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不斜視的跟著人群走。

“我知道你在看那幾個傻子，我勸你別管他們，之前就有個女孩子可憐他們，過去把繩子解了，結(jié)果怎么著，幾乎被打了個半死！”小鬼頭表情夸張的說。

褚煜仍是不理他。

“哎，你別不說話啊，不是個啞巴吧。算了，啞巴也不要緊，我叫許三，你叫我小三就行，哦，對了，你是個啞巴不會說話?！?/br>
小三自顧自說著，還笑起來似乎遇到什么好笑的事。

“這是哪？”看了一眼走在最前頭的張嬸，褚煜問道。

“你不是啞巴啊，怎么不說話？”許三沒回答他的問題，又徑自問道。

斜眼看了眼旁邊喋喋不休的小鬼，許三似乎被他冰冷的眼神駭?shù)?，這才回答：“陽光福利院唄，門外寫著呢。我三個月前就被送來了，不過我聽說這里的小孩都待不過四個月，說不定一個月后你就看不到我人了。”

聽到是福利院，褚煜也不再說話了，表情又冰冷起來，他不知道是所有福利院都是這樣，還是只此一家這樣。聽之前那兩個人在車上的對話，這里的孩子似乎都是不法得來的，就是不知道要這么多小孩干什么。

看褚煜一直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許三撇撇嘴不再跟他說話，不過仍跟在身旁亦步亦趨走著。

走了一段路后，20個左右的小孩就到了一個簡易搭起來的棚子。棚子里有幾張長桌，桌上擺了一定數(shù)量的碗，那就是今天孩子們的早餐了。

走到桌前，褚煜選了個位置坐下，就看到碗里只有白白的米水，至于米粒根本看不到。心里有了個底，正打算拿起來喝，褚煜就感到有股推力推向自己，剛把碗移遠一點，里面的米湯就被撞蕩得到處都是，還是另一只手扶著板凳，這才沒被一起撞倒。

“喂！誰讓你坐這的，這是我的位子！”一個長得算是壯實的男孩兇惡的朝褚煜吼道。

看了眼推自己的男孩，褚煜慢慢站起來，打算換個位子。張嬸估計也已經(jīng)去吃早飯去了，附近一個大人都沒有，褚煜不想還沒弄清楚情況就和這里的小孩鬧翻。

可惜他不計較，不代表別人會放過他，那個男孩明顯是來找茬的。

還沒等人站穩(wěn)，男孩就再次用手狠狠推過來，褚煜微微向后退一步就躲了過去。反倒是對方用力太猛，沒想到他反應(yīng)這么快，向前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更是惱羞成怒起來。

“你干什么？”見對方還要再攻過來，褚煜問道。

“當然是揍你！”囂張的回答后是對方舉起的拳頭。

以前也經(jīng)常因為老是孤獨一人而被一些小屁孩欺負，褚煜早就練就了一身打架的功夫，既沒露出害怕的神色也沒有打起來，只是不斷閃躲。旁邊的小孩有的是只顧看熱鬧，有的則是司空見慣淡定的喝著米湯，更少的一部分如同許三則是皺著眉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默默算著時間，覺得差不多了之后，等到對方的拳頭到達面前，褚煜就狀似摔倒在地上不動了。那個因為一直打不到人自覺十分丟面子的小鬼看到褚煜被打倒在地上，雖然覺得不對勁但也沒多想，正要興奮的打算繼續(xù)時就聽到張嬸的大嗓門。

“干什么呢！”

小鬼被嚇了一跳，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趕緊縮著脖子不說話了，一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樣子。

知道是這小鬼頭又在欺負新人，本來不想計較太多的張嬸在看到那潑了大半的米湯和周圍歪歪倒倒的椅子之后，一股火氣就涌了上來。

“啪！”響亮的巴掌聲傳到每個孩子耳中。

“要你不聽話！要你撞壞椅子！要你糟蹋東西！”伴隨罵聲的又是“啪！啪！”的響聲。褚煜仍坐在地上繃緊身子，看到張嬸臨門一腳踢過來的時候，微微移動身子消了對方的大半勁道，讓人感覺踢瓷實了但實際上沒有傷到自己，順便打了個滾，滾遠點讓人再踢不到。

一旁的孩子都趕緊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張嬸出完氣，又用力拍了下那男孩的頭。

“待會給我收拾干凈！聽到?jīng)]有！”

男孩也沒哭，只是連連點頭。

“行了，都散了，該干嘛干嘛去！這會兒到時坐的端正，早干嘛去了！”張嬸說完，大手一揮就要回自己屋里。

聽到這話，一些還沒吃完的孩子趕緊端起碗一口氣喝下，還沒咽下去就推搡著要離開。

路過褚煜的時候，張嬸瞪了一眼捂著肚子裝疼的褚煜，一臉警告的走了。

見人都走了，只剩之前那個囂張的男孩紅腫著一張臉，拿著不知從哪拿來的抹布收拾著桌子，褚煜也不客氣，直接走到桌前端起一碗沒人喝過的米湯一口喝完，放下就走人。

待褚煜轉(zhuǎn)身后，一直擦著桌子的男孩突然抬起頭怨毒的盯著他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六章過去的過去（3）

幾天下來，褚煜觀察到這里的孩子大都在7~12歲之間，每天并不學習，也沒有人會來授課，能見到的大人就只有張嬸。

早晨吃完早飯后，每個孩子都會被分配工作。先是打掃整個福利院，打掃完后，就會到一塊空地里開始種地，每一塊都有人負責。如今是冬初，W市因其地理位置，并不顯冷，日均溫還有十度左右，一旦到了深冬，所有的孩子手上都會長凍瘡或是流膿。當然，也有人待不到那個時候，經(jīng)常時不時就會有人突然不見，大家對這種現(xiàn)象也習以為常。

到了中午，午飯也只有干癟的米飯和幾根發(fā)黃的青菜葉子。規(guī)定在十分鐘內(nèi)吃完，如果吃的速度不夠快，不僅會被人搶走，還會被看見的張嬸打罵一頓，照樣是扇巴掌，把人兩邊的臉都扇的高高腫起才會罷手。

幾乎所有孩子都私下里罵她“老妖婆”，但也對她懼怕非常。

吃完午飯自然不會有午睡，仍是干活，通常無論男孩還是女孩都會被安置在一個房間里，做些串珠花和編織之類的手工活。房門一般都會鎖著，屋里也沒有電燈，光線昏暗的情況下用眼過度的孩子大有人在，不是不想偷懶，而是人人都有規(guī)定的數(shù)目，如果到時候沒完成照樣是一頓毒打。

做活一直要做到晚上，吃完沒有任何營養(yǎng)的晚飯之后，就會到浴室里洗澡，然后擠在一間屋子里睡覺。

幾個晚上許三都是縮在角落里，而不是床上睡覺。盡管對方白天一直跟著自己，褚煜也沒多管閑事，只是自己回床躺著。

他書包里至今還裝著那一千塊錢，要以備不時之需，何況這里時不時就會有孩子失蹤，明顯不是安全之地。褚煜決定再過幾天，探清了情況和福利院的路線就再做計劃，最好是能從這里逃出去，至于今后怎么辦只能再做打算。

制定好接下來的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