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要的貨她都不夠做，等作坊建成，便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皇貢商人。她說檀菲以后還要賣酒，獨(dú)家生意更方便她掌控。她那腦子不知道裝的些啥，想什么做什么，做什么成什么。膽子又大，敢在楊太后眼跟前談生意，我聽了都心驚膽顫?！?/br>
    又道：“本事是淳娘的，產(chǎn)業(yè)也是她的，我可沒有貪圖兒媳嫁妝的念頭，你別為難我了。”

    大曾氏聽著聽著神色甚是精彩，有懊悔有艷羨還有嫉恨，早知，應(yīng)該讓英郎努力一把。有些機(jī)遇，有些人，百年難遇，錯過了就真是錯過了。唉……

    “圓房了沒？”

    沐宅，顧杏娘把女兒拉到寢房問話。不等女兒回又道：“怪娘，娘太粗心，你這嫁得忒急了些，好些話都忘記囑咐?！?/br>
    沐淳無語，這豈止是粗心，這簡直就是沒心。不過娘的CPU太古老，程序一多就超出負(fù)荷能力，剛從險些成為寡婦的驚嚇著恢復(fù)過來，哪還能立即投入戰(zhàn)斗：“娘……”

    一開口就被顧杏娘打斷：“若是不想太早懷身子……”她附在沐淳耳朵上，用鼻子發(fā)音：“事后就立刻下床去蹲一蹲，流出來就好了。這是你外祖母出嫁前教我的，她說新媳婦到婆家得熟悉一段日子，若是一早懷上，又跟婆家處不好心里有委屈，生下的孩子會患上疝氣。”

    民間真有這避孕偏方？疝氣是母體懷著時慪出來的？沐淳完全不知道怎么接話：“娘?！?/br>
    繼續(xù)被顧杏娘打斷：“不過娘覺得你的條件比娘那時好多了，不如弄個浴盆放屋里，水里泡一泡更好。你傻看著娘干啥？我跟你爹早跟你說過，多長幾年再懷孩子易于生產(chǎn)，少挨些苦，對了，快給娘說說，昨夜禾郎是只顧著自己還是……”

    “哎呀娘，你明年等我及笄后再告訴我這些吧，現(xiàn)在說再多也會忘記的。沒圓房，沒圓房，我們要按京里的規(guī)矩來，過了十五才圓?！?/br>
    “沒沒圓??？”顧杏娘張口結(jié)舌，一臉訕訕?！暗?，出去吧，計(jì)久沒吃圍鍋，今日張婆準(zhǔn)備了好多你喜歡吃的菜?！备惆胩鞗]有一起睡，弄得她白緊張了一夜。不過禾郎都十六了，這成了婚沒圓房，會不會安排通房丫頭暖床??？不說京里，光是榕州城，但凡有條件的人都有這臭規(guī)矩。

    “好嘞?！便宕韭牭接欣弊渝?，哪還坐得住，徒留顧杏娘坐在房里瞎擔(dān)心。

    沐家在京中沒有親戚，免得冷清，沐二郎把所有從康西帶來的掌柜和幫傭都喚來家里，湊在一塊兒再熱鬧一天。張婆卯時就起來準(zhǔn)備，擺了三個爐子，眾人圍成三堆，熱辣辣的鍋?zhàn)酉愠錆M整間大廳，光是鼻子聞到就食欲大開。

    “小江帳房呢？”許媽問道。

    一掌柜答：“不知道，昨日晚間就沒見他人，估計(jì)又去了鋪?zhàn)樱瑒e等他了?！?/br>
    沐二郎聽到這話神色一暗，昨日花轎出門后，江楓走路跌跌撞撞，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任誰看了都觸心。他是淳兒一手帶出來的，許是在碧水時就生下了情根。唉，這男女感情之事，哪里說得清對與不對，能與不能。

    *

    小夫妻倆在沐家呆到用了晚膳才回公主府。

    剛一到家，洪大管事就說太太有交待，讓他們?nèi)ニt院一趟，這是怕二人直接回屋。

    曾氏道：“禾郎，你大姨母留了口信，著你明日一早去刑部見張侍郎?！?/br>
    沐淳和尹子禾都猜怕是要領(lǐng)差使了，新婚第三天而已，會不會急了些。

    大曾氏解了惑，她說禾郎將要去西北路肅州，跟她一同離京，她要也去，因?yàn)閮合标愂蠎言辛恕?/br>
    “恭喜二姨母。”沐淳立即送上祝福。

    大曾氏神色冷漠：“你們也得加緊，曾家的將來可是落在你倆的肩上?！闭f著目光在沐淳肚子上掃了掃，弄得對方身子一僵。

    大曾氏倒是真希望沐淳如大姐斷言的命中無后，也真希望禾郎非沐淳不可，屆時少不得要過繼她的孫子。

    第149章 赴任瓊花縣

    “娘。”尹子禾問：“師太是說的刑部不是兵部？”

    “是刑部，我聽得真真的。怎么, 有什么不對？”

    尹子禾搖頭：“沒什么, 隨口問問?！?/br>
    既然二姨母一早就知道他將去肅州, 怕是也知道要領(lǐng)什么差使。說不定還需要配合圍剿寧王，于公，是幫新帝分憂；于私, 也是他展示能力積累聲譽(yù)的時機(jī)。利益越大, 風(fēng)險也越大。

    回到呤殊院, 尹子禾吩咐碧云碧雪把堂中的大軟榻搬到寢房去，看樣子, 今夜他還是打算跟沐淳睡一個屋。教過規(guī)矩的婢女就是這點(diǎn)好, 不該問的不問, 不該管的不管。

    沐淳躺在床上, 與他隔空對話：“禾郎，如果你要外放，那我爹娘就暫時不能回康西, 檀菲還有多事情沒步入正軌?！鼻澳晁暇┑臅r候, 她就答應(yīng)過會陪他去任官，天南海北都跟著。承諾當(dāng)初既給出去了, 真到這一天, 不管有再多庶務(wù)也得履行。

    “不用，我一個人去就行?！?/br>
    “啊？”沐淳翻身坐起。

    尹子禾道：“大姨母對自己都不手軟，哪能對我手軟，一來就把我支往邊疆。不過也無礙, 最多一年就回京了，后年我還得考進(jìn)士。太學(xué)里的舉子一般都只給一年時間歷練，久了就成了耽誤人才?！?/br>
    “真的不用？”

    “真的不用，你好好呆在京里等我回來。困了，睡吧?！?/br>
    他不欲多談，沐淳躺回去蓋上被子，吐了口氣，閉上眼睛。

    次日夫妻二人各自行事，沐淳沒去合歡街的鋪?zhàn)樱苯映隽顺?，上作坊審查進(jìn)度。新婚第三日，沒有蜜月沒有旅行，只有忙不完的事。

    “定了，這是告身?！币雍陶f著遞給沐淳看。

    “瓊花縣縣令？”正是付氏躲藏了好幾年的那個地方。

    “五月初一必須到任，時間很緊，你可以先給我打點(diǎn)行裝了。”

    “的確是很緊，十五前出發(fā)應(yīng)該來得及吧。青書和圓子不能帶走，她倆已經(jīng)能頂半個掌柜用。檀菲與上邊的關(guān)系，得靠公公和婆婆照看……”

    沐淳當(dāng)即拿出筆邊想邊寫，京城對外營銷這一塊交由江楓負(fù)責(zé)，他做事一向穩(wěn)妥踏實(shí)，會嚴(yán)格按照上面的規(guī)劃部署執(zhí)行命令，加上青書圓子跟曾氏，鋪?zhàn)硬粫惺裁创髥栴}。這樣一來，老掌柜們便能騰出手來專司生產(chǎn)，以及拓展郊縣業(yè)務(wù)。

    “你，當(dāng)真要跟我離京？”尹子禾看得寫得密密麻麻的，顯然不是一時興起。

    “我不是食言而肥的小人?！?/br>
    尹子禾喃喃道：“我還以為你忘了。”

    “哇，我怎么瞧你好感動的樣子?！便宕敬蛉さ馈?/br>
    “聽我說。”他正色道：“我翻閱過瓊花縣的縣志，那里氣候惡劣長年多風(fēng)沙，雜居著眾多胡人羌人。別看跟康西接壤，民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