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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君睜開眼睛淡淡看去,輕聲道:“來了?!?/br>那種讓人頭皮骨發(fā)顫的危險這才散去。白君站起來,銀色的卷發(fā)隨著他的起勢如同銀河瀉地,流動著優(yōu)雅的光華,他一手彈了彈衣袍,旋身過來,清魅的紫眸里面是遙不可及冷淡,“走罷。”走近的人都被他無形中的氣勢壓制,安靜了一瞬,才起身跟上。旁邊黑衣冷酷的男子斜了云軒一眼,云軒折扇一抵掌心,示意他稍安勿躁,這才牽起人畜無害的笑意上前一步道:“白兄,如今時間已過了一半,不知接下來你有何想法?”白君抬眼看向半空,他的名字越落越后,已經(jīng)墊底了,他看了許久,可他在那排行榜上始終沒有看見一個喬笙的姓名。血液自下往上,從骨髓里面散出陰寒,冰冷得快要凍結(jié)。他偏頭,淡淡的笑了,薄唇輕啟,“為今之計,只剩下?lián)屃??!?/br>那個搶字一出,就仿佛有血光撲面而來,帶著陰冷的寒氣,云軒輕挑眉頭看去,只能看見一雙極淺的紫瞳,里面什么情緒也沒有,只留刻入骨髓般的優(yōu)雅笑意,美麗驚心。他們共同出入過生死戰(zhàn)場,自然知道這人的恐怖之處。氣質(zhì)清貴優(yōu)雅之極,便是連傲慢存在這人身上都被認為是理所當然,如此有距離感的人,卻能十分簡單的蠱惑人心。表面風光霽月,仿佛只適合站在云端的人,手段卻狠辣無常。云軒再次提醒自己警醒一點,他只是想要結(jié)交,而不是招惹恐怖的仇人,這人不是任意能拿捏的。當下他就笑道:“如此,我們還是要先來分析和布局,但現(xiàn)在,白兄,我先介紹幾個同伴給你認識?!?/br>天色已經(jīng)濃郁得烏黑,明亮的星辰點綴在天幕,繁空在遙遙萬里之上,美麗之極。五行道宗層疊而下的一重重廣場被夜幕籠罩,安在地面的月明珠光輝熠熠。人境里面還是亮如白晝,外面卻已是黑了。手里面的田螺被握得潮濕,隔著一個空間根本沒有辦法傳音進去,直到白君一行人開始行動,喬笙提起的心這才落了下來。綺君仙君懶懶的靠在長案上,一手撐著頭,渾身姿態(tài)慵懶,神情卻是格外的清冷,她抬起雪白優(yōu)雅的頸脖,輕點旁邊的位置,對喬笙道:“坐這里。”他們的位置遠離掌門中央核心,隔得遠的一般都是不受重視的峰頭,或是性子比較孤僻喜靜的,夜晚的到來,為高臺憑添了一層朦朧,就連氣氛都靜謐了下來。綺君仙子明顯是話極少的,從不與旁人交談,不關(guān)注外物,生了一副仙姿玉容,卻是冰做的人,叫喬笙坐下,然后就只道了一聲,“那是你師兄,注意看著。”喬笙便覺得有一種魔力拉扯著他的視線,山轉(zhuǎn)云移中,一個身影逐漸出現(xiàn)在他眼里。紅衣獵獵,烏發(fā)似云,一個身材纖細的少年扛著一口大編鐘,玩著花樣敲擊,巨大的聲波傳出,空氣幾乎被震得碎裂,離他比較近的人都被無差別攻擊,被震飛出去好遠,有橫掃千軍萬馬之勢。那傳出的聲波有些奇異,喬笙敏銳的瞇起眼睛。少年輕哼一聲,將巨鐘收起來,悠閑的踏著步子,哼著歌挑起躺在地上之人的儲物袋離開。喬笙視線跟了他一段距離,卻發(fā)現(xiàn)他悠悠然的走著,然后直接找了個風景好的地方,躍到樹上躺著,撐著腦袋興趣盎然看著下方的戰(zhàn)斗。然后等對方打得難分難舍的時候才跳出來,一舉將人收拾了,又施施然離去。此舉動十分的拉仇恨值。然而卻沒人敢去招惹他。千羽峰年僅十七的樂修,五行道宗的天才人物,天才榜上排名前一百的天之驕子,實力強橫,無人敢與之抗衡。同樣是三十五歲,筑基以下的修士,大宗門的弟子和散修以及其他地域的修士,差距還是極為明顯的。不僅是功法,和資源上的差距,更有的是在戰(zhàn)斗意識上就弱了不少,并且沒有將全身靈力和自己的法寶物盡其用。所以,到了最后道宗的弟子只損失差不多十分之一,而被“狩獵”的修士幾乎只剩了一半。升仙會的舉辦自然是有目的的。喬笙卻只淺薄的知道了一些,就沒有去深想。這次參與“狩獵”活動的都是他同代弟子,并且都是極優(yōu)秀之輩,能了解與他同年紀之人的實力,又能做些借鑒,實在是……讓人熱血沸騰。有好幾個人都在喬笙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喬笙又一次去關(guān)注白君的排名,那千人排行榜之上,白君這兩個名字勢如破竹,一直從最底層升上第一百五十名,那兩個名字極其顯眼。他抬眼,便看見一道開天辟地的血刃劃過,白君手握一把長長的圓月彎刀,血水不停的滴下,銀發(fā)紫眸,身上一塵不染,仿佛浴血而來神祗,含著優(yōu)雅入骨的傲慢,冷漠地收割人的性命。他的眼里沒有一絲情緒,淡得無情。對上他的眼睛,你都會感到死亡的降臨。喬笙握緊了手,不敢去看。白君握著刀站在懸崖邊,風將他的長發(fā)吹起,一個人走近,他神情不動,那人躊躇了一會兒,還是忐忑喚道:“白道友?!?/br>白君視線縹緲著不知看向何方,過了一會兒才回過頭,唇角自然上翹了一點弧度,微微的輕抬下巴示意何事,姿態(tài)是習慣的優(yōu)雅迷人,眼里是傲慢的,卻不會失禮于人前。站在他面前的男子身材修長,頭發(fā)又濃又密,眉目清秀,皮膚十分的白皙,氣質(zhì)溫和,微微的笑起來有一種圣潔的美好,他輕聲道:“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嗎?”白君看著對面幾人相繼看來的目光,不帶任何含義道:“你說?!?/br>男子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然后還是微帶了祈求道:“下次可不可以不要這般一刀封殺,我是說,我們只要搶到了東西,就不必再要了他們性命……我們畢竟無冤無仇,他們也是不容易?!?/br>那雙眸子清亮透徹,輕柔睇來的視線根本讓人狠不下心拒絕。白君淡淡的視線看向他,然后卻是有點出神,眸光變了變,卻是突然間捂著頭低低的笑出聲,“若我說不呢?”那本來只是淺淡的紫色變得濃郁,飛來的視線張狂得不羈,暗成了一片驚心動魄的紫。男子被那濃烈的俊美風情和危險攝退了一步,心臟不受控制的跳動,語不成調(diào)的道:“為什么?”一片厚重的陰云飄過來,遮住了一片陰涼,白君嘲諷的笑了一聲,然后縱身往懸崖下跳去。男子嚇