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4
安撫了好久,才讓他將護(hù)甲解開。這件上品法器密閉縫合,能根據(jù)不同人的身量變幻大小,穿在身上,如同覆上一層淺灰的薄膜,從脖子到腳踝都無縫包裹。白君將月白衣衫放在一旁,伸手至喬笙頸旁一拉,護(hù)甲隨著他的動作收縮,卷成一團(tuán)。他將手里的一團(tuán)放下,再轉(zhuǎn)眸時,猝不及防的被眼前的美景攝住,瞳孔一縮。喬笙身體線條優(yōu)美起伏,膚色瓷白如玉,腰腹間薄薄的一層肌rou隨著優(yōu)雅的人魚線向下,性感的鎖骨,筆直修長的雙腿,他安靜的躺著,被窗外的霞光映射,徇麗迷人得不真實。身體驟然竄起的燥熱,白君的睫毛顫了顫,一舔嘴唇,他突然低頭,出手如閃電,一手拎起一人,似笑非笑道:“膽子挺大。”水童張牙舞爪,虎視眈眈地瞪著眼睛,“你為什么脫仙長的衣服?”“我就知道,你是壞人……啊,我咬死你!”白君一挑眉,嗤笑一聲,提著他的衣領(lǐng)將他扔出去。嘭的一聲關(guān)上門,他幾步走回床前,神色一斂,將帕子弄濕,小心翼翼的為喬笙擦拭全身。他眉心微攏,這具身體線條、肌rou無不是恰到好處的完美無瑕,肌膚瑩潤而有光澤,好看得攝人心魂,但是——他小心的摸了摸那瓷白的肌膚,觸手綿軟而無彈性,輕輕的一碰就留下了一個淺淺的印子,整個人好似脆弱的瓷器,一碰就會碎。只不過是華而不實。☆、第49章白君皺眉,這體質(zhì)差得未免過于不同尋常,恐怕連站立都不能,然而他雖然擔(dān)憂,卻毫無辦法,他對這個世界知之甚少,也不知是何緣由。他不敢再貿(mào)然出手,只用精神力將人托起來,再小心翼翼的擦拭。……喬笙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他思維混沌,燒得無法思考,再加上他知道自己病得厲害,因此十分沒有安全感,朦朧中,十多年來壓抑的情緒一朝爆發(fā),在這情緒極為低迷的時候,更加難受得不行。他這十多年來,每一天無不是活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雖然時常安慰自己無所謂,暗自潛伏,不去招惹其他,只是當(dāng)這是在度假,一心一意的專注在學(xué)習(xí)技能中,便當(dāng)做修身養(yǎng)性、陶冶情cao……實際上,他也自認(rèn)為自己做得很好。一舉一動無不是透著清雅風(fēng)骨,琴棋書畫無一不通,當(dāng)真是姿容清絕,公子世無雙。仿若脫胎換骨。然而出來之后,喬笙卻莫名覺得恐慌,他變得一點也不像自己。以前的喬笙笑容溫暖,生機(jī)勃勃,是街坊鄰居最喜愛的那種孩子,可現(xiàn)在的喬笙性情冷淡,不喜歡笑,將一切看得太淡,便是連話也不喜多說,不相關(guān)的交談完全不想搭理。高熱中,這種奇異的糾結(jié)越纏越深,他好似陷入一個怪誕。他將以前的自己一點一點擦去,將溫暖的過去埋藏,就像有人拉扯著他的靈魂,硬生生的要擠進(jìn)他的軀殼,叫他挪開位置,過去與未來相互激烈的較量。不——心里的恐慌就像野草一樣瘋長,他抖著嘴唇,眼角不由的溢出淚水。一滴,兩滴,逐漸的蔓延至一大片,侵濕了枕頭。有一只冰涼的手替他擦去淚水,鍥而不舍,輕柔而堅定的喚他的名字,“喬笙,莫怕,我在,我一直陪著你……”“喬笙,打籃球去不?”,幾個活力無限的男生闖了進(jìn)來,不由分說的就將他從被子里拽出來。“阿笙,起床了。”,一只手輕柔的拍他的屁股。mama……“小喬,專注,注意線條的圓潤……”,爺爺。一道低沉好聽的聲音喚道:“喬笙,喬笙……”然后似是無可奈何,聲音低得溫柔極了,“小喬,別睡了……”這個被他記了十多年的名字這樣喚出來,就像許久隱藏在心底的眷念破土而出,喬笙就像被定了神魂,憑著那股執(zhí)念,掙扎著爬出泥沼。他顫巍巍的睜開眼睛。扭曲的光影中,一張憔悴,嘴唇泛白的臉出現(xiàn)在他上方,淡淡的笑了,伸手撫摸他的臉頰,“你醒了?!?/br>喬笙恍惚了一陣,才回過神,感到身體頗為涼爽,就像是大汗淋漓的出了一場汗之后的清爽,白色光線有些強(qiáng),他瞇著眼睛,好一會兒才看清眼前的人。白君用手沾了些水露滴進(jìn)他的唇縫,滋潤他干裂的嘴唇。喬笙這才開口,聲音低啞,“阿白?”白君頓了頓,他的胸腔飽脹,看他終于醒了,一時之間卻說不出話,只是伸手握住他的手,淡淡的垂眼看人,眼睫顫了顫,卻是如開始一般尊貴矜傲,或者說是表情更淡了。散發(fā)木質(zhì)清香的古屋,白得晃人的光線,反射出漂浮的灰塵,堅定坐在床頭的人,室內(nèi)一片安靜。喬笙微合手指,雙手相觸間感到有一些冰涼,這種冰涼由接觸的手指傳到心臟,就像呼喚他的名字一樣,組成安定和自由的現(xiàn)實。這和平的現(xiàn)狀,反而將夢魘中的怪想沖擊得破碎不堪,顯得十分可笑。眼角干澀,喬笙卻是突然笑了,如同花朵吐露的芬芳,“不知道為了什么,明明是一場夢魘,卻像是死而復(fù)生。”就像是所有的糾結(jié)都隨風(fēng)散去,過去與現(xiàn)在的喬笙融合在了一起,一切都已明朗,曉風(fēng)拂月,云起云舒,天地開闊。白君看著他的笑,不由得眼神柔和下來。——喬笙高熱褪去,人已清醒,一時間籠罩在整座房子上的陰云散去,水童從門縫里悄悄的看,就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也舒了一口氣。白君端過一旁村長娘子精心熬制的粥,輕聲道:“張口。”喬笙一瞧他的臉色,雖有些不自在,還是順從的張開口,一口一口的,就著他的手,將一碗粥吃得干干凈凈。白君的臉色才緩和了一些,伸手替他擦了擦嘴角,柔聲問,“還要嗎?”喬笙又瞥了他一眼,搖頭。白君將碗擱在一旁,摸了摸他的頭,起步走出去,喬笙便看著他進(jìn)進(jìn)出出,將一些碗盞收走,又拿了一件衣裳進(jìn)來,在一個寬大的浴盆里兌上溫水。他的動作僵硬,但看著順序,也像是做了許多遍,喬笙看著,莫名的有些眼眶發(fā)熱,也不在意他有些莫名其妙了。白君向他走來,喬笙用手撐著支起身體,他這時低頭,才尷尬的發(fā)現(xiàn),他竟只是一張柔軟的薄被裹住身體,里面□□。看著男人伸過來的手,他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