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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說要去西黃路那邊的超市買面粉,還說明天早上要做雞蛋餅。這舉動太突兀。然而顧長安卻好像絲毫沒有意識到這一點(diǎn)。“那你去吧?!鳖欓L安拿了張紙巾擦擦嘴,“門鑰匙帶了吧?路上慢點(diǎn),買完面粉就回去?!?/br>吳大病嗯了聲,穿上外套先走了。顧長安臉上的所有表情都在吳大病走后褪去,他面無表情的坐著,不知道在想什么,又或者什么都沒想,純碎是吃多了,在發(fā)呆。陸城看向顧長安的目光意味深長,說不清是同情,還是什么。顧長安有所察覺的側(cè)過身,面朝著男人,對上他的目光笑問:“你想說什么?”陸城的上半身傾斜,近距離看著吃了個火鍋,吃出些人氣的青年,臉色不那么蒼白透明,唇色也很紅潤,看起來鮮活多了,他的唇角噙著一抹笑:“你想聽我說什么?”“切?!?/br>顧長安沒勁的拉來椅子徑自離開。陸城不快不慢的跟在后面,目光漫不經(jīng)心的落在青年的背影上面,若有所思,似乎是在困惑著什么事。顧長安走出火鍋店,迎面而來的冷氣立刻跟他身上的火鍋底料味打成一片,他把外套的拉鏈往上拉了一截,頂著寒風(fēng)朝路口走去。陸城幾個闊步追上青年:“你叫了那個什么滴滴?”顧長安說:“叫個屁,我出門的時候連手機(jī)都沒帶?!?/br>陸城把自己的手機(jī)給他。顧長安看看手機(jī),看看男人,眼神頓時變得精彩起來:“你不會啊?來,我教你,點(diǎn)這兒……”他的余光無意間越過男人肩頭,看到了什么,嘴里的話聲停滯,眉心也跟著蹙了起來。路邊不遠(yuǎn)處看著一個長臉的灰衣男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長發(fā)披肩,眼睛是碧綠色的,他一步步往顧長安跟陸城所站的位置走來,身上散發(fā)著濃重的血腥味跟殺戮的氣息。周遭的空氣凝結(jié)。陸城在見到灰衣男子的時候,瞳孔就縮了一下。顧長安察覺到了,這是面對勁敵的反應(yīng),陸城那晚回來帶的傷八成跟這人有關(guān),他懶懶的伸手指了指陸城:“哥們,你找他的?”灰衣男子碧綠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又回到陸城身上,像一頭嗜血的野獸,隨時準(zhǔn)備亮出自己尖銳的獠牙。顧長安把手往外套口袋里一抄,微笑著說:“那跟我沒什么關(guān)系啊,我先走了,拜拜?!?/br>陸城:“……”作者有話要說: 陸城:呵呵,大家都看見了吧,他就是這么忘恩負(fù)義,完全不把我當(dāng)恩人對待,媽的氣死我了,我需要吃袋橡皮糖冷靜一下。第33章夜風(fēng)裹著刺骨的寒意在街頭流竄,不時將清潔工沒來得及清理的垃圾卷起,拋的到處都是,有行人路過,察覺到了詭譎的氛圍,匆匆加快腳步離開。陸城的手機(jī)突然響了。來電顯示是立春,陸城將手機(jī)遞給顧長安,多半是有急事找對方卻聯(lián)系不上,才打的他的號碼。剛一接通,那邊就傳來立春帶著喘息的聲音:“陸先生,你跟長安在一……”顧長安打斷:“是我?!?/br>立春焦急萬分的說:“長安長安,真的是你嗎?”顧長安哭笑不得:“你不會是假冒的立春吧?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我慌啊。”立春咕嚕吞咽唾沫,“你現(xiàn)在在哪,我感覺,我感覺有大妖過來了。”大妖?顧長安再次將目光投向灰衣男子:“我應(yīng)該已經(jīng)看到了?!?/br>立春大叫:“那你快跑啊!”顧長安耳膜疼:“晚點(diǎn)再給你打電話。”話落,顧長安將通話切斷,轉(zhuǎn)頭去搜索陸城的身影。陸城走到監(jiān)控的死角處,眨眼間就從原地消失,灰衣男子緊跟其后,顧長安只見兩道殘影以恐怖的速度掠過建筑物上空。夜幕下的街道川流不息,喧鬧依舊。顧長安看殘影消失的方向,太陽xue突突亂跳,他攔了輛計程車回去,直奔老宅后面的那座山。剛一進(jìn)山,顧長安就感覺到了兩股強(qiáng)大的氣息,體內(nèi)的血液開始躁|動,不可抑制,他給了自己一大嘴巴子,冷靜點(diǎn)。山里霧氣重重,草木若隱若現(xiàn),顧長安越往山林深處走,能見度就越低,他想起陸城的手機(jī)還在自己這里,就拿出手機(jī)打開手電筒,視線跟著亮起的那束光掃動。前面不遠(yuǎn)的樹底下有個女人,模樣生的秀美端莊,她鳳冠霞披的站在那里,像是在等她的新郎來接她,等了很久很久,卻始終沒有等到她的新郎。顧長安:“……”這么鬼里鬼氣的,當(dāng)他是傻子?女人在哼歌,幽幽怨怨。顧長安當(dāng)沒看見的繼續(xù)往前走,結(jié)果幾分鐘后他又回到了那里,他確定自己不合時宜的遇到了鬼打墻。女人還在樹底下哼歌,重復(fù)著相同的調(diào)子。顧長安煩躁的說:“別哼了!”歌聲停止,一直低垂著頭的女人緩緩抬起頭,直直的看了過來,她的眼白泛青,眼神空洞。顧長安以為女人會咯咯笑著伸手撕下自己的臉皮,或者是姣好的皮囊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腐爛發(fā)臭,結(jié)果什么都沒發(fā)生。女人又垂下頭哼歌。顧長安走到樹底下:“大姐,我被困在這里是你搞的鬼?”女人不哼歌了,她用大紅色寬袖掩唇,小聲的抽泣。總共就沒見過幾個鬼的顧長安真心沒轍,他搓搓牙,自己的血驅(qū)趕不了鬼魂,現(xiàn)在不得不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弄點(diǎn)兒看看。顧長安沒咬手指,一兩滴血珠肯定沒用,他直接撿起地上的石頭,將尖銳的一頭對準(zhǔn)掌心,用力一劃,鮮紅的血瞬間涌了出來,一滴一滴的順著手掌往下滴落,卻沒落到地上,而是詭異的漂浮在半空。“去!”血珠飛到樹底下,將女人圍在里面,每一滴血珠都像是一只眼睛,緊緊的盯著她。女人跌坐在地上,抽泣聲變成凄厲的哭喊:“啊——”血珠從女人周圍離開,變成一條血線,仿佛擁有生命力一般扭動著,朝深山老林的一個方向飛去。這一幕極為詭異,要是有人碰巧路過,會嚇的半死。顧長安跟在血線后面,離女人越來越遠(yuǎn),令人發(fā)毛的哭喊聲漸漸變得模糊不清,最后完全消失。媽的,費(fèi)了好多血。顧長安把血流不止的手掌拿到嘴邊,將那些血吞入腹中,他抬起眼皮時,眼前的景物一變,知道自己走出了鬼打墻。不遠(yuǎn)處的陸城正在跟灰衣男子打斗,那一片飛沙走石,流動的氣流凌厲如刀,不少樹木被摧毀,戰(zhàn)況激烈。顧長安不受控制的將目光放在陸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