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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打臉的一說?真打臉,老爺頭一個不饒他! 嚕嚕也頓住了,握著兩邊門栓一動不動,眨巴著眼睛在挨打和兩個油紙包間掙扎。挨打,很疼,但疼一下就過去了,先生的魚干,卻是只要她乖乖聽話,以后就能天天吃到的。 她咽咽口水,慢吞吞地轉(zhuǎn)過身,這才發(fā)現(xiàn)宋言就站在身后。嚕嚕嚇得忙往后退,卻被門板擋住了。她哆嗦著靠在門板上,捂著臉蛋淚眼汪汪地仰頭求饒:“先生,不打臉行嗎?換個地方打行不行?” 老雌性叮囑過很多次的,臉蛋,喉嚨和大腿中間,是她們貓族雌性最重要的三個地方,不能受傷,受傷了,以后就沒有雄性愿意寵她們照顧她們了。嚕嚕再不懂事,她也知道老族長年紀(jì)大了,肯定會有那么一天的,到時候她還要靠這三樣找五個雄性呢,怎么能讓先生打?先生那么壞那么生氣,下手一定特別重! 她捂著臉,宋言只能看見她啟合的嬌嫩紅唇和那雙仿佛會說話的靈動眸子,因為靈動,他完全可以看出來她的害怕和哀求。奈何那種發(fā)自真心的恐懼,偏偏出現(xiàn)在一個面容嬌媚身段妖嬈的姑娘身上,可憐中就又多了一種讓他有點不敢直視的媚惑,仿佛他可以借此逼她做些什么似的。 宋言皺眉,怎么有種欺凌良家弱女的錯覺? 他不自覺地退后一步,面色越發(fā)嚴(yán)肅難看,“為什么不能打臉?不打臉,我看你就記不住教訓(xùn)?!彼栈乇持氖郑瑩P了揚手里的細(xì)竹竿道。昨天被裴策捉弄了一次,晚上他一直做夢被只白貓追著,哪想早上又聽她學(xué)貓叫。今日就算不打她的臉,也要好好教訓(xùn)她一次,免得以后再犯。當(dāng)然,他是為了她好,堂堂的林家大小姐,將來要出去赴宴要接管林家產(chǎn)業(yè),要是時不時叫上兩聲,還不被人笑話死? 嚕嚕盯著竹竿打哆嗦,再看看先生的眼睛,那里面的寒意嚇得她哭的更兇。她不敢再面對他,飛快轉(zhuǎn)過身,雙臂貼著門板墊著她的臉,抽搭著求道:“臉上rou嫩,打著特別疼,先生打我屁股吧,那里rou厚……嗚嗚,先生打我屁股吧,我記住教訓(xùn)了,以后再也不叫了……”現(xiàn)在她只求先生不打臉了,其他的先生說什么就是什么,誰知道那個教訓(xùn)是什么東西? 宋言渾身僵硬,目光無法控制地落在那對著他扭動討打的翹臀上。這個姿勢,讓她的衣裙都朝下墜去,于是那不堪一握的纖腰,圓潤挺翹的小臀,腰部兩側(cè)優(yōu)美誘人的曲線,都完美地展露出來。若是這樣也就罷了,偏偏她還嬌弱可憐地求他打她。宋言雖沒有接觸過女人,但他是個正常的男人,有些男女之事乃是男人的本能,不用學(xué)也能體會的。 “別哭了,過來上課!這次先記下,下次再敢犯錯,絕不饒你?!彼舐暫鹊溃觳酵嘶刈?,低頭檢查她寫的字帖,借以掩飾臉上的紅。那么熱,一定會紅的,哪怕只有一點點。 連屁股也不用打了? 從極端的害怕到突如其來的驚喜,嚕嚕腦袋有點轉(zhuǎn)不過彎來。她不解地轉(zhuǎn)過身,求助地看向?qū)γ娴臋烟?。櫻桃將她的動作都看在眼里,雖然覺得不妥,可大小姐還是孩子脾性,又誤打誤撞地逃過了一次懲罰,眼下她也不好說什么,回去之后再跟她講講道理吧,連同不要和男子動手動腳的事。此時見大小姐望過來,她忙朝她努努嘴,示意她過去坐好,準(zhǔn)備上課就行了。 不用挨打,嚕嚕自然高興,邁著小碎步慢吞吞地回到了座位上。 “把眼淚擦干凈?!彼窝灶^也不抬地道。 “哦?!眹男淇诶锩鎏鹦咏o她縫的帕子,默默抹淚,抹著抹著,目光黏在前面的兩個油紙包上不動了。先生不打了,是不是可以吃了? 宋言一直在偷偷打量她,見她邊拿帕子擦淚邊熱切地盯著他的魚,眼睛還是紅的呢,突然覺得這個學(xué)生挺逗人的。被野貓養(yǎng)大不懂事,這不是她的錯。一時改不掉那么多年的習(xí)慣,乃人之常情。短短一月不到就能學(xué)會說話寫字明理,也算是挺聰明的一個小姑娘了。 自己何必太過苛求?過猶不及。 他拿過一個油紙包,看著她不錯眼珠地追隨著油紙包,單純又直白,目光不禁柔和了些,遞給她道:“吃吧,先吃一個,另一個看你的表現(xiàn),一會兒認(rèn)真聽課寫字,下課時就獎給你?!?/br> 嚕嚕有個長處,更準(zhǔn)確的說,貓族人都有個長處,那就是能敏銳的察覺到旁人眼神表情的變化。那晚在亭子里,裴策和林員外談笑,那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跟他哄貓時一樣,嚕??戳擞X得舒服,就想親近他。后來她上去了,裴策跟她打招呼時雖然笑著,那笑容卻有些疏離,嚕嚕察覺到了,便沒了親近的心思。 她看不出旁人的復(fù)雜心思,但她會根據(jù)對方的態(tài)度行事。 眼下宋言流露出善意,她立即破涕為笑,搶過油紙包打開,盯著她饞了一天的美味魚干猛咽口水,然后塞到嘴里瞇眼品嘗。嗯,先生的魚干又酥又香,咸里帶著一點點辣,魚刺也脆脆的一點都不扎舌頭,好吃極了。 就是太小了…… 想到昨天櫻桃她們買回來的魚干,嚕嚕生了個小心思,她睜開眼睛,舔舔嘴唇道:“先生,你的魚干真好吃,在哪里買的啊?” 宋言沒有察覺他的注意力也被她牽動著,目光先在她紅嘟嘟的唇上流連片刻,便落到了那雙水光瀲滟的眸子上。與之前的害怕忐忑不同,此時此刻,她討好地笑望著他,自以為很隨意,卻不知道她眼里的狡黠和試探有多明顯。 遇到自已喜歡的,就算再傻的人,也知道算計吧? 哪怕他們的算計也那么傻。 宋言放下手里的字帖,漫不經(jīng)心地問:“你怎么知道這是魚干?他們買給你吃了?”他昨天喂她吃,旁人根本看不見的。當(dāng)時她一臉驚詫,顯然沒有吃過這種東西,以她掌握的淺顯詞匯,最多能告訴別人她吃的是魚,現(xiàn)在都知道要買魚干了…… 嚕嚕哪知道兩個字就能透露那么多訊息,她點點頭,“嗯,櫻桃給我買的,可她買的不好吃?!?/br> 看她傻乎乎的模樣,宋言忍不住逗她,“那我告訴你我是在哪里買的,你打算怎么辦?” 嚕嚕咧嘴笑,眼睛亮亮的,“我就讓櫻桃去那個地方買??!” “然后呢?”宋言第一次對嚕嚕笑了,怕她聽不懂跟不上,語速放的很慢:“是不是櫻桃買回來了,你就可以想什么時候吃就什么時候吃,再也不用跟我要了?不用跟我要,就不用再讀書寫字討好我,更不用擔(dān)心會被打,是不是?甚至,你還想著讓你爹把我趕走?” “咩……” 嚕嚕徹底呆住,張著嘴說不出話來,好在對面俊臉上迅速凝固的笑容提醒了她,剛要溢出口的貓叫硬生生變了味道,化成她聽不懂的一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