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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就算做出了判斷,這身子就是不聽話。 他的身體已經(jīng)記住了在這里輕快舒適的生活,拼命地向他的意識反抗著:我不要回去,我要留下,也許趙可會幫我呢,我想留下,我不要走! 【宿主,你怎么了?】察覺到陳月洲又開始發(fā)呆了,478翻開背包找了瓶紅牛喂給陳月洲喝,【累了的話睡一覺吧。】 “沒什么?!标愒轮拚酒鹕砟闷鹨慌曰苌系臑⑺畨?,心事重重地開始給花園里的所有植物挨個澆水。 【宿主,我記得你剛才好像澆過一次了……】 “……” 傍晚,夕陽西下,橘棕色的云覆蓋了整個天空。 趙天喻一家人離開了,趙可送客走到大門口的時候看到了蹲在花園里盯著多rou發(fā)呆的陳月洲,頓時輕輕笑了一下,他走到陳月舟的身旁也跟著蹲了下來,盯著地上的多rou植物:“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喜歡花?” 陳月洲回頭看了眼趙可。 夏天到了,趙可為了配合夏天清新爽朗的感覺,褪去了藍灰色的頭發(fā),染回了淺粉色的頭發(fā)。 不過這次的發(fā)色沒有之前那么又粉又白,這回總體偏紫粉,色調還有些發(fā)灰,一時間讓人難以找一個準確的詞匯形容這個發(fā)色,非要說的話應該是灰紫粉色。 反正也就只有趙可這張臉,能駕馭得了這種夸張的殺馬特顏色,配合他白皙的肌膚,看起來倒是挺不錯的。 陳月洲不由伸出手捏了捏趙可膠原蛋白豐富的臉頰,又扯了扯他無論燙染多少次都還沒有變成雜草的頭發(fā),羨慕地嘆氣:“真好啊,人過得幸福,連頭發(fā)都長得這么茂盛,想當年我……” 想當年自己大四那會兒,因為愁生活、愁工作、愁考研和愁父母,額頭的發(fā)際線一而再再而三地向后腦勺奔去,以至于他不得不給自己搞點劉海來遮一下越來越光亮的腦門。 “怎么?我哥吵架嚇到你了?”趙可輕聲問。 “呃……”陳月洲想了想,“第一次見到趙天喻那副樣子和父母說話,我的確挺吃驚的,畢竟這么久以來,他在我眼里都是明明三十歲不到卻有點油膩的中年人……”已經(jīng)差不多忘了自己才是真正的油膩中年人的八零后老男人陳月洲如此說道。 趙可一聽頓時笑了:“一個人年紀就算再大,本性是變不了的,頂多是外在學會了偽裝,我哥現(xiàn)在是在職場上混久了,學會了那種表面作風,但本質上還保留著小時候的性格——唯我獨尊,眼里誰都沒有。” “那他父母現(xiàn)在是個什么看法?” “我哥說我不聽父母話的時候一套一套的,什么父母給你花錢你有什么資格完全不聽父母的話……結果,到了自己的時候就立刻變了立場?!壁w可嘆氣,“他是鐵了心不結婚,而且鐵了心要出國念書,我哥從小就是這樣子,一旦下定決心要做的事情,誰也攔不住。” 趙可嘆氣:“我哥家,我哥就是老大,我叔父和叔母也是習慣了他這副性格,畢竟是他的人生,他的父母只會選擇換個方式支持他,最多生兩天氣應該也會同意吧?!?/br> “那就好。”陳月洲應著,又去拿水壺打算給花澆水。 【宿主,第三次了,再澆明天這些話都要黑腐了……】478友情提示著。 陳月洲這才放下水壺。 趙可一聽陳月洲居然贊同趙天喻的決定,頓時瞇起眼:“怎么你也同意我哥的做法?” “當然同意啊……畢竟……” 畢竟他見過太多太多,為了結婚而結婚的夫妻…… 陳月洲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本科時候的那些事。 “無論什么年代,人生病了都要看醫(yī)生,醫(yī)生是必不可缺的”——這樣的意識一直影響著無數(shù)人,所以不少父母無論家境貧窮還是富裕,都覺得醫(yī)療工作者是一個工資待遇好、工作環(huán)境好且能夠便利家人的專業(yè),趕著送孩子來學醫(yī)。 可是,實際上等讀了之后,很多人才逐漸明白,學醫(yī)其實是一件考驗學生自身、父母經(jīng)濟能力和全家人承受能力的事。 醫(yī)學是學歷至上的專業(yè),臨床要讀五年,之后如果想去好醫(yī)院必須繼續(xù)讀研,于是,意識到這個問題的部分人打算繼續(xù)讀研,部分人開始退縮產(chǎn)生了就業(yè)、改行甚至回老家種地的想法,到了大四的時候,就冒出來一批已經(jīng)按捺不住想要結婚的人。 大學里面的人來自五湖四海,有的人家里覺得即使30歲不結婚也無所謂,但有的人家里覺得二十二三歲沒個準備結婚的對象那都叫丟人。 而學醫(yī)的人在相親大軍中屬于相當吃香的行業(yè),于是,總有那么些同學,今天還單身明天突然就和相親對象結婚了,或者談著談著也說不上感情多深就突然結了婚。 結果等自己讀了研究生沒幾年,這群人又冒出來接二連三地離了婚。 面對周圍人的質疑,一個個還超級理直氣壯地嚷嚷著:“我當初結了婚都是我爸媽逼的,所以我的婚姻才這么倒霉,我本來是不想結婚的,我對象和我一點都不合適,如果不是我爸媽趕鴨子上架,怎么會是這個結果?現(xiàn)在離了婚,剛好我可以自己過自己的!” 陳月洲每次聽到這種說辭,就會想起熊孩子。 孩童時期,小孩子為了避免父母嘮叨會造假的成績單去敷衍父母;長大后,很多孩子為了避免父母嘮叨又會湊合結婚去禍害對象。 只敢敷衍父母,沒膽反抗父母。 連作為一個成年人承擔自己選擇所有面對的壓力和風險的能力都沒有,要么逃避,要么應付,要么索性自欺欺人。 這些熊孩子無論是十歲還是三十歲,都還是一樣的德行。 與這些成年熊孩子比,全靠友軍襯托,趙天喻把多方的壓力留給了他自己、不惜和父母作對也要貫徹自己想法的這個做法,反而顯得沒那么讓人嫌棄。 想到這里,陳月洲不由得又揉了揉趙可的臉頰。 太陽就要落山了,最后的一點橘色的光芒照在趙可的晶瑩光亮的雙眸上奕奕生輝,陳月洲情不自禁的抬了一下頭,輕輕的親了一下對方的額頭。 趙可一怔。 陳月洲抿唇笑著道:“回房子吧,我陪你玩一會游戲。” 說著,他起身去開玄關的大門。 “陳月洲,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就在這時,身后的趙可問。 陳月洲頓時停下腳步扭頭。 趙可已經(jīng)很久沒有叫過他的大名了,最近一直都是用“洲洲”稱呼自己,甚至偶爾會在這兩個字前面加一個“小”字,保姆聽到之后總是露出一臉“雞皮疙瘩掉一地”的表情。 如今突然被叫了大名,陳月洲明白:趙可一定是看出來了點什么。 可是看出來又有什么用呢? 還不如別看出來,就這么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