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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是太累了,她……”頓了會,任宣閉了閉眼,才續(xù):“送到醫(yī)院以后,我就一直在門口等著。可是醫(yī)生說已經(jīng)來不及了,錯過了搶救的黃金時機?!?/br>童躍難受的不行,又說不出話來,只在他臉邊蹭了蹭。“那會兒我什么都不懂,”任宣拍拍他的臉:“后來幸好也沒白學(xué)?!?/br>只是不管以后能幫助多少人,自己當(dāng)初的遺憾,終究是無法再彌補了。童躍也清楚這點,不知該說什么好,只能順著往下問:“那、那你父親……”任宣眼神黯了下去。童躍這才猛地想起之前謝韜說過任宣父親坐牢的事,簡直恨不得抽多嘴的自己幾個耳光。“他在牢里,還沒出來?!?/br>簡單的八個字,口氣平淡又冷漠,像是陳述的事完全與己無關(guān)。童躍聽的心里直泛酸:“你上學(xué)的那個時候……我在嗎?”任宣搖頭:“是你轉(zhuǎn)學(xué)后的第二年。”童躍轉(zhuǎn)學(xué)之后,一方面那會兒通訊并不發(fā)達,另一方面也是憋著一口道別時的悶氣,就這么和任宣斷了聯(lián)系?,F(xiàn)在想想他卻是格外的心疼,只恨自己那時沒能陪在對方身邊,沒能對任宣更好一些,也沒能在對方最為無助的時候拉上一把:“姓任的……”任宣嗯了聲。“我……”深情款款的漂亮話童躍對著任宣又說不出口,只得不管不顧的抱住他身體,力度之大勒的任宣都發(fā)疼。任宣也沒掙脫,靜靜任他抱了一會,才說,“沒什么,都過去了。”這些事他從未跟任何人說起,記憶里的傷痛,本就不足為外人道,作為換取別人同情和感情的理由。只是因為童躍想知道,他便說出來,也清楚自己以后絕不會再提。“以后……”童躍聲音從他胸口傳來,悶悶道:“你有我呢。”任宣無聲嘆了口氣,攬住他的身體,眼神落在病床上童老爺子的身上,又慢慢垂下眼,斂去所有的情緒。專屬主管50除夕夜童老爺子最為關(guān)鍵的24小時,終于平穩(wěn)的度過了。他睜開眼的那一刻,等候在旁邊的兩人同時松了口氣。到了第七天,醫(yī)生宣布童老爺子已經(jīng)正式脫離了危險。第八天,童老爺子被轉(zhuǎn)移到了普通病房,開始進入漫長的恢復(fù)期。然后童躍就被任宣趕回了公司。“我留在這里,”任宣平平的道:“你按時去上班。如果有人問起,就說童總和我,去了外地談項目,年后再回來。”童躍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仍下意識的收拾東西照做,偏過頭見床上半躺著還不怎么能說話的童老爺子,正在一個勁點頭表示認可。年會距過年也就半個來月,童躍回去還沒上幾天班,又回了來,和任宣一起留在醫(yī)院,輪流陪護,照顧自家父親。除夕夜外頭煙花綻放,炮竹轟鳴,格外熱鬧,醫(yī)院病房卻顯得格外冷清。童老爺子精力不支,早早的便睡了,童躍站在走廊窗前,看著窗外被煙花照耀的斑斕天空發(fā)了會呆,突然說:“姓任的。”旁邊的任宣嗯了一聲。童躍側(cè)過身,打量他這陣子以來眼里的血絲,想說點什么感謝的話,又說不出口,支支吾吾了半天,道:“新年快樂?!?/br>出乎他的意料,聽到這四個字任宣雖然什么也沒說,卻抬起手,揉了揉他的頭發(fā),顯然心情很好。童躍臉不自在的發(fā)紅,沒話找話的道:“今年跨年要在醫(yī)院了,像以往啊,我每年都去搞個派對,大家在一起跨年,熱鬧的不得了?!?/br>任宣沉默了下,問:“你很喜歡熱鬧?”“那是,”童躍想起以前那些日子就興奮:“大過節(jié)的,在家冷清清的,多無聊?!?/br>任宣想了想,又問:“那童總呢?”童躍一下噎住。“童經(jīng)理,”任宣斂了表情,淡淡道:“你實在太不知道珍惜。”說完他轉(zhuǎn)身便走了。“……喂姓任的!我現(xiàn)在不是改了嗎?”童躍一慌,急忙追上去,從背后一把抱住他,悶悶的道:“你又想扔下我上哪去?”“病房,”任宣似乎有點哭笑不得,順口道:“我什么時候扔下過你?”“當(dāng)然是……”童躍正要加以有力證據(jù)佐證,可是在記憶里搜索了半天,不由自己愣了愣。任宣丟下他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幾乎次次事出有因。倒是他,每當(dāng)和任宣一言不合,便氣呼呼的把對方丟在原地掉頭離去。爭執(zhí),轉(zhuǎn)學(xué),誤會,無不如此。離開的時候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回頭。當(dāng)然氣消了他還會回來,也永遠理所當(dāng)然的知道,對方還會等在那里,不會不理不睬。過去的這么些年他一直覺得兩人不對盤,甚至從沒想過,僅是這種等待本身,到底是怎么樣的感情。眼看著任宣已經(jīng)進了病房,童躍鼻子一酸,急忙追過去,見任宣聞聲回頭,又趕緊撇過臉揉眼睛。“……怎么了?”任宣向他走過來,顯然誤會了他的意思:“別擔(dān)心了,醫(yī)生不是說過了,過完年童總就能出院了。他會慢慢好起來的?!?/br>童躍帶著鼻音嗯了聲,理直氣壯的說:“第一次上床的時候?!?/br>任宣微愕:“什么?”“你丟下我就跑了?!?/br>任宣沒想到他還惦記著這茬,不由語塞,也不想再解釋自己那天一大早臨時被童老爺子叫走,見身旁童躍睡得正沉又不忍心打擾,半晌才道:“童經(jīng)理,你這是秋后算賬?!?/br>童躍笑瞇瞇:“這是你欠我的?!?/br>任宣無奈:“……你想怎么還?”“那……”童躍湊近他,在他耳邊吹氣:“你以身相許怎么樣?”“……別鬧,”任宣推開他,壓低聲音:“童總睡著了。”童躍失望的哦了聲,見任宣去搬椅子,又跟過去幫忙,一邊隨口問:“姓任的,那你以前除夕都怎么過?在家看電視?”任宣動作僵住,直直看了他一會,別過頭輕描淡寫的答:“我睡得早?!?/br>頓時反應(yīng)過來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的童躍,懊惱的恨不得立刻去撞墻。“那、那個,”童躍趕緊把話題岔開:“那你今天陪我看春晚吧,看到十二點?!?/br>“……”任宣實在不感興趣,又不愿拂他的意思,勉強點了點頭。只是看到聞言頓時眉開眼笑的童躍,他又覺得這似乎也值得。于是兩人一人戴一只耳機,靠在一起拿著平板看春晚直播。童躍向來不愛看晚會節(jié)目,無聊的幾乎要睡著了,等他總算迷迷糊糊有了點意識,發(fā)現(xiàn)自己正靠在任宣肩上,耳機里正傳來倒計時:“7、6、5……”童躍一個激靈,猛地坐起身。任宣仍筆直坐著,從節(jié)目沒放幾分鐘童躍打盹開始,他就有點后悔同意陪他看什么春晚:“什么事?”“姓任的……”童躍湊到他耳邊,輕聲道:“以后每年跨年,我都陪……”話音未落,炮仗聲再度噼里啪啦響起,天空煙花燃放,璀璨動人,模糊了所有聲音。新的一年到來。任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