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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認,那個年輕人無論從資質、實力,還是體質來說,即便放在幾千年前優(yōu)秀修者云集的時代也是拔尖的。 只不過憑現(xiàn)在的它要想奪取他的身軀,難度又要高出不少。 “上清宮有種秘術,你將你的妖力渡給我少許,便能助我快速妖化?!睙o愔說。 “這種方法可以短時間內令我實力大增,但畢竟是不屬于自身的東西,爆發(fā)過后對身體的損害更大。不過如果你能成功融合入我的身體,有全部妖力護持,便不存在這個問題了。 “你不用擔心我食言,拿了妖力出爾反爾,我現(xiàn)在只有這一條路,否則便是死。你與我合體之后,這些修為依然還是屬于你的?!睙o愔是真心實意的怕死,哪怕只有一絲生存的機會,他也想要牢牢地抓住。 師風噩被囚禁千年,比以前本就虛弱很多了,最近幾十年才漸有好轉,而一個有能力又愿意放它出來的人也不是那么容易遇到的。對它來說,無愔亦可以說是眼下僅有的機會。 只要能夠成功從這個裂隙里出去,這天下再沒什么能困住它。 它沒有猶豫很久,便答應了他的要求。 無愔坐下開始入定,他心中默念秘術法訣,心口緩緩浮起一團紫紅的光,凝結為一枚半透明的珠狀物體,這是已經半成的妖丹。妖丹沉到崖下,被黑氣包裹,無愔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妖力注入其中,難過得喘不上氣,同時也感覺得到自己正在發(fā)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變化讓他從身到心興奮起來,如果徹底妖化,他有信心與師風噩爭一爭身體的歸屬權。畢竟這本就是屬于他的身體,師風噩奪舍初期正是元魂最弱的時候,最終誰輸誰贏可不一定。 贏了,他就是當世最強,什么上清宮,覆滅只在揮手之間。若是輸了,到時候他的意識被師風噩吞并,只會消失得比死亡更徹底,沒什么好不甘的。 無愔加速妖化,他的頭發(fā)開始瘋狂生長,變得愈發(fā)烏黑,膚色雪白,嘴唇像吸過血一般鮮紅,額頭生出冶艷如文身的妖印。妖化完成的瞬間,師風噩停止往他的妖丹內注入修為。 天道感應到又一個妖物產生,轟隆隆悶雷聲響起,天空烏云匯聚,很快妖劫降臨。 無愔體內妖氣暴漲,他仰天大笑,迎接著傾盆大雨和道道驚雷閃電。他之前已在周圍布下不少防護陣法和避雷幡,那些來自正道的東西,抵抗雷劫頗有效果。妖劫完畢過后,附近一片狼藉,大雨中無數(shù)古樹被雷劈成焦炭,他形容狼狽卻安然無恙,代表天地已認可了他的存在。 “恭喜你妖化成功,現(xiàn)在,是時候助我打開封印了?!睙o愔部分妖力出自師風噩,與其互為感應,不需交流便可聽到元魂的嘶吼。 師風噩已等不及要出來,劇烈地撞擊著禁錮它的結界。 當初成奚子將符咒都刻畫在深淵絕壁上,一般修者即使能夠下去,也抵御不住裂隙中的妖瘴。無愔身懷上清宮正宗功法,如今又是妖身,用不著再懼怕毒霧侵蝕。他御風沉降入裂隙,在半壁尋找到成奚子布下的封印和結界。 那是一個冗雜繁復的古老大陣法,無愔花了幾年時間研究,早已將各陣眼的位置推算出來。 五處陣眼,一一被他解開,封印之力越來越弱,師風噩的撞擊對結界的破壞力一次強過一次,第四個陣眼之光熄滅時,結界“咝”的一聲輕響,出現(xiàn)了一絲裂紋。 “最后一個了,快啊,快啊,本座終于要自由了!”妖王元魂狂喜不已,震得山石抖落,連無愔的情緒也被它影響,感到異常的興奮。 正當無愔快要觸碰到第五個陣眼時,一道劍光仿佛流星般自天外而來,帶著雷電之勢,瞬間穿透了他的心臟! “我說過,會替師父清理掉你這孽障?!毙乩渚哪槼霈F(xiàn)在與他相隔不到三丈的地方。 無愔迷茫地低下頭,看著自己胸前的空洞,被劍氣灼成焦黑的血rou,似乎還沒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他想伸手去解最后一個陣眼,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不受控制地向下墜落。 “不——”心底同時響起兩聲絕望的吶喊,一個是他自己的,一個是師風噩的。 他明明已在那洞中布下了迷陣,哪怕他自己,若是不知解法也要花上兩三天才出得來。這個人,果然是生來就為打壓他的么?在上清宮的時候如是,離了上清宮,也一而再再而三破壞他的計劃。 無愔仰視著上方離他越來越遠的玄池,心中充滿不甘與憤怒,他忽然在空中翻了個身,傾盡剩余所有魂力,狠狠地撞向結界。 玄池臉色一變,咬破手指,撲上絕壁,用一生中最快的速度修補起被無愔毀掉的陣符。 然而封印被破壞得太厲害,若是有時間給他慢慢修補當然沒問題,但無愔是有實體的,沖擊力比只剩元魂的師風噩不知大上多少。他這不管不顧的舍命一撞,直接就將結界給撞得粉碎。 裂隙中魔氣沖天,玄池頂著師風噩的壓力血書符文,畢竟血rou之軀,周身皮膚禁不住寸寸破裂。修為再高,奈何時間短暫,憑他一人之力,終究無法力挽狂瀾。沒等他補好一個陣眼,最后那個陣眼已被師風噩自己沖破。 隨著一聲尖銳入腦的呼嘯,祖師成奚子鎮(zhèn)壓了千年的強妖,終于再次出世,他知道自己無力回轉,頹然閉上眼。 . 還不到冬天,天氣已經很冷。 若黛眸中噙淚,提著裙邊,急急跑在她走過無數(shù)回的小路上。不知不覺過去了幾個季節(jié),她都沒怎么注意,這條路上堆積了這么多枯枝敗葉。 半個時辰前娘親眉開眼笑地告訴她,皇上親自下旨賜婚,為她訂了一門極好的親事,對方是帝都半數(shù)閨閣少女的夢中情人,昌平公顧峻。 這對若黛無異于一個晴天霹靂,她是閨閣少女,但并不在那半數(shù)之中。她的心上人是上清宮的玄池真人,他們雖然從未將“愛”說出口,可相愛的人從來就不需以此自證。 那個熟悉的背影仍在老地方等著她,若黛遠遠看見他便覺得踏實了,他會法術,一定有辦法讓那些人改變主意。 “玄池!”若黛帶著哭腔,萬分委屈地叫他的名字。 他轉過身,卻罕見地站在原地,表情淡漠,像他們初次見面時那樣。若黛突然有些忐忑起來,玄池一直對她很溫柔順從,即使有時候她故意蠻不講理,他也愿意無限制的包容。正常情況下,他不是應該問她出了什么事嗎?怎么會對她的傷心難過無動于衷? “阿黛,我們分開吧。我是道士,你是侯門千金,我們從來就不該是一路人?!?/br> 他的聲音冷冷清清地傳來,若黛不可思議地瞪大了雙眼,不相信這是出自玄池之口。什么身份之別,不是早在他們互相表明心跡后就不成問題了嗎?她想問為什么,卻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