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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住了他。“恩?”林烈站住了。“你來找我不會就是為了蹭兩頓飯吧?”秦明提醒他。“當然不是,”林烈奇怪地說,“我是來跟你上床的??!”秦明一頭黑線,但還是緩了口氣道:“關於林家的案子……”“哦,那回事兒?。 绷至揖尤灰桓被腥淮笪虻臉幼?,然後笑了笑說,“你要是覺得能幫,你就幫,要是覺得我還不值,那也沒關系,反正我覺得你技術挺好的,你愿意找我我沒有不樂意的?!?/br>秦明看他走時輕快的背影,倒是覺得他閱人無數(shù),林烈是這些年他唯一基本看不懂的人。家族的興衰,父母的生死,他有時很在意,有時又當成無所謂的事。每一句話都不像真話,卻每一句話都很認真。費盡周折地來,卻什麼也不要的走。不過二十出頭的少年,做人卻這樣隨心所欲。秦明嘆了口氣,他的時間很精貴,沒有大把功夫去跟一個這樣的人磨心性,所幸林烈壓根就是一副不需要磨的享樂主義。秦明叫來了副手,交代伸手撈一把林家人,至少把槍子兒給省了,只要人有命在,獄里的事兒還有余地,有他這層關系,起碼生活上不會差到哪里去。第8章王麟林烈不愛坐車的毛病,是從三年前慣出來的。當時是一個不大不小的車禍。林烈坐在後座,車是張義柯派來接他的,但往常那輛車被管用的司機開去年檢,來的是輛不常用的奧迪。王麟仍舊面無表情地坐在副駕駛上,林烈覺得自己就是一趟鏢,王麟就是那個押鏢的鏢師。沒有哪個鏢師會跟自己的鏢聊天。去的是郊區(qū)的別墅,市中心車流把道路堵得和香腸一樣,於是繞道環(huán)城高速,用時還短了不少。司機四十多歲,車開的要飄起來,林烈都覺得車的重心有些不穩(wěn),便問王麟是否能開慢些。放緩了車速,那種揮之不去的不安感仍然縈繞在林烈四周,那司機皺著眉頭,幾次用手按太陽xue。王麟也發(fā)現(xiàn)不對,開口讓他停車,結果那人好像沒聽見一樣,踩著油門直直往護欄沖去。眼看保險杠已經(jīng)擦著高速護欄,護欄外有很高的落差,車子沖出去翻幾個身是必然,死個把人也是必然。林烈在那兩秒鍾內(nèi)徹底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原以為自己總是孑然一身毫不在意的活,對於生生死死也沒什麼太大反應。但真到了此時,他覺得自己還是怕死怕得要命,一點灑脫氣概也不剩,死死抓著座椅心里懊悔自己怎麼沒有系安全帶。用句老腔調(diào)──說時遲那時快,副駕駛上的王麟伸出手去一把把方向盤撈回來大半圈,另一只手大力把手剎拉了起來,身體猛撞了一下那似乎神志不清的司機,借著回盤的離心力讓他的腳從油門踏板上滑落。車身擦著隔離帶擦出了火光,後輪一甩瞬間扭回了路中央,幸虧此時前後并無什麼車輛,本身車速也不快,王麟控制著方向盤,用手剎讓車緩緩停在了應急車道。王麟把車停穩(wěn)後第一件事便是把雙閃燈打開,然後林烈還沒看清他怎麼解開的安全帶,就見他迅速從副駕駛上開門沖了出來,拉開車後面,把還沒回神的林烈拖出有些變形的車廂,看見他一副傻愣的樣子還在車道中央,便沖他大吼:“站到那邊隔離帶外面去!”林烈機械地聽從了指揮,就看見他繞到駕駛室把司機也拖了出來,從車前方把他架到自己身邊,司機的臉上呈現(xiàn)出詭異的表情,一半面癱著連口水都要流出,另一半扭曲著,顯出痛苦的表情。王麟把司機放到地上,他便斜著身子坐著,後來干脆坐不住躺下了。之後便是王麟忙忙碌碌地放了簡易路障,打了幾個電話,十分鍾後遠處救護車的呼嘯聲就清晰可聞了。救護車上的人翻了翻司機的眼皮道:“腦溢血,趕緊帶回去手術?!本茸o車開走了,王麟便走到林烈身邊,遞給他一瓶水,說:“請等幾分鍾,張總已經(jīng)派車過來了?!?/br>林烈臉色蒼白,想給王麟一個笑臉說自己沒事,但拿起礦泉水,手卻抑制不住地微顫,王麟看他這樣,從他手中把水拿了過去,擰開了蓋子又遞過來。林烈拉開嘴角苦笑了一下:“原來我也就這點出息。”王麟重重地看了他一眼,第一次用非公事公辦的口氣說:“沒什麼,我比你更害怕?!?/br>林烈渾身上下打量了身邊這個一本正經(jīng)臉不紅心不跳毫無表情的男人,看不出他哪里有哪怕一丟丟“害怕”的感覺,覺得那句話倒像是在挖苦自己,白了他一眼:“切?!?/br>“我怕你會出事。”王麟又說了一句。林烈轉過頭瞪大眼睛看著他,兩人對視了一眼,說不出什麼感覺,好像他眼睛里閃過一點光線,但只是一瞬間又找不見。王麟拍拍林烈的頭,動作很輕,像是撫摸。然後站起身走開了,身上的西裝染了點塵土。林烈撇了撇嘴,自言自語道:“什麼嘛……明明是個挺好的家夥?!?/br>從那以後,林烈就對私家車產(chǎn)生了強烈的排斥心理,他自己又懶得開車,每每坐著地鐵公交,覺得有一整車的人陪著自己才安心。他這個毛病可苦了那些床伴們,每每派車來接他總是要跟著他後頭,無奈地看著他坐上了公交車。遲到的毛病也就因此落下。不過這件事對王麟來說是個例外,只要有王麟這個鏢師在,林烈對私家車的恐懼心理就消散了一般,也不會坐上車就開始渾身發(fā)冷,開十分鍾就要下車嘔吐。林烈總結為“自己這趟鏢到了王麟手里便萬無一失”的概念已經(jīng)深入自己的潛意識。此後導致張義柯帶林烈上哪兒都必須帶著王麟,於是出現(xiàn)了兩個人開車找地方野合也要留著王麟在車邊把風的詭異場景。林烈對自己這個毛病也很頭痛,去看了幾次國內(nèi)外知名的心理醫(yī)生,催眠過幾次,有了點效果,但總體還是見到帶司機的私家車就害怕,能不上車就不上車??葱睦磲t(yī)生唯一的好處是被醫(yī)生偷換了概念,將“出租車”劃歸為公共交通里的一環(huán),治療幾次之後,林烈對出租車倒是沒了顧忌,於是上街打車熟練無比,TAXI坐的風生水起。忘了說,能上TAXI并不是唯一好處,另一個好處是那位儀表堂堂,風趣幽默的心理醫(yī)師也變身成為了林烈的伴兒,兩個人沒事玩起醫(yī)生病人的游戲不亦樂乎。這個“穿著白大褂的變態(tài)”(林烈對他的評價)名叫文艾,喜好各類道具,手法獨到,技巧嫻熟,圈內(nèi)知名的三千露水情緣的大情圣,他床上的人比他診所的病人還多。第9章文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