說?他該說他把隱樓打傷后棄之不理?又或者說放任那人自生自滅?段秋華不敢回想親手刺了隱樓一劍,絕望的坐在血里,最后也沒有回頭去看那慘不忍睹的隱樓。“他……”看段秋華支支吾吾,隱遲“噗”一聲笑起來:“一定是師父你又把小樓兇跑了?!?/br>“兇跑?”“是呀,你以前老是兇他。唔,其實也不算兇,頂多是板著臉,小樓想來找我們聊天都被你的表情嚇得不敢靠近呢。”他以前是這樣對待隱樓的?段秋華毫無印象。“甚至我都懷疑師父你是不是對小樓有什么偏見了?!?/br>隱遲見段秋華不語,以為他不信接著說:“師父真忘了?我記得好久之前,大概十年前吧,小樓偷著跑來翠峰山說要和你說件事,結(jié)果你關(guān)著門不理他。別看這孩子溫溫吞吞好欺負,實際骨子里固執(zhí)很。愣是在門外站了一天,你還是避而不見,我看他不大舒服勸了半天才打暈把他送回丹仙人那里。”“小樓也是師父徒弟呢,我就是不懂為什么師父對他總是這么疏離,比對外人還要生疏?!?/br>“我這個當哥哥也不稱職,從來就沒怎么去看過他?!本退惴指魞傻馗星榈?,隱遲還是放不下這個弟弟。血濃于水的緣故吧。“我以前是這樣嗎?”段秋華突然想到靈州放花燈那晚,隱樓孤獨的背影。隱遲拼命點頭:“一直以來都是!”“不過,即使師父這樣對待小樓,小樓還是很喜歡你?!?/br>“喜歡我?”段秋華帶著疑問重復(fù)一遍。“是啊,小樓曾經(jīng)和我說,你一直以來都是他所追逐的方向?!?/br>隱遲遺憾的又說:“可惜他從小體質(zhì)弱,不然我猜,他肯定在劍道比我還有所成。十年前小樓就成了仙班候選人之一啦,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又取消了,我想那時候他來找你,是有事相求吧?!?/br>有這么一瞬間,段秋華覺得自己徹底無能。天翻地覆般的襲來,又恍然如夢的醒來。他想去找隱樓。戳著他的心。問他究竟怎么想。背著他做這么多事,以為他會感恩戴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