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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至少不是那么狼狽。于正陽沒言語,只是從浴室門邊走到了客廳沙發(fā),選了正對著陳昕那屋的方向坐下。陳昕心里嘆氣,動作卻不再拖沓,從自己行李包里翻出唯一一身運動服套上,直直走到于正陽跟前:“傷就是高二夏天因為我考砸了我爸發(fā)火失手造成的。”陳昕用最簡單直接的語言回答了于正陽。“你爸逼你退學(xué)的?”于正陽黑著臉問。陳昕只能苦笑:“就算我爸那時候脾氣確實不好,但那也是親爹呀,哪兒能逼自己兒子退學(xué)?”“可你確實退學(xué)了!”陳昕咬了咬嘴唇,“沒錯,我退學(xué)了,但現(xiàn)在過得還不錯,跟我爸的關(guān)系也很好。”語氣淡淡的,他不確定于正陽逍遙什么樣的答案。可我過得不好!這句話幾乎要脫口而出了,但被于正陽硬壓了回去,“不錯到回來跟我說一聲都做不到?!庇谡桙c點頭,出口的壓根本就不是問句,所以并不需要陳昕來回答。陳昕也確實答不了,別的都能解釋,唯獨自己選擇在于正陽面前消失這一條他圓不過來。一陣沉默之后,于正陽起身:“睡吧,睡前去沖個熱水澡,別感冒?!彪m然話是對陳昕說的,卻沒看著陳昕。陳昕嗯了一聲,卻是直接回屋把自己卷在了被子里。跟于正陽可以用最簡答的一句話交代腿上疤痕的由來,被勾起來的回憶卻沒那么容易壓回去,蜷在被子里,陳昕下意識的去摸腿上的傷。……其實當(dāng)年會考砸了,老師給了重讀一年的提議算是挺為學(xué)生著想的,加上于正陽說陪著他一起蹲班,簡直要算因禍得福了。可是,不行呀。跟老師脫口而出的那句“不上了”還是帶著三分猶豫的,在門口等著的于正陽卻成了壓在陳昕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陳昕不只是因為擔(dān)不起拖累于正陽一年這個結(jié)果,更是怕自己早晚會憋不住說了實話,而且無論早晚,害的還是于正陽。第62章回到家陳昕蒙在被子里哭了一場,說不上是為了考試失利還是即將到來的分離,只知道不哭出來自己就要憋死了。恍恍惚惚的直到聽到門響,一個激靈趕緊看表,老爸今天怎么回來的這么早?陳建平因為今天拉活兒遇上了個不講理的客人,早早收車去喝了頓悶酒。陳昕本來就沒想好怎么開口,眼下一看老爸還喝多了,連爺兒倆坐下好好說的前提都不具備了。“爸,今天這么早啊?”陳昕過來扶了一把晃晃悠悠的父親。陳建平一把把兒子推開,“靠邊兒!”他現(xiàn)在挺注意控制著自己不沖兒子亂發(fā)火的,所以想趕緊回自己屋里去醒酒。陳昕明知道這時候乖乖躲開就沒事兒了,但今天他不能躲,該說的得說,明天老師還要家長去給回話呢。“爸,我……”陳昕硬把父親拽住了:“今天出會考成績,我物理不及格,老師讓我重讀一年,可我不想上了?!痹趺凑f也改變不了答案的事兒,陳昕就用最直接的話給交代了。陳建平當(dāng)時沒什么反應(yīng),陳昕卻本能的往后退,這絕對是風(fēng)雨欲來的架勢,就不知道這暴風(fēng)雨自己能不能扛過去了。果然,陳建平消化了兒子的話之后,從墻角抄起長把笤帚就往陳昕身上抽。陳昕疼得心里都是一抖,可不知為什么嘴角卻是笑著的。陳建平眼里,陳昕這笑簡直是混到頭了,手底下哪兒還摟的?。?/br>陳昕開始不吭聲,后來也是怕了,抱著頭哭著求父親住手。陳建平?jīng)]住手,不過笤帚把斷了,一下抽空也算閃回了他的理智,看兒子抱頭縮在地上,后背、胳膊上全是血印子,心里疼,腦子里亂。“唉!”陳建平抬手給了自己一個嘴巴,摔門回屋。陳昕緩了會兒從地上爬起來,雖然動作大點兒就疼得抽氣,卻還是想笑,明天怎么辦老爸根本沒說,這頓打算白挨了呀。陳昕一直沒回自己屋,就那么呆愣愣的坐在客廳椅子上盯著老爸那屋的房門,怕那房門打開又盼著那門打開。父親那屋傳出幾聲摔東西的響動,但屋門始終沒開,陳昕覺得這是對自己徹底失望了吧。如果知道自己兒子不但考試砸了還喜歡上了男人不知道會不會直接打死了事?亂七八糟的情緒混雜在一起,卻終究戰(zhàn)勝不了本能,餓,居然還能覺得餓。現(xiàn)成的飯肯定沒有,面包餅干之類家里也不備,陳昕翻出包方面便,好歹做壺開水泡泡就能吃。陳昕等著水開的工夫,陳建平那屋開了門,他是想出來上個廁所,結(jié)果看見兒子挺專注的端著碗等熱水泡面,無名火又上了頭:“吃你到忘不了!”話沒落,抓起的水壺已經(jīng)飛了出去。雖說水還沒滾開,但也燒了有一會兒了,陳昕人蒙住沒躲,連熱水帶熱壺都招呼在了他身上。疼?。√鄣妙^皮都麻了,但陳昕硬是沒吭聲。倒是陳建平瘋了一樣拽著兒子就往外跑,“你怎么也不知道躲?!”顧不得大半夜在樓道里沖陳昕吼,他哪兒想真就把熱水潑孩子身上了???“爸,您別生氣了,我沒事,不用去醫(yī)院?!标愱孔ブ鴺堑览锏姆鍪植蝗?。“這么嚴重的燙傷不去醫(yī)院哪兒成?”陳建平掰開陳昕的手,想著干脆把兒子抱起來,卻發(fā)現(xiàn)孩子身上沒什么好地方。“這些傷跟大夫說不清……”陳昕不像被別人看到這么慘的樣子。“用不著你說,就算他們報警我也認!”到醫(yī)院掛了外科急診,大夫倒是沒報警,但對陳建平也是態(tài)度極差的,陳昕想替父親說幾句好話又怕越描越黑。陳昕腿傷的一大片燙傷因為沒及時處理,雖然到醫(yī)院一點兒不耽擱,但已經(jīng)起了水泡,需要挑破清創(chuàng)再涂藥,陳建平在邊兒上堅持了一會兒就看不下去了。“大夫,我能不能在外邊等?”“怎么?還想把孩子一個人扔這兒啊?”“不是,我有點兒看不了……”“你可下得了手!”“是我自己不小心燙的?!标愱渴钦嬗X得這燙傷全怪老爸身上他挺冤的。大夫嘆口氣,語氣稍好,“你還是在這陪著孩子吧,要是實在看不下去就扭頭?!?/br>因為燙傷面積比較大,清創(chuàng)的過程持續(xù)了有一會兒,陳昕一聲都沒吭,大夫最后交代完注意事項也只是搖了搖頭,沒再對陳建平多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