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3
那邊拐了過去,這芝聞見了點心的味道,忽然像是多了些生氣,拉著與鯀過去。那家點心檔口有賣禿禿、搠羅托、灌窩窩,檔子主人是一個年輕男人帶著他家妹子。這姑娘家一看與鯀還有些害怕,不過一看了瑞草倒臉上浮現(xiàn)了些羞赧,瑞草跟她講它要搠羅托,她還特意選的是新鮮熱乎新烘出來的。與鯀不禁看看這姑娘家,又再看了看他身旁的瑞草。莫不是今兒早上自己忖度不明白的那幾分感知還是真的了?這芝真是多了幾分風流氣韻?也僅是過了一夜,出來街上,就有大姑娘家看著他不好意思起來了?想是歸這么想,看也是這么看著,可多少心頭有些不是滋味。給了銅子,拿了東西就扯著這芝走了。釘是釘,鉚是鉚,多一個銅子兒也沒給這家人家。往日里,他想著反正那錢也不是自己的,在這些小買賣人攤檔上,他多是會多給幾個銅子當是賞錢,可這一回,他連該給的都不情愿給,莫說是多給的賞錢了。他拎著點心在前頭走著,步子疾了些,小芝倒是替他憂心著,拉住他,講著:“你倒是慢些走啊,你的傷還沒好?!彼侨徊焕頃?,雇了輛馬車,交待了車夫說是往盈袖莊去。那車夫應聲揚鞭,虛揮了一鞭子,馬兒朝前跑了起來。與鯀放下車輿前面油布做的簾櫳,也放下側面的窗布,整個車輿都籠在了黑里,只得馬車在緩行向前的時候,偶有輕揚起簾櫳與窗布,才隱隱透了些微光進來。這芝恍然有些倉皇了起來,擠在車輿一隅,真真是貼著那兩面車輿的壁在坐著。偶爾借得點外頭透入的微弱光亮,就見到與鯀一副不善的臉孔。它倉皇,問:“你要做什么?”像極了一個在野地里正要被登徒子輕薄的姑娘家。與鯀是窮思極慮也予此刻想不明白為何才過了一晚,這芝就能叫大姑娘家看它看得脈脈含情了起來。他也索性不想了,這芝不是問他要做什么嗎?還一副要被輕薄了的樣子,是有意而為之的吧?專為了勾引出自己的獸性來的?也好!他便答它:“沒做什么?!闭f著將裹著點心的那張褐油紙一揭,咬了一口,說:“這就來喂你吃點心,順道正好討些補給來給我自己受用受用?!?/br>這一程的馬車,足駕了兩刻鐘左右,因那車夫駕了一會兒便到了人多的街上,只能緩驅(qū)而不可疾駛。與鯀也確是受用了足足那二刻鐘。下了馬車,付了銀兩,這車夫看之前與這高壯男子一同入車的小公子這會兒臉是紅的,嘴巴更紅,當是他感了風邪,這會兒正發(fā)著熱,便問要不要轉(zhuǎn)而駕去醫(yī)廬那里買幾服藥,哪知這小公子忙擺手說不用了,垂著頭,疾步走入客棧。第17章這芝由那駕馬車上下來后,一徑疾步入客棧,在前頭噔噔上樓,跟著幾近是“撞”入天字一號房內(nèi)。而與鯀則要悠閑得多,他補也補過了,這會兒在他看來也無非就是這芝不好意思了,使了點性子而已,他就倒也不急,在后頭踱步上樓。他將門開下來,就見里頭那株芝正坐于正間圓臺前倒水來“猛灌”,他不禁皺眉想著:可真有這么干?它見他來了,就開始于房中左右察看,像是在覓處僻靜地方好叫它隱遁而去似的。還未及它覓得地方,就見他已在身側一張圓凳上坐下了,兩人對視片刻,它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它那張還有些過分“火熱”的嘴巴掩起來,著實是怕這房內(nèi)更易他行事。他見它以掌緊掩住嘴巴,雙眼還滴溜溜地轉(zhuǎn)著,知它眼睛再轉(zhuǎn)也轉(zhuǎn)不出什么高絕的主意,它那轉(zhuǎn)的,也純是因它緊張罷了。與鯀要將它手掌扯開,它還死命要往它自己這頭使勁,想要仍是掩著嘴,他便沒了好氣,講:“松開吧,我又不能吸干你,這么怕我做什么?”見這芝仍是執(zhí)拗,不愿松手,他便道:“倒是松開呀,有正經(jīng)話要跟你講?!边@芝一看他還神色嚴整了起來,當是有什么要事,就被唬住,緩緩松開手來。與鯀這時才在這青天白日之下將這芝的兩條紅脹嘴唇看得真切,確是可愛,可也著實看著可笑,不禁自省了一番,是否之前于車輿內(nèi)太過了些,連吸帶啃地,還添了些“泄憤”的意味,讓它還敢日后站出去就勾引人家大姑娘,可想想到底也不是它的錯,它哪里曉得,它連自己形貌氣韻上變沒變都不曉得,哪里知道要去勾引什么大姑娘,這么想來純是他自己小人之心罷了。他使勁忍下見著那兩條嘴唇時想笑的心,再認真說道:“我想跟你說的是,今日我們用了午膳后就去買兩身衣裳,明日再去這城的城西轉(zhuǎn)轉(zhuǎn),后日這城中有過會,相當熱鬧,在后日晚上才有,我們留到后日,大后一早我們便啟程去豫城。這座驪城是皇都,那豫城則是陪都,在這驪城的北面,也是一、二流的富貴繁華。你可要去玩?”這芝一聽后兒有個什么會,大后日還能啟程去什么陪都,好叫它見識一番不同的景象,它又怎能不說好。開心得它什么都忘了、付諸度外,頂著兩條紅脹的嘴唇就緊緊挨去了與鯀身旁,摽著他的一側胳膊就不撒手了,一氣兒地說好。與鯀知道它素來是這副德性,心中也是了然。他忽然低頭看它,盯著它那兩條,它覺察到,忽地松開了抱著與鯀胳膊的手,正要朝嘴捂去,就被與鯀止住了:“別捂了,我不補了。我就是看看腫成了什么樣而已。”他也不知由哪處弄來一小塊嶄新的方巾,將那巾子包起,在手中攥緊,可再松開時,就見里頭有兩塊冰。他再將這巾子包起,往這芝嘴唇上壓去,冰涼的,倒是挺舒服。再過了一會兒,這芝那兩條可笑的嘴唇就變回正常樣子。跟著兩人就出門找地兒用午膳去了。午膳后買了衣裳。那第二日的城西之行亦是如常,二人游了一日,回至客棧中歇息,只坐等著明日初一這一日晚的過會了。初一,是初夏這個月的初一。正經(jīng)地告別了這一年的暮春,這一日來臨后,這城便步入了夏季,天也愈發(fā)熱了起來。這芝想著與鯀身負重傷,且晚上二人還要出去擠那個熱鬧的過會,倒不如這日白日里就不要出門去了,就于這客棧里歇著,養(yǎng)足些精神到了晚上再出門,在城西閑游那時它就已與他說好。這日一大早,這小芝醒來后便勿勿起身,想要快些遠離這處床榻。由前日晚至昨日晚,每番被他觸及身上肌膚,就總有些麻癢的感覺,還漸次強烈起來。每每觸碰一回就覺得那種麻癢襲來得就愈加像是浪潮一般,可它又總是無法將這種麻癢的感受排解出去,慢慢地,整個身子就像滾在熱沙上一般,那是受著煎熬的感受。本還想著那種叫人有些難耐的觸摸其實是極舒服的,可總就是沒處發(fā)泄,全積存在了體內(nèi),這么一來,就反而難受死了。憶起再早前幾日倒并沒有那般感受,不過那時他倒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