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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今天你撒謊了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1

分卷閱讀91

    顧長安的眉心一蹙,揶揄的笑著說:“別裝了?!?/br>
陸城沒反應。

顧長安按住男人的肩膀,聽到他的悶聲,臉上的笑意凝固,下一刻就大力扯了他的后領。

一股難聞的氣味撲鼻而來,像是腐爛的腥臭味夾雜著藥味,映入顧長安眼簾的是被黑氣侵蝕的猙獰傷口,他的指尖一抖,低吼出聲:“傷怎么搞成這樣?不是已經過了小半個月了嗎?”

青年的情緒變化很明顯,陸城側過頭看去,緊張我?他一激動就坐了起來,結果疼的冷汗直流,吸口氣說:“那次我就說肩膀上被扎了個窟窿,要是容易好,就不叫窟窿了?!?/br>
顧長安似乎是察覺到自己的反應太反常,他撤開手,同情的嘖了聲:“感染了?!?/br>
陸城漫不經心道:“不勞你費心?!?/br>
“……”

不勞我費心?媽的,我為你費心幾回了?跟狼妖交手那次要不是我破例多管閑事,你現(xiàn)在還下不來床。

顧長安摔門出去,又摔門進來,制造出哐當哐當?shù)捻懧暎е沿笆渍刍卮睬埃骸懊撘路?。?/br>
陸城抬眼:“什么?”

顧長安沒什么耐心的說:“我讓你脫衣服,聽不懂人話?”

陸城看出青年的意圖,他瞬間把臉一繃,拒人千里道:“不用了?!?/br>
開什么玩笑,這小東西隨便一靠近就能讓他起反應,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這個尷尬的情況,那還不得把他嘲死?

顧長安這人脾氣倔,像頭驢,他想做的事,沒人攔得住。

這不,陸城剛說完,顧長安就強行把他的上衣領子扯拽下來,讓他露出肩頭已經惡化的傷,直接用匕首在手心劃了一刀,上次是右手,為了破這人因為保護他而設置的鬼打墻,這次是左手,為了給這人驅除妖氣。

顧長安還是那句話,真不知道這人是來給他渡劫,還是來做他的劫。

陸城伸手去抓青年的腕部。

顧長安陰冷著聲音制止:“別動?!?/br>
像是腦子里繃著一根弦,他并沒有靠太近,而是停在一個恰當?shù)接悬c刻意的距離,把流血的那只手放在男人肩膀上方。

“我雖然不是唐僧,rou不吃香,但是我體內流動的每一滴血都是寶貝,沒認識你之前,我頂多就咬破手指滴一滴血從魚肚子里取出謊言,認識你之后,血嘩啦嘩啦的流,你給我記著,以后別他媽說我這個不好,那個不好?!?/br>
陸城覺得這罪名實在是子虛烏有,他冤枉道:“我什么時候說了?”

顧長安鏡片后的眼睛里有寒光閃現(xiàn)。

陸城看青年因為失血的原因連嘴唇都白了,他嘆息著投降,行,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血不斷從顧長安的掌心往下流淌,一滴滴埋入陸城肩頭的黑窟窿里面,縈繞的黑氣漸漸淡去,傷口周圍的皮rou變成正常的顏色。

顧長安那張臉如同刷了層白漆,他虛弱的說:“到里面去,讓我躺會兒。”

陸城挪到床里面。

顧長安的身體一挨到床,意識就很快消失了。

陸城碰了碰青年的臉,摩挲了兩下,不但白,還冰,他合眼躺在旁邊,讓對方吸走自己身上的陽氣。

這是第三次。

現(xiàn)在回想起來,第一次就已經違反了他的作風。

陸城偏頭去看青年,他的喉結上下滾動,停滯兩三秒后緩緩湊近,碰上青年冰涼且蒼白的唇,感覺在親一塊上等玉石。

來回磨蹭片刻,陸城退開,俯視著陷入沉睡的青年,睡著了看起來沒有一點攻擊性,一睜眼就是只狐貍,還是變異過的,難應付。

陸城又去湊近,手捏住青年的下巴讓他閉著的嘴巴張開,緩慢且強勢的探入,將陽氣渡進他的五臟六腑。

天色暗下來,夜幕降臨,顧家老宅燈火通明。

立春在廚房給吳大病打下手,顧長安癱在搖椅里面,一邊刷手機看游戲直播一邊等飯吃,臉白的像鬼。

陸城在西邊那屋,對面坐著立春的姥姥,他聽過多次,卻是頭一次見,一眼就看出對方大限將至。

姥姥蒼老的聲音響起:“陸小子,你既已知道長安的大劫是什么,為何不試圖阻止?”

陸城并未擺出多大的架子,他以一個晚輩的姿態(tài)說:“大劫是天定的,命里一定會有,該來的總會來,人只能在到來的時候想辦法渡過,來之前做什么都是徒勞。”

姥姥渾濁的雙眼里閃出一絲精芒,贊賞道:“沒有被庸俗的情愛蒙蔽心智,不愧是陸家的子嗣?!?/br>
陸城:“……”

姥姥端起茶杯抿口茶:“那你準備怎么做?”

陸城簡明扼要:“保他平安。”

姥姥問道:“其他人呢?不管?”

陸城說:“個人能力有限,我只能照顧自己最在乎的東西?!?/br>
看似說的合情合理,實則漠然。

姥姥將茶杯往桌上一扣,干枯的手抓著拐杖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往門口走:“你跟長安很像,但又不像,長安的冷漠來自他的血性,而你是根骨。”

陸城捏了捏虎口位置,這個老人活的時間太長,什么都看得透徹。

姥姥這次過來是帶著目的來的,她去了廚房,把孫女支開后跟吳大病說:“大病,長安一家待你如何,你比誰都清楚吧?!?/br>
吳大病面上是一片迷茫,可他還是認認真真點頭。

姥姥點到為止,不再多言。

顧長安看見立春的姥姥站在院里,眼睛微微瞇成一條縫隙,他的印象里,老人一頭白發(fā),總是穿的一身對襟大褂,繡的牡丹花開,仿佛從以前某個年代活到了現(xiàn)在。

見老人回頭朝自己看來,像是有話要說,顧長安會意的起身走出客廳。

姥姥拿出一個黑色繡金色牡丹的袋子,慎重道:“長安,這個你拿著?!?/br>
顧長安不太想接,自己就是個有今天沒明天的人,最怕被托付什么東西,他遲疑半響才伸的手,和他猜想的一樣,袋子里果然是一小把花籽。

“姥姥,你想我把它們撒在院子里?”

姥姥搖頭:“帶去陸家?!?/br>
“陸家?”顧長安笑著說,“姥姥,你所托非人了,我都不知道陸家在哪兒,怎么把它們帶過去?”

姥姥看著他,目光深遠滄桑:“你會去的。”

顧長安被看的后背發(fā)涼,他聳肩:“去不了,我得守著老宅?!?/br>
姥姥沒有詳細解釋:“陸家是這世間靈氣最為濃郁之地,你將花種撒在那里的任何一塊地方,它們都會存活下來。”

顧長安一怔:“姥姥,你去過陸家?”

姥姥刻滿溝壑的臉上露出些許回憶:“只是聽族人提起過。”

顧長安又問:“那你的族人有透露陸家的位置嗎?”

“沒有?!崩牙芽催^去的眼神透著費解,“陸家的小子不是在這里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