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分不利，一不小心就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們再回頭來對付自己，就真的是得不償失了。

    任欣萌表情一怔：“那凌小冉到底什么東西？”

    七老頭兒卻只對她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任欣萌知道從他嘴里再問不出東西來，便不再與他廢話，憤然而去。

    今天七老頭兒不知走了什么運，訪客一個接著一個，任欣萌憤然而去之后，厲景顏又來了。

    七老頭兒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穿著白大褂，抱著厚厚一塌資料的厲景顏：“有事？”

    厲景顏把資料往七老頭兒面前一放：“都是，實驗已經(jīng)成功了?！?/br>
    七老頭兒臉上閃過喜色，激動地抓起資料，一目十行迅速翻看，臉上的神色則是越來越震驚。

    “居然……居然真的成功了！”果然是他教出來的好徒弟，天將聰穎，思路清晰，徐江明接手幾個上月半點眉目沒有的實驗，厲景顏竟然只用了不到二十天，竟然就已經(jīng)成功了。

    他開心得站了起來，拍著厲景顏的背，激動地道：“不愧是我的好徒弟，你果然沒有讓為師失望。”

    厲景顏淡淡勾了勾唇角：“這個實驗其實并不難，我們已經(jīng)有妖類大腦的研究數(shù)據(jù)，那么我們只需要再針對其數(shù)據(jù)，做出相對的干擾腦電波的裝置與藥物就可以了?！?/br>
    他修長的手指落在資料圖上，指著一份大腦切片上的小白點說：“這個就是干擾裝置，能短距離的，發(fā)出一些干擾波?！?/br>
    “現(xiàn)在它的控制距離是多少？”

    厲景顏的手指在紙張上下滑，摩擦出輕微響聲：“大約一千米遠?！?/br>
    “這已經(jīng)非常好了?！?/br>
    厲景顏眉頭一皺：“不過，它還有一個缺陷?！?/br>
    七老頭急急追問：“什么？”

    “它需要一個極熟此妖性情的人，才能cao作?！边@也是此次實驗最大的一個BUG。

    “怎么說？”

    厲景顏：“從以往資料顯示，妖與妖之間雖然精神波長相差不大，但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所以在使用這個裝置的人，最好是長期同此妖待在一起，了解他的習性，知道在最重要時候，用什么樣波長來刺激對方最為妥善?！?/br>
    “不能收集數(shù)據(jù)，然后再集中控制嗎？”

    厲景顏搖頭：“動物修成人形，它在人形時就與人并無太大差別，并且隨著妖力的提升，所有的一切都會隨之改變。即使統(tǒng)計數(shù)據(jù)，也極不穩(wěn)定。所以萬全之策，還是我所提出的辦法更為有效?！?/br>
    妖類精神領域的研究，七老頭兒是有親自參與的，所以他非常清楚變動有多大。

    “目前看來，這是最有效的辦法了?！?/br>
    七老頭兒翻著資料，直到最后一頁，看到被實驗者的照片。

    他驚訝地看著厲景顏：“大熊貓精？”

    厲景顏點頭。

    七老頭兒的視線變得玩味起來，但厲景顏并未過多關(guān)注，而是繼續(xù)道：“二層關(guān)著很多妖，聽說任欣萌在以藥物控制它們？”

    七老頭兒點頭。

    厲景顏都是措詞，選擇最容易讓七老頭兒反感的方式：“這種做法是不是太激進了？我們只是做實驗，沒有必要那樣濫殺無辜吧。”厲景顏實在不忍心看著那么多妖被，被分解得肢離破碎。

    不能死個痛快，非得要慢慢受著折磨，等著耗盡身體里最后一點生命力。

    濫殺無辜？

    七老頭兒沒有反駁他的用詞不當，只是微微皺了皺眉。

    “那你的意思是？”

    厲景顏說：“不如把他們?nèi)繌椭瞥鰜?，斷了他們的藥，這也算是一次大規(guī)模臨床，不是嗎?！?/br>
    他的說法很有吸引力。

    確實，一個案例成功了，不代表所有都會成功。

    而很多種類的妖是可遇不可求的，不能容忍失敗的存在。

    雖然他知道厲景顏的初衷并非如此，但各取所需，他沒有理由不同意。

    厲景顏心中懸著的一塊石頭，終于落地。

    雖然并非全部都能救活，但能救一只算一只，總好過在籠子里慢慢腐爛等死要好。

    解決心頭第一大事，厲景顏坐在原地未動。

    若是按照他以往習性，說完正事便會轉(zhuǎn)身離開，絕不再多留。

    七老頭兒剛想開口問話，厲景顏卻是搶先開了口：“我準備做完這個案子，就辭職?！?/br>
    “辭職？”七老頭兒心頭猛顫，“怎么這么突然？”

    厲景顏：“我當初加入您的研究所，與您談得也很清楚，我利用您的的平臺做查我jiejie當年的事，同時也為您工作?！?/br>
    “但當初我們是說好了的，有朝一日我若是想起，您將不問緣由地放我離開。不知您可還記得當初對我許下的承諾？”

    七老頭兒很想說不記得。

    厲景顏是難得一見的天才，他一但離開，不但會對研究所造成巨大損失，就他個人而言，也是一個巨大威脅。

    他心中思慮萬千，面上卻是半點兒不顯。

    反而狀似無意地問道：“可是你jiejie的事，已經(jīng)有了眉目？”

    厲景顏點頭：“確實有一點消息了，但并不準確，還得花些時日去查。”他的口風倒是緊得很，半點消息也不透露出來。

    這原本是七老頭兒對他極為贊賞之處，但現(xiàn)如今卻很是反感——只因為這次他了成了被隱瞞的對象。

    “這些事，你繼續(xù)留在研究所，也可以去做。而且，相信有研究所做為后盾，反而對你的行為有利?！?/br>
    厲景顏：“您說得一點兒沒錯，繼續(xù)留在研究所，確實是最好的選擇，可是我還有其它考量，所以……”

    七老頭兒輕嘆一聲，似有感而發(fā)：“哎，兒大不中留啊！”

    厲景顏：“老師，我很抱歉，但我心意已決，還望您成全?！?/br>
    厲景顏意志堅定，一但決定下來的事，很難再改變。七老頭兒心知，若是自己于過多挽留，不但不能將他留下，反而會激發(fā)起他的逆反心里，反而會加速他離開。

    他只能苦笑一聲：“既然你心意已決，我當初又夸下了海口，那我再繼續(xù)留你，反而是我的過錯了。既然你想走，我也不能攔著你，但同樣的，我希望你能再回去好好考慮考慮，想想清楚，一切事情等過年完再說?！?/br>
    “到時候，你去意仍然堅決，我絕對不會再攔著你?！边@，只是七老頭兒的一個緩兵之計。

    而厲景顏也礙于七老頭兒是領自己入門的恩師，且這幾年對自己也頗多幫助，不能做得太絕。

    于是只好同意七老頭兒的提議，給彼此一個緩沖期，過年完再來說這件事。

    厲景顏微微一笑，站起來：“老師，這個實驗已經(jīng)成功，最近我都不會太常來研究所?！?/br>
    七老頭兒苦笑：“好好了，你歸心似箭，我可不能綁著你，你想怎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