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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時,眼里卻帶上了一絲挑釁的神色。這幾年來,他跟對方出現(xiàn)在同一個法庭上不下十次,各有勝負(fù)。但這次,他贏定了。因為對方無法拿出證據(jù),證實他所說的季凡尚并沒有駕車的言論是假的。顧航為了防止有人從行車記錄儀和事故現(xiàn)場監(jiān)控看出他強行控制車輛的端倪,早就動用關(guān)系拿走了錄像,就算沒有銷毀,他也不可能拿來用作他所說的他完全沒有干擾駕車的證據(jù),反而還會坐實了說謊這一實情。更何況,在幾個街區(qū)外,季凡尚從副駕駛座下車離去的監(jiān)控錄像可還留著,雖說無法作為鐵證,但也確實使古鑒的說法顯得更為可信。總而言之,一審在顧航措不及防之下草草結(jié)束。季凡尚出來時,正好在門口碰到從另一端出來的顧航。“你很好,竟然連許叔叔的律師都請來了。捏造事實玩得很溜啊,不過我要告訴你,這才只是一審,后面,等著看吧。你以為你能那么輕易的就逃脫懲罰嗎?”顧航看起來確實是很生氣,臉上掛著笑,聲音里卻惡意滿滿。季凡尚不慌不忙地走過去,直到和顧航臉對著臉距離不超過一尺,才停下了腳步。他側(cè)頭在顧航耳邊輕聲道:“我或許有責(zé)任,但絕不應(yīng)該只有我一個人受到懲罰。后面,等著看吧。你以為這件事只有你想象的這么簡單嗎?”季凡尚說完,也不去在意顧航的反應(yīng),抬腳便繼續(xù)向外面走去。許謙跟在他后面,路過顧航時嘿嘿一笑,那賤樣兒看得顧航恨不得揍他一拳。……“誒,季寶我們來醫(yī)院干嘛?你哪里不舒服嗎?”許謙上上下下把季凡尚看了幾遍,終于忍不住伸出咸豬手摸上他胸口時,被他一巴掌拍了開來。兩人在前臺詢問過病房號后,一路往上,來到了醫(yī)院五樓的兒童病房。隔著一扇門,就能聽到里面女孩的哭聲。季凡尚抬手敲了敲門,里面?zhèn)鱽硪宦暡⒉皇譁厝岬呐暎骸斑M來?!?/br>推門而入,并不算大的單人房里并沒有什么多余的東西,除了床上的小姑娘外,也只有一個護士正在給小孩扎針。“這里怎么就你一個人?。啃『⒓议L呢?”許謙走過去問道。護士不耐煩地轉(zhuǎn)頭看,見是個長得還不錯的帥哥,臉色也緩和了些許,問道:“你們是來看望她的嗎?”“恩,我陪他來的。”許謙側(cè)頭去看季凡尚,卻發(fā)現(xiàn)他還站在幾步遠(yuǎn)的地方,有些愣神的看著床上哭叫著的孩子。許謙疑惑地過去拽了他一把,“怎么不過來?”季凡尚這才回過神來,心情復(fù)雜地露出一個溫和的笑,也沒注意到自己臉上戴著口罩別人根本看不到。他走過去,把手里拎著的兒童禮包和水果放下,近距離的看著那孩子,忍不住伸手去觸碰她哭得紅潤的臉蛋。☆、68|5.20季凡尚眼前浮現(xiàn)過那天車禍時看到的景象,小女孩痛苦皺著的眉頭,面色蒼白緊閉雙眼的面龐。有一瞬間,他真的是幾乎要崩潰了,腦子里什么都不剩下。而現(xiàn)在,看到小女孩因哭鬧而憋紅的臉,季凡尚只覺得心里一陣暖暖的平靜。“噓,別哭了,哭花了臉就不好看了?!奔痉采姓驴谡?,伸出一只手替小姑娘擦干淚水。她傷的不算重,但腿上背上的擦傷一動便有些痛,更何況小孩子本就怕針,大人也不在旁邊哄著,自然就哭得昏天黑地直打嗝。小姑娘被季凡尚輕聲細(xì)語的安慰著,一開始還專注著哭泣,過了那一陣后便開始注意到季凡尚這個安慰她的大哥哥。她先是愣愣的盯著季凡尚看了一會兒,隨后突然羞紅了臉,試圖整個縮進被單里。季凡尚笑了笑,“怎么,現(xiàn)在知道自己哭羞羞臉了?”季凡尚本是隨口逗她,卻沒想那小姑娘一本正經(jīng)地側(cè)過臉道:“我剛剛哭成小花臉了,不好看,帥哥哥你不要看我,如果被你看到,你就不會愛上我了?!?/br>“噗??!”許謙在旁邊一口水差點沒噴出來。季凡尚也笑,他不僅臉上在笑,眼里的笑意也暖融融的仿佛要溢到人心里。他摸了摸小姑娘的頭,心里一陣慶幸。幸好那天開的是節(jié)目組的越野車,幸好小姑娘嚇得摔了一跤倒在地上,幸好車輪沒有偏歪碾壓到她,幸好……她還健康的活著。正在幾人談笑之時,病房的門突然開了。那對明顯是急匆匆趕來的夫婦一進門后先是環(huán)視一周,在并不算寬敞的病房里找到目標(biāo)后,眼睛一亮,整了整衣服盡力做出一副憤慨而心痛的樣子。“你們就是那天開車撞了我們家甜甜的人吧,竟然還知道回來!真是太過分了,竟然肇事逃逸,你知道當(dāng)我們被通知到醫(yī)院的時候有多痛苦嗎?!住院、搶救、治療,知道現(xiàn)在醫(yī)藥費有多貴嗎?我和甜甜他爸?jǐn)€了一年多的存款全沒了!這日子還怎么過喲……”那女人說著說著情緒有些激動,用力拍著腿一邊哭得滿臉是淚。男人在一旁扶著她,不住地?fù)u頭嘆息。甜甜媽被扶著做到椅子上,嘴里還在念叨不休:“我辛辛苦苦把她養(yǎng)這么大,幼兒園和小學(xué)的學(xué)費花了那么多,幸好我們家甜甜命大,不然那么多花在她身上的錢可都打了水漂……”季凡尚面無表情的聽著,不經(jīng)意一垂眸,卻看到甜甜有些黯然的小臉,這才恍然驚覺,原來聽到這些話更難受的應(yīng)該是她……“你們怎么這樣說話???!”許謙一臉不爽。“我怎么說話了?這不都是實話嗎?你們這些含著金湯匙出生的有錢人,小小年紀(jì)就開著車亂闖,哪里能懂得我們的苦!”甜甜媽紅著眼眶沖他叫喊:“撞了人就跑,跑不過了又回來,甜甜人小不懂事,可還有我倆在這守著呢。這事兒你想隨便敷衍,門兒都沒有!”兩方一番交涉,甜甜父母總算是心滿意足坐回了床邊。出了病房,從甜甜父母進門時就保持沉默的護士卻突然開口道:“我知道你,你是季凡尚吧?那小姑娘的父母不是什么好人,哪怕甜甜剛來的時候他們也沒表現(xiàn)的這么夸張,就是想訛錢。這兩天也不常在,小孩單獨也不請個保姆,都是我們科的護士在幫忙照看?!?/br>季凡尚驚訝看她一眼,戲說道:“我還以為醫(yī)院里護士都是不允許談?wù)摬∪思覍俚哪??!?/br>護士自知失言,剛想說點什么掩蓋過去,就聽季凡尚接著道:“那些錢對于我來說并不是很多,但對他們而言,卻可以改變很多東西。我只是想讓小姑娘過得好一點而已,其他的,沒必要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