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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背對著背,是最親密的陌生人。“飛白,我就不行嗎?”鄭望西調(diào)整一下姿勢,腿伸得很開,快要碰到床尾,沒頭沒腦地,在夏季的夜晚說出這么一句話。老房子隔音不好,在臥室里還能聽見樓下電瓶車發(fā)出警報的聲音,和大爺下棋的,鏗鏘有力的將軍的聲音。這是一個嘈雜的,世俗的,普通的夏夜,一切都如常。這個世界正在安定有序地轉(zhuǎn)動著齒輪。可又不是。對于謝飛白來說,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因為他只能聽見自己的心,快要從胸口蹦出來的聲音??欤矣辛?。鮮活的,堅定的聲音,快要淹沒了一切雜音。你聽,咚——咚——咚。“你說什么?”他聽見自己說。“我說,我就不行嗎?你不能考慮考慮我嗎?”鄭望西知道了謝飛白的答案,翻過身,緊緊地把謝飛白摟在懷里,力道之大,讓謝飛白以為自己肩膀快要被他勒斷了。“大概是不行的?!彼D:卣f。大概,也許,是不行的。鄭望西突然之間不知該怎么辦了,謝飛白說不行。他知道,謝飛白是不討厭自己的,可是世界上不會有那么涇渭分明的事,不可能非黑即白。謝飛白不討厭他,可也不代表喜歡他。那這么些天以來,謝飛白拿他當(dāng)什么呢?“為什么?”鄭望西幾乎是有些惱羞成怒了,在謝飛白的背后,哀怨又憤怒地問他。“因為你是直男?!敝x飛白再一次在心里對自己說,因為他是直男,所以不可越雷池半步。已經(jīng)成立的命題,他不想再去證明了。“可是我想我喜歡上你了?!编嵧鬟@句話說得含糊,他是喜歡“上”謝飛白,而不是“喜歡”上謝飛白。但是此時謝飛白腦子里一團漿糊,覺得鄭望西的聲音忽遠忽近的,根本來不及辨別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這和我沒關(guān)系,鄭望西。你喜歡我不是我的錯?!边@其實是很自戀的說法了,但是謝飛白真的就是這么想的。每一個人的愛情或許都是帶著血腥氣的,恨不得拼個魚死網(wǎng)破,可是被喜歡的那個人何其無辜。他有什么錯呢,他又何德何能呢,讓你喜歡他?“你要負(fù)責(zé)?!编嵧鞯奈锹湓谒牟鳖i處,新長出來的頭發(fā)直愣愣地立起來,稍微有些扎,鄭望西的嘴唇與那片肌膚相接觸,說話含糊而曖昧。鄭望西不等謝飛白回答,手臂肌rou緊縮,扳著他的肩膀,把他扳過來,同自己面對面,看著他清亮的眸子,虔誠地,與他接了一個漫長的吻。鄭望西的舌頭伸進了謝飛白的口腔里,不斷地舔弄,似乎是要汲取什么一樣,貪婪地吸`吮著。謝飛白與鄭望西的舌頭彼此交纏追逐,不是屬于自己的那個舌頭,很是靈活,時而蹭到了牙齦,時而舔弄上頜,時而鉆到自己舌頭底下沒命地戳那柔軟的嫩rou。謝飛白被親得胯下發(fā)硬發(fā)疼,在換氣的時候兩人嘴巴稍微離開些,就溢出了不可自持的呻吟。謝飛白睜著眼,一雙眼總是明亮,看起來總是清純又yin`蕩,勾得人想把命都留在他身上。“望西,望西。”謝飛白在床上這樣叫他,謝飛白只有在床上這樣叫他。說西字的時候,嘴角扯得很開,像是給了他一個笑,矜持的,羞澀的笑。鄭望西再一次低下頭,把謝飛白壓在自己身下,雙手插進他的發(fā)間,近乎兇殘地撕咬著,蹂躪著他的嘴唇,他瞪著謝飛白,真的是瞪著他,好像謝飛白再說一句拒絕的話他就要掐死他一樣。在發(fā)間的手漸漸向下游移,很快就解開了老式睡衣的扣子,在微微出汗的胸口上逡巡,捏住粉紅的兩點,在指腹輕輕捻著,又在出其不意的時候用力捏一下,疼得謝飛白叫出聲來。聲音又不大,尖銳短促,然后是低低的呻吟,像是難耐似的,雙手一直撲騰著,想推開鄭望西,又不敢,沒什么力道,在鄭望西眼里倒是成了情趣。等鄭望西終于放開他的時候,謝飛白覺得自己的嘴都麻了,說不出話來,出口就是高一聲低一聲的呻吟。鄭望西早早就褪了他的褲子,此時正在欺負(fù)他豎起來的前端,聚精會神地捋著,還要摸一摸下面的睪`丸,很是欺負(fù)人地,語氣有些嘲諷地說,“喲,挺久沒自己DIY過了吧?”謝飛白正舒服著,意亂情迷的,一雙長腿撲騰著,也沒聽清他說什么,唇齒間逸出悶悶的聲音,“是啊……”“那次之后都沒自己弄過?”鄭望西把包`皮擼下,露出嫩嫩的龜`頭,拇指在上面劃了一下,謝飛白的身體就跟過電了似的,腰騰地就起來了,他沉溺在這漫天的快感里,都快哭了。“曾經(jīng)……曾經(jīng)滄?!y為水,除卻……巫……巫山……不是云嘛!”謝飛白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硬的發(fā)疼的那處,真心實意地夸贊起鄭望西的床技,真的挺不賴的。“我都讓你這么舒服了,你就跟我好不好?”他的聲音也不像往日那般輕快,反而有些沙啞,有些低沉,像是在極力忍耐什么——謝飛白知道他在忍耐些什么。“不行——”他說著,鄭望西用力快速擼了幾下,結(jié)果就在這時候他射`精了,射得鄭望西滿手都是,有些還濺到了臉上。鄭望西似乎有些惱怒,瞪著他,臉上還掛著精`液,真的是絕色傾城了。“你喜歡我。”他隨手抽了幾張紙把精`液擦干凈,再一次壓著謝飛白說。語氣篤定,像是在說什么科學(xué)定理。“我不該喜歡你?!鄙渫甑闹x飛白大口大口喘著氣,仿佛一條從水里撈出來的魚,在干涸的陸地上絕望地求生,而只有鄭望西的吻,才能救他一命。“你應(yīng)該喜歡我的,你再找不著我這么好的人了?!编嵧骺惺捎H吻著他的鎖骨,說著不要臉的情話。“可是杰西……”還沒等謝飛白把話說完,鄭望西就不樂意了,把他的臉掰過來,不開心地說,“什么杰西,以后少見他,我看見他就來氣。”言辭之間,很是不滿。他說不清自己是個什么心理,他只是想著怎么把謝飛白騙上床,第一次讓他跑了,以后再找回來可是費了他好大的功夫。他擅自把謝飛白當(dāng)成了自己的所有物,霸道地看管著,可是卻又不上心。他過幾天就要回學(xué)校,隔著大洋與時差,他的這份心思還能存多久他自己都不知道,可是又發(fā)了瘋似的,非想把他綁在身邊。“過了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